男人冷汗直流:“妈的,要不是有护心兽,老子险些也死在这!”
其余三人靠过来,没了威胁,又露出低俗的本色。
“你还别说,这娘们儿竟然还是姻缘门的人,那宗门的女人个顶个的浪,玩起来肯定更……哈哈哈哈哈!”
几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满嘴淫乱不堪入耳。
老五的视线扫到那三个,抽刀出来:“那几个干脆也杀了!”
老四赶忙把他扯住:“慢着!八宗的修士不过几日就会涌入幽林谷,到时候尸体太多绝对会暴露我们,留着,反正他们也没看见我们的真容。”
老大隐晦地扫了眼死透的老三,对他刚刚的态度仍旧心存芥蒂。
“把他们都找个高级灵兽出没的地方扔了,包括老三也一起,别给人留下我们的线索。”
“什么?”老二马上反驳,“可,老三是我们兄弟!”
老大白他一眼:“蠢货!背着他回去又能如何?不但拖慢行军速度,还容易被人发现血迹一路尾随!到时候出了事儿,盟主怪罪下来,你来赔命么?”
“先丢了!不能在谷里活动了,更不能从东边出去,这会儿大批修士都在那边进来,我们从西海那边绕回去,先去西海岸的地盘再说!”
提起那个冷血的盟主,几人都老实了,把这几个人都投到几里之外的林子里,然后扛着意识迷糊的青河迅速离开此地。
秦承炎咽了口口水,没想到青河都会这么快就被制服,登时十分惧怕他手里的药粉,所以并未上前。
青河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非要带着那个拖油瓶,这是你自找的!优柔寡断果然难堪大任!
他不断在心里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看着男人们离开,才迅速去把那几个队友捡回来。
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死了,青河被带走也不会杀了她,顶多吃点苦也能苟活,若是这几个人丢在那儿不管,不到晚上就能被吃的渣都不剩。
这几个人虽然是拖油瓶,不过到底是队友,哪怕折一个,到时候自己就和秘辛阁的任务无缘了,那么多机缘也就插翅飞了!
并且青河被抓,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怎么解释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这队长,他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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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听许几人跟着平静召唤出来的小兽一路行进三十里,总算找到了女尸的所在之处。
同上一个男尸的山洞不同,女尸就死在河边,她的上半身卡在暴露在地面上的树根之中,所以才没有被水流冲走。
宁鹤年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一阵唏嘘:“真是可惜了,死在这儿如此凄惨,我还是把她拖上来吧。”
其余人都没制止,看着宁鹤年过去扳住女子的肩膀往外拉。
这一拉不要紧,女子虽然被轻而易举拖上来,但身体十分僵硬,且下半身已经快被河水泡烂了,显得十分肿胀。
通过她颈后的纹路,宁鹤年扭头看向众人:“是姻缘门的人不错,看来就是她抢走了储物戒。”
平安沉吟道:“她死在这儿,周围也没有打斗痕迹,初级灵兽们也不曾感受到灵力波动,看来她也是被偷袭而死。”
折澜瞥向神色严肃的楼听许:“你在想什么?”
楼听许一怔,侧目道:“三清混沌箓,尽管外传无人可用,但恐怕已经有了使用方法,甚至消息扩散给各方势力,因此才引起争夺。”
她走到女尸面前蹲下,仔细看过之后,微微蹙眉:“她是姻缘门人不错,只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所杀。”
澄灼也颇为认同:“她明明死在刚才的男修之后,怎么看上去僵硬程度还要更甚?”
平安屏住的呼吸才松懈一点点,看到女子脚上的痕迹时,几乎马上就提起一口气,迅速跑到女尸面前,一点也不嫌弃地撸起她腿上的衣料。
果然!这像极了兽爪痕的攻击痕迹,就是他们!
他眼前似乎又出现那个凄惨的黄昏,尸首遍地,血流成河。
他在其中找到父母面目全非的尸体,哭到声嘶力竭,呆愣痴傻。
郁知注意到平安愈发颤抖的双肩,她曲肘撞了下澄灼,后者顺着她的视线看到明显不对劲的平安,出声问:“平安?你怎么了?”
几人都注意到平安的异样,他说不出来一句话了,往日的仇恨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忘却,反而每一日都出现在他梦中惊醒他,提醒他。
平静本是想上前关心哥哥,乍一瞥见那个伤痕,也吃了一惊。
楼听许看看他们,又问了一句,平静的视线死死盯着那个伤痕,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儿时的恐惧卷土重来,她几乎失声开口:“……是,爪痕,是杀光我们整个村子的,那些人……”
澄灼三人显然并不知道这件事,迷惑地看向楼听许。
楼听许瞳孔收缩,瞧着已经忍到极致的平安,眼神逐渐冷下来。
她走到平安近前,伸手搭在他肩上。
“既然此处露出蛛丝马迹,想必他们也藏不深了,报仇之日迟早会到来,稳住心性。”
楼听许鲜少对除了折澜之外的人说这么多的字,平安心知她是担心自己血气上涌,被仇恨蒙蔽双眼,影响仙途。
可他不会!他多年苦修只为有朝一日能以正道之威能斩杀这些畜生!在那之前,他绝不会出任何差错!
宁鹤年叹了口气,捶了他一拳:“兄弟,你的仇就是我的仇,我宁鹤年绝对永远站在你这边!”
平安感激地笑笑,澄灼把他扶起:“对啊,别那么大压力,还有我们呢!你不相信宁鹤年,还不相信我的锤子啊?”
宁鹤年还在附和着“对啊对啊”,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才反应过来:“他肯定相信我啊!你怎么挑拨离间呢!”
澄灼很不高兴他打断自己的别样安慰,眨眼间锤子就握在手里:“你是不是很想和我的徐地对话?”
宁鹤年几万字的话也都咕嘟一声咽进肚子里:“不不不不不!您这说的哪的话!”
两人的插科打诨缓解了平安平静的哀伤,他们一同微笑着凝视狼狈的光头宁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