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林此刻神智正常,眼神清明。
仅仅凭着闻到的酒味,便能断定此酒必定价值不菲。
像眼前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根本买不起这种美酒,更别提是享用了。
“你家主子喝酒了?”尽管这是一句提问,但是薛阿肆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嗯……是啊!”霍林略微显得有些难为情地回道,“我劝过的,没有劝住,麻烦薛大夫随我一同前去查看一番。”
得人钱财,替人消灾!
“好,那就走吧!”薛阿肆微微点头,向对方做出一个请先行带路的手势。
于是两人便这般一前一后,顺着楼梯开始向着楼船的顶层缓缓走去。
一路上,薛阿肆有意无意地打量起这艘楼船来。
其船身规模极为庞大,远远望去,简直就像是一座矗立在水面之上的宏伟宫殿。
整艘楼船均采用木质材料构建而成,而每一处榫卯衔接之处都是紧密贴合,由此足以想见当初建造这艘楼船之时,那些工匠一定手艺精湛。
只可惜,如今再看这船舱内部,已然不复往昔那般光鲜亮丽、油光水滑。
不仅如此,曾经那股沁人心脾的芬芳香气也消失无踪,若再细细嗅闻的话,甚至还会隐隐察觉到一股淡淡的霉味正从舱壁之中散发出来。
转换了几个通室,才到了那通往顶层的阶梯,值得一提的是,这里倒是保存得很完好。
精心打磨过的木板铺就,每一级台阶边缘都镶着细细的铜条,以防滑倒。
薛阿肆跟着霍林沿着台阶慢慢往上走,越靠近顶层,酒味就越重。
等终于到达顶层,只见一扇雕花大门紧闭。
霍林轻轻敲了敲门,无人应答,犹豫片刻后推门而入。
屋内布置奢华,正中榻上躺着一人,周围散落着酒壶。
薛阿肆没有马上过去,倒是霍林看到这个场景以后,立马就跑过去常看霍渊的情况。
霍渊此时人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嘴角还挂着暗红的痕迹。
“主子,你怎么了,你醒醒!”想到霍渊可能又吐血了,霍林便焦急地喊道,“薛大夫,薛大夫,救命,救命啊!”
看着这一地的狼藉,薛阿肆走去的时候,尽量避开了地上的酒瓶。
给霍渊把脉过后,她才皱眉道:“明知他有伤在身,就不应该让他喝酒,而且还喝那么多。”
听了这话,霍林倒是不好接话了,因为每次来这个楼船的顶层,无论霍渊身体情况怎么样,喝醉是必然的。
但是之前霍渊身体不错,而且比较有自制力,所以不会喝太多,能助眠就行。
正常的情况下,也不过是一个月放纵一次,可是这次为了寻找皇太孙,霍渊都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样放松了。
因此霍林也就没有阻止!
看霍林迟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薛阿肆没有再理会他,直接拿出随身的银针,熟练地在霍渊身上几处穴道扎了下去。
不多时,霍渊便悠悠转醒了。
但也知道有了感觉,酒醉的状态却没有解除。
“玉荷,洛玉荷!”霍渊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轻声唤着,“玉荷,你和我说说话,就算是梦里也好。”
薛阿肆看都看没有看这个醉鬼,转身就要往外走,只是霍渊却在此时突然就拉住了她的手腕,半眯着眼睛看着她,表情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最后的欣喜若狂:“玉荷,你来啦!你终于肯到我的梦里来了。”
然后霍渊就开始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我没有办法”这样的话。
态度倒是很诚恳,但是这样已经打动不了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
薛阿肆直接就掏出刚刚的银针,直接扎在了对方的手上,疼痛让霍渊松开手。
看!没有人不懂放手,只不够疼而已。
霍林在看到薛阿肆掏针的时候,就猜到了对方要做什么,但是他也不敢上前阻止。
扎了将军,就不会扎他了吧!
薛阿肆顺着刚刚的来时路,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面对一脸探究的洛越,她只是说了一句:“休息吧!”
第二天,两个人刚刚吃过早膳,薛阿肆就又被请去了顶层。
“昨日晚上,在下是在失礼。”斜靠在床榻上的霍渊对着她拱了拱手,“我想和薛大夫解释一下,昨天的情况。我听霍林说,我昨天喊你玉荷了,
请你不要误会,玉荷并非什么不好的人,她是我早逝的未婚妻。”
解释完这些,霍渊也不管薛阿肆想不想听,就是讲述自己和未婚妻洛玉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