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路上小心。”言云起温声叮嘱。
“是。”
冥雨看着可书担心的面孔,揉了揉他脑袋,轻笑一声,“书书放心。”
可书眨巴着眼睛乖巧点头,“嗯。”
成子夜看向言云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认识这个虫子,且刚才便是在想对付‘怪物’的方法。
只是,对付‘怪物’的东西怎么会恰好就在他手中呢?
想到他说的是师父送的,成子夜敛眸,心思微转,只觉事情似乎有些不正常啊!
然而,言云起吩咐完,整个人又陷入了沉思中。
他想,若真如自己所料,那么,师父此举便是在提醒着自己,他被南域的人抓住了,且此时因为某些原因被威胁着,所以不得不制造出那些‘怪物’。
但因为传不出消息,所以用了一个只有他们俩才知道的方法告知于他。
且,子蛊不能离母蛊太远,那么,师父此时定然就在南域军营中。
事实也的确如他所想,此时南域军营。
岳尹岚平静的坐在一个单人住的营帐里,微微抬眸,只见营帐外面守着数十名士兵,那是专门看管自己的。
呵!他微微眯着眼睛嗤笑一声,既然敢威胁自己,那他就送份大礼给她们。
云起应该已经想到方法对付控魂了吧!
想到什么,岳尹岚眼中杀气腾腾,恨意满满。
他就等着,等着南域国自取灭亡。
.......
又是三日过去,商贾城被大祁皇成功拿下。
消息传到南域时,所有将领震惊之情溢于言表,甚至不可置信,“大祁的皇帝怎么会短短几日就拿下了我们一座重要的城池?”
“皇上呢?赶紧将此事禀报给皇上。”其中一位将军脸色铁青着吼道。
然而这才只是开始。
随着拿下商贾城,大祁士气大振,稍歇息后,随着一声震天的号角,马蹄声如雷鸣,铁甲骑兵如同猛虎下山,大军以势不可挡之势杀向南域大军。
而诺玥在怒火之下,回到军营,三日后,又是几十名‘怪物’出现在战场上,想如同先前一般所向披靡。
然,洛清芷在战场上手持一支乌黑笛子,将笛子轻轻贴在唇边,瞬间响起一串低沉而诡异的旋律。
笛声在空中回荡,良久,只见一只通体鲜红的蟾蜍缓缓出现在城墙上,士兵们在拼死厮杀,于是谁也没有发现它。
见母蛊出现,洛清芷看向不远处的冥雷。
冥雷点头,迅速将箭矢染上火油,拉弓瞄准那蟾蜍,瞬时,箭矢如同流星一般,直奔蟾蜍而去。
火矢一刹那在母蛊身上蔓延开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霎时落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发出凄厉的嘶鸣。
没多久,随着它的嘶鸣声渐渐微弱,周围的子蛊仿佛也受到了致命的伤害,战场的‘怪物’们身体僵滞一瞬,而后疯狂的抱着脑袋在地上胡乱翻滚,最终随着母蛊的死亡而一动不动。
为了以防万一,战场外的冥卫们如同冥雷般,在箭矢上染上火油,拉弓瞄准那些可能死去的‘怪物’,至此,每一个怪物随着大火全部消灭。
战场上,刀剑相向,铿锵作响,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生命的消逝,惨叫声和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歌。
‘怪物’大军被杀干净,诺玥不甘心还想故技重施,然而一则噩耗传来。
闵西太女率领大军攻打南域另一边陲之地,两国重兵夹击,简直始料未及。
且闵西大军来的悄无声息,一出手便汹涌的不可阻挡,让南域猝不及防,短短数日,一座城池就沦陷在闵西手中。
这无疑给了南域一个沉重的打击,作为南域之主的诺玥得知这个消息后,气的浑身发抖,双眼通红,怒火攻心,直接吐了一口血,恶狠狠道:“司空残雪这个小人,竟然如此无耻!”
可惜,要论无耻,谁又比得上她!
然现在不是倒下的时候,诺玥强忍着胸口的剧痛,怒声道:“传信给花禾鸣,请她派兵援助.......”
“是。”一名暗卫应声而去。
诺玥收回视线,立即召集部下商讨应对之策。
但此时的南域将领们心中无一不恐慌,只期望北寒国能及时派兵前来援助。
然而她们想不到的是,现在北寒国亦是久攻不下大祁北疆,花禾鸣整个人心情阴郁至极,哪有空管她们。
城外,洛清芷身着战甲,手持长枪指挥着千军万马,与南域大军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战车纵横驰骋,所向披靡,车轮所过之处,有敌人的尸体,也有大祁士兵的尸体,血液染红了大地。
军营内,伤兵们或躺或坐,痛苦的神情与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交织在一起。
军医们来来回回忙个不停,却也远远不够。
言云起挺着个大肚子加入其中,为她们医治。
包括成子夜,可书,他们医治的医治,端药的端药,没有任何人闲着,皆穿梭在伤兵之间。
刚开始,一些受伤的小兵因不知晓言云起的身份,看着他挺着大肚子,心中有些疑惑,不过皆关心道:“公子,你如今身子不便,不若去歇着吧......”
闻言,言云起摇摇头,温和道:“无妨,你们为国家浴血奋战,我不过是尽我所能罢了。”
而有些人认出了他的身份,不禁惊呼道:“凤后,您怎么在这里?您身份尊贵,又怀着小殿下,怎可......”
言云起正在检查着其中一位小兵的伤口,听罢,缓缓摇头,语气坚定而沉稳,“在这战场上,你们在前奋勇杀敌,冲锋陷阵;那么后方的我们便要坚守阵地,守护好每一个生命!”
“所以,这里没有凤后,只有医者。”
他的声音很轻,然却在此刻如同春风化雨,温暖至极,让所有士兵们震惊其身份时,回过神来皆感动不已,有的直接红了眼眶。
要知道,眼前的可是堂堂尊贵无比的凤后啊!
他不仅不嫌弃她们身上的脏污,亲自前来为她们一个接一个的诊治伤势;何况此刻的他正身怀六甲,行动本就不便,却还不顾自己身体给予她们医治和安慰。
顿时,她们只觉自己何其幸运!
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军医们脸上也露出笑意,和对凤后的敬佩之意。
英明的君主,贤良的凤后,有这样的君后在,她们大祁不胜才怪!
其实言云起真没那么多想法,只是想尽自己所能而已,何况本来就是,此时此刻,有什么身份可言?只有医者和伤患。
殊不知因为他的举动和言论,此时,已经赢得了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