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惴双眼在其中来回扫过,只有房间正中央有一雕像让他感觉竟有一丝丝眼熟。
再定睛一瞧,雕像所刻面容竟与南妙音十分相像。
林惴心中一惊,瞬间与南妙音拉开距离,目光紧紧盯向后者。只见南妙音也是一脸的惊愕,美眸中满是难以置信,嘴唇微张,怔怔的望着雕像。
老妪见众人注意到雕像,却没有说话。她脸上皱纹愈发深刻,扭曲成一副狰狞的模样,眼中的阴毒之色也愈发浓烈。
她那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屋内,双脚不停地挪动,迫切地想要迈进房间,然而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在外。
这种有劲使不出的无奈令她愈发焦躁,喉咙里不时发出愤怒的咆哮,那声音犹如困兽的嘶吼,充满了不甘与怨恨。
林惴见状只是微微一瞥那老妪,随即目光转向身旁南妙音开口说道:“南道友,如今还不肯说实话吗?”
“林道友对妾身还是充满敌意,造化青莲之事没有骗你,且需要林道友相助也没有作假,只是这造化青莲需要一人凝气圆满的修为供养…”
南妙音随即衣袖一摆,脸上哪还有半点虚弱,美目之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变得强盛起来。
林惴目光平静如水,只是冷声道:“想必这门外之人恐怕不是要加害你我,而是只针对你一人。”
“南道友,从一开始这就是你的计划。引我至此,假意需要我的相助,一路上更是演戏不断,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南妙音微微一怔,随即冷笑一声:“不愧是林夫子,倒是聪明过人,可如今你已入局,又能如何?”
林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缓缓说道:“林某自愧计谋不如,还请南道友放我一条生路。”
“哈哈哈哈,事到如今,就不要说这些浑话了,不过林夫子如此美好的供养之物,说实话妾身对你还是颇为不舍呢。”
林惴神色依旧平静,目光却变得深邃起来:“南道友,这世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今日如此对我,就不怕他日遭人反噬?”
“林夫子莫不是在世间凡俗呆的有些痴傻,还拿这些话来吓我,待我得了这造化青莲,半脚迈入筑基,你和这门外这老不死的一样都得死。”
南妙音目光带着一抹轻蔑望向后者。
只见她手中玉如意轻轻向前一挥,两道绿芒分别向着雕像和林惴冲去。
林惴只觉周身灵气似是被禁锢。而雕像处在那绿芒浸入瞬间,纷纷炸裂开来,只见未被炸完的部分里面镶嵌着一株并蒂双莲。
那并蒂双莲极为奇异,两朵莲花紧紧相依,犹如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妹。
它们通体幽蓝,叶片薄如蝉翼,隐隐闪烁着七彩的光泽,脉络犹如银丝般纤细而清晰。
花瓣舒展,每一片都透着灵动的气息,边缘还萦绕着丝丝缕缕的紫气,显得神秘而迷人。
南妙音眼中闪过一抹狂喜,兴奋地喊道:“竟是品质更高的并蒂双生莲。”随后,她挥手施展出一道法诀,将被禁锢的林惴强行拖拽放置在并蒂莲旁。
林惴顿感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自身的灵力如同决堤的江水一般不断被抽出。他只觉四肢百骸传来阵阵刺痛,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无数只细小的虫子啃噬,颇为不堪。
但他神情只是略作不适,心念一动,随即竟是晕倒过去。
南妙音见状,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但也只是稍作停顿只当林惴是那贪生怕死之辈,继续引导并蒂莲抽取林惴的灵力。
就在这时,一直在门外的老妪此刻像是动了什么秘法,不断释放出一道道灵光,竟有几道穿过阻挡,径直飞向南妙音。然而,那灵光每每靠近南妙音,都会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所阻挡,无法对其造成实质性的干扰。
但这也让南妙音分心不少,抽取林惴灵力的速度逐渐减缓。
林惴躺在地上感受着灵力被抽出体外的感觉,他本身凝气之时灵力便是常人数倍,如今筑基以后更是一身灵力犹如江河化为大海,丝毫没有任何不适之感。
只见林惴双眼睁开一抹缝隙,默默观察着此刻局势,他看到南妙音眉头紧皱,神色略显焦急,手中引导灵力的动作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流畅。
而那门外的老妪仍在不断发起攻击,虽暂时无法突破南妙音的防御,但也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要不是抽取一旦开始,我不能停止,我非要将你捏死不可。”南妙音此时脸上充满狠辣之意。
南妙音见老妪还是不断袭扰,竟上前一把扯出雕像中的青莲,放于林惴眉心之处,随即双腿盘坐,不断加大力度抽取起来。
林惴此刻只觉吸力陡然加大,但也只是一瞬之间,攻防异守,青莲竟似被自己眉心中的珠子察觉到一般,疯狂吞噬起来。
“南道友,为何要一直执迷不悟呢?”林惴声音幽幽从地上传入南妙音耳中。
南妙音刚觉手中青莲有着异样,又听到林惴发声,不免此时心中狂震,双眼立即看向地面,只见那原本倒地昏迷不醒林惴竟在此刻缓缓爬起,左手将那青莲继续按在眉心。
“好你个林惴!你竟然是筑基!”南妙音此时已显得怒不可遏,双眼狠狠盯向前者。
随即,刚想掐断继续抽取林惴灵力之时,林惴却迅速向前,将空出的右手,如闪电般一把按在南妙音的头颅之上。
“你这抽取之术,林某倒是学了挺久。”语罢,南妙音只觉一股比自己强大了不知多少倍的磅礴吸力,猛然袭来。她只觉浑身灵力如决堤之水,疯狂涌向林惴的掌心,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一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此时的林惴,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息,让南妙音心生绝望。而一直在门外试图袭扰的老妪,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讶的看向二人。
屋内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南妙音的命运已在林惴的掌控之中。
南妙音惊恐地挣扎着,试图摆脱林惴的控制,可却发现自身被这吸力影响竟是动弹不得,一切皆是徒劳。
“林惴,你若敢对我下毒手,我的师门定不会放过你!”南妙音色厉内荏地喊道。
“无碍,林某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是你不知珍惜而已。”林惴神情冷漠,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南妙音。
珠子吞噬之力不断加大,左手的青莲也渐渐枯萎,林惴见状轻笑一声,随着青莲彻底干枯,随即左手随意一甩。
目光看向四周,最后停在地上的长剑所在,竟是右手就这么拎着南妙音缓缓走了过去。
南妙音此时面色惨白,毫无反抗之力,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怨毒。
“林道友,放我一条生路,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林道友!林道友!为奴为婢,只听林道友一人…”
林惴充耳不闻,从地上拿起长剑之后,随即猛的一甩,长剑如一道利箭直奔门外老妪。
“差点忘了你这后患,你进不来,可不代表林某出不去。”林惴嘴上话语未停,却并未看长剑射出方向,心中早已知道结果。
只是凝气圆满而已,随手轰杀即是。
只见那长剑裹着巨力,瞬间便到了老妪面前。老妪大惊失色,匆忙间举起手中拐杖抵挡。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老妪只觉拐杖被瞬间击穿,一阵长剑所带起的劲风迎面逼来,随着巨响声音回荡,老妪连带着拐杖被狠狠钉在门外石壁之中,早已没了气息。
南妙音见到老妪惨状,挤出之后一丝力量,一只手颤抖的抓向林惴裤脚,尽可能的让自己靠近一点林惴。
林惴看着南妙音动作,神色闪过一丝不悦,右手狠狠一捏。
“啪”的一声脆响,南妙音项上之物直接被林惴用手生生捏爆,随即像一块破布般被甩在一旁。
林惴冷漠地看了一眼南妙音的尸体,毫无怜悯之意,用手随意的扫了扫自己儒雅长衫之上的污秽之物。
随即盘腿坐了下来,双眼微闭,默默感受着眉心大炼之物的些许变化。
然而,就在这本应寂静的石房之中,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林惴脑中响起:“林道友,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