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人谈到二皇子了。
毕竟二皇子在这里半点优势都不占,既不是嫡,又不是长,中间的孩子最吃亏。
正吵着,这时西北有急件传到宫中。
大皇子在回来的途中遇到劫匪,失踪了!
听到这个消息,朝堂上顿时像是炸开了锅一般。
“这肯定不是意外,大皇子必定是受奸人所害!”
“劫匪太猖狂,居然敢掳我朝皇子!”
“……”
一阵喧哗后,太师道:“眼下之计,是要赶紧将大皇子找回来!”
丞相问:“由谁去啊?皇子都敢劫,这伙劫匪定然是无法无天的。”
太师道:“皇子失踪,是为兵部护送不力,该由兵部解决。”
群臣们都看向荆启山。
荆启山淡淡地笑了笑:“若众同僚都觉得这事赖荆某?那荆某无话可说,等会荆某就回去安排人去寻大皇子。”
太师见荆启山这事不关己的态度,他不禁怒斥荆启山:“失踪的是我朝皇子,还是一位立过功的亲王,荆尚书竟完全不放在心上,甚至还要安排手底下的人去寻,本官认为,大皇子失踪一事,应该由荆尚书亲自去找。”
荆启山露出惊讶的样子:“太师的意思,是荆某亲自去?”
“很难吗?荆尚书莫非是舍不得那位歌伎?若是如此,本官马上下令封了柳乐坊,把那歌伎拉出来杀了!”
荆启山这回终于紧张起来了:“太师,手下留情。”
“那你愿不愿意去找人?”
荆启山的脸色明显是不愿意的,好一会儿,他才道:“下官愿意!”
……
一下朝,荆启山就直奔柳乐坊。
众臣子见状,都说他应该是要跟董七七再温存一番。
果然,荆启山又在柳乐坊待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回到兵部部署如何寻找大皇子。
回来的时候,还把董七七给带上了。
他显然是要带着董七七上路。
这一举动,满堂皆惊!
带着个妓子,如何能安心去找大皇子,荆启山这一行,应该是寻欢作乐、游山玩水的吧?
否则,他为何不带上家中的幼女呢?
……
此事只有孙丞相最为高兴。
荆启山果然是彻底迷上了董七七!
他派人交代董七七,务必将荆启山在外面的一举一动都用飞鸽传回来。
……
此事传到了宫中。
李玉娇心痛交加,不由地捂住了胸口。
原本以为荆启山去柳乐坊寻欢作乐就够了,没想到他执行任务还要带上董七七。
他当真是爱惨了董七七!
她从没觉得心这么寒过。
原来男人变了心,竟是这样的!
同时,她又担心独自在家的女儿。
娘亲相当于被软禁在宫里,爹爹和别的女人寻欢作乐,小桦宁能不能被照顾好?
虽然有张嬷嬷和李忠平在,他们一定能在衣食上满足她,可是小桦宁想娘亲了怎么办?
想到这些,李玉娇就不由地落泪。
在给老皇帝喂药的时候,还将药洒在了老皇帝的身上。
她连忙替老皇帝擦了擦。
老皇帝根本没感觉,又喊她:“小福子。”
李玉娇忍不住鼻头又酸了,她笑了笑:“陛下,看在我给您治病的份上,等您好了,赐我和荆启山和离吧,我就要女儿就好了。”
老皇帝:“小福子!”
“唉,您一定要好起来啊。”
若不是有太师顶着,否则三皇子应该已经即位了吧?
……
荆启山去西北是乘马车去的,四匹马,拉着一辆豪华的马车。
车厢不仅大,还铺了鹅绒的毯子。
荆启山在里面摆了美酒,与董七七在里面惬意品尝。
荆启山道:“七七小姐,此去西北路途遥远,辛苦你了。”
董七七十分懂事的样子:“荆大人不必这么说,七七能为大人分忧,乃是奴家的荣幸。”
荆启山道:“你就当游山玩水罢。”
“其实,奴家早就想去京城以外的地方看看了。”
荆启山点了点头:“多出来走走是好事。”
董七七又给荆启山斟酒。
荆启山喝了酒,便躺了下来,董七七给他揉腿。
揉了一会儿,荆启山没有声音了,显然是睡过去了。
董七七则从箱子里面拿了一本书出来看。
这是一本某边关诗人写的诗集,“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看着看着,就落泪了。
荆启山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
……
夜里,他们休息在驿站。
荆启山仍和董七七一间屋子。
临睡前,荆启山还让董七七给他弹奏了一曲《阳春白雪》。
外面的人听着这音乐,便能联想到里面的蜜意。
一首之后,里面传来董七七的娇喘声。
过了一段时间,就风平浪静了。
半夜,荆启山的门开了,董七七出来,将一封信交到门外一个黑影的手里。
那是她写的关于荆启山一举一动的信件。
“荆启山无心找人,每日与奴家寻欢作乐……”
两日后,信件传到了孙丞相手里,孙丞相极是满意。
……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月。
老皇帝左边身子越发灵活,已经能靠自己站起来了,可是神智就是不清楚。
李玉娇知道中风后的病人会有这样的症状,可老皇帝天天只会喊“小福子”,这实在是太蹊跷了。
朝堂上,太师一党已经快撑不住了。
越来越多的人站队丞相,说必须要立储君。
他们支持由皇后扶持三皇子执政。
太师和丞相又吵得不可开交,可是支持太师的人越来越少。
这日,李玉娇在宫中伺候老皇帝。
皇后又来了,带着几个大臣。
有太师,有丞相,还有内阁和军机处的几位负责人都来了。
李玉娇连忙退到一旁。
大臣们先给皇帝请了安,然后就围着老皇帝展开了议论。
丞相指着床上的老皇帝:“你们看陛下这样子,他此时连个一岁的孩童都不如,你们还指望他能好起来主理朝政吗?”
太师此前没来过几次,现在瞧着老皇帝的样子,他也有些无奈:“虽是如此,可万一陛下能恢复呢?”
“那要多少年?现在朝政无人打理,太师若还是固执己见,耽误了社稷,你担当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