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但坚挺的房门今天也受到了势大力沉的一击。
砰!
这次的撞击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响,如果不是隔音咒,恐怕这一整个地窖待在寝室的小巫师们都要推开门看看发生了什么。
对于被丢出来这种行为,小巴蒂已经彻底习惯了,甚至在被丢出来的时候还能在空中换个姿势不让自己的脸着地。
可惜手脚都被绑着,保护住了脸,就保护不住屁股,他的身体又瘦,这一下摔得可不轻,坐在地上缓了许久才解开束缚站起来。
揉了两下磕到的骨头,小巴蒂看着紧闭的房门暗道可惜,分明学长也不是没感觉,差一点就能成功了。
回想起自己走出盥洗室后银发少年都不敢与自己对视,红着脸的模样。
小巴蒂舔了舔唇角,只觉得口干舌燥。
原来学长喜欢这种啊,哈,以后可以多尝试一下。
找到了文修·洛德喜欢的类型,今天的目的也都达到了,小巴蒂感觉今天简直比过圣诞节更让他开心。
眸色微暗,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这一年的时间要如何在其他几人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吃了。
又或者被吃。
上下?小巴蒂才不在乎,得到学长才是他的目的,吃到嘴里的才是真的。
到时候他可就是得到了学长第一次的人,这可比上下重要。
扶着墙一瘸一拐的走向寝室,小巴蒂将散在额前的头发拢在脑后。
距离晚餐还有些时间,他回去不止要想办法得到学长,还要好好思考,如何能帮到学长。
既要在最快时间成为魔法部有实权的高层,又要能经常见到学长。
思及此,小巴蒂啧了一声。
要达成目标肯定需要那个老不死的帮忙,一想到要面对他,小巴蒂的内心深处就无法克制的喷涌出强烈的厌烦和恨。
手指抚摸上耳垂,耳钉金属冰冷的触感传入大脑,缓解了内心强烈无法克制的情绪。
为了学长……他可以再伪装一段时间的父慈子孝。
另一边,文修·洛德的寝室。
将小巴蒂丢出门后,银发少年整个人脱力的弯下腰,抬起手臂撑住了门板。
胸腔起伏大口呼吸着,想要平复下躁动的身体和跳动频率快到不正常的心脏。
保持着这副样子过了很久,久到双腿开始发麻,文修·洛德才扶着门站起身。
左手抚摸上胸膛,掌心下感受到的心跳已经恢复了正常,至少他现在耳边不会再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了。
小心翼翼的挪动着发麻的双腿走到茶几边坐到沙发上,脸上的红还是没能褪去,温度也没半点降下来的意思。
灌了几杯冷掉的茶水,文修·洛德运转起了大脑封闭术。
他需要冷静。
而现在,只有大脑封闭术能让他冷静。
不然只要一闭上眼,他的脑子里就全是小巴蒂那蛊惑人的动作和表情。
低声骂了几句,感觉到发麻的双腿有些许缓解,文修·洛德站起身。
抬手脱下外套随意的丢弃在沙发上,解开衬衫衣扣直奔盥洗室而去。
身体冷静下来了,脑子也冷静下来了,只需要去盥洗室洗个热水澡,把身上的痕迹清理干净。
他就可以继续当个鸵鸟。
逃避虽可耻,但特别有用。
可惜小巴蒂是绝不会如他所愿的,等他走进盥洗室的时候,闻到那浓重的味道,脸都绿了。
小巴蒂·克劳奇这个变态,他绝对是故意的!
荷尔蒙的气味随着每次呼吸涌入鼻腔,文修·洛德拿起脱下的衬衫捂住口鼻,阴沉着脸举起了魔杖。
体内的魔力如海底漩涡般涌入杖尖,少年释放出每道魔咒都恨不得用上最大威力。
盥洗室内的气味消失后,又里里外外都清理消毒了一遍,每个砖缝和下水道都覆盖上清洁魔咒。
忙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打开了花洒。
站在花洒下,任由温度适宜的热水洒在身上,文修·洛德全程运转着大脑封闭术才能心平气和的洗完澡。
等西弗勒斯下课回到寝室的时候,就看到文修·洛德正在给整个寝室大扫除。
疑惑的走进房间关上门,西弗勒斯脱下校袍挂在衣架上。
“难得有休息的时间,你该多休息休息,而不是像个勤劳的家养小精灵。”
这段时间文修·洛德忙碌的比临近学年末考试的前一个月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不是他每天看着少年休息,恐怕少年都能直接把睡眠给进化掉。
黝黑的眸子盯着少年,只有在少年看不到的时候,那眼底的担忧和不安才会毫不隐藏的暴露在外。
文修,你到底在迫切的追赶什么?
视线中的少年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西弗勒斯迅速收敛起眼底的情绪,恢复往日的面无表情。
清润的声音今天多了些不同的意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就连少年的模样也多了几分变化。
变得更加,诱人。
少年身穿舒适柔滑的睡衣,银灰长发如瀑般随意披散着。
白皙细腻的皮肤上, 露出的锁骨和脖颈……有被野狗咬过的牙印!!?
文修·洛德正想借口怎么回答西弗勒斯的提问呢。
就看到门口的少年脸色像是遇到了刁蛮的甲方一样。
由面无表情的苍白迅速变红,又变绿,最后定格在了五彩斑斓的黑。
并愤怒的向着自己这边疾步走了过来。
“西弗勒斯?怎么?嘶……!”
忘记自己被咬了的文修·洛德正疑惑着想开口询问,手腕就再次受到了攻击。
阴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让他没来由的想起第一年圣诞节后的那次,在盥洗室。
当时西弗勒斯也是这样的表情,狠戾的,像是要吃了自己。
然后,然后他就真的差点被吃了,另一种意义上的。
难道是西弗勒斯也和小巴蒂一样猜出自己要提前毕业,生气了?
脑海中的思绪混乱,最后想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原因。
文修·洛德心中叫苦不迭,这两人怎么凑到同一天了啊,自己还没做好和西弗勒斯坦白的准备呢。
唉……
他现在还是先想办法安抚好西弗勒斯激动的情绪吧,不然可以预料到,自己肯定又要遭殃。
声音尽量放缓,带着几分温软委屈,文修·洛德眨眨眼,用他好看的眸子可怜巴巴的看着身前的少年。
“西弗勒斯,我手腕很疼,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好好谈,我会坦白的,你先放开我好吗?”
视线下移,瓷白的皮肤上多出一圈显眼的红痕,西弗勒斯几乎是瞬间就泄了力道,心疼的用指腹摩挲着他造成的伤害。
无论多少次,见到银发少年身上出现别人留下的痕迹,都会让西弗勒斯脑海里理智的弦崩断。
但伤害到文修·洛德,让他对自己心生唾弃。
手腕被松开,先是血液流通的胀热,随后是粗糙指腹摩挲着皮肤的痒。
文修·洛德难受的转动手腕,见西弗勒斯表情松动,伸出另一只手扯住了少年衣袖的一角。
“我会把全部都告诉你的,所以,咱们坐下来慢慢聊好吗?”
此刻,完全会错意的两人达成了诡异的和谐。
但要不了多久,文修·洛德就会十分后悔,并且会想去魔法部神秘事物司偷出真正的时间转换器。
回到现在,自己还没开口之前,一巴掌把自己扇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