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的很快,在文修·洛德没察觉到的时候,圣诞节悄然来临。
准备假期离开霍格沃兹的文修·洛德也是在圣诞节来临的前几天,才知道自己这一学年都无法在明面上找到借口离开学校了。
这说来还要怪他自己。
为了获取汤姆·里德尔的信任,男人交给他的任务在表面上完成的太过完美。
让男人更放的下心来压榨他,给他派遣的任务越来越多。
而具体的情况又只有凤凰社的核心成员知道。
所以,霍格沃兹与魔法部为小巫师的人身安全着想,封校了。
文修·洛德从西弗勒斯口中知道这消息的时候没什么其他想法,甚至有点开心。
霍格沃兹封校,就意味着他有借口不用在假期去马尔福庄园。
这让他怎能不高兴?
当即就咧开嘴给汤姆·里德尔写了一封言辞悲伤至极的信。
至于等待他回去的汤姆·里德尔在见到这封信后是如何愤怒,又有多少食死徒被躁怒牵连。
这与他文修·洛德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只是个学生,可控制不了校长和魔法部的决定。
聚集在房间内的其他人心情也很不错。
文修·洛德不能离校,这就意味着他们可以与银发少年一起度过这个圣诞。
在这样一个团圆庆祝的节日里与自己心爱的人待在一起。
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在房间内窝上一整天,也是温馨而幸福的。
西里斯起身走到正在写信的文修·洛德身后,领口不怕冷的敞开着,俯身时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
“这是你给那个人写的信?”
身后的声音把文修·洛德吓得打了个激灵。
他想把信纸收走,西里斯却更快他一步,把那信纸从他指缝中抽了去。
在周围快速立下一道盔甲护身以防被文修·洛德攻击,西里斯坏笑着抬头看向高举过头顶的信。
“这信纸还挺精致的,不仅带暗纹,还是带香气的啊。”
他双指捏着那信纸送到鼻下,看着被盔甲护身阻隔在外的文修·洛德,笑得意味不明。
“让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容才能配得上这样的信纸。”
他好奇的读出信上的内容,“my dearest,1voldy.”
开篇便是暴击。
房间内各自忙碌的几人脸色瞬间变差。
文件不看了,书本合上了,魔药材料也不处理了。
刹那间,文修·洛德只感觉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危险的气息攀升,让他汗毛竖立,就好像自己是被捕食者锁定的猎物。
这样的感知让文修·洛德加大了对魔咒的输出,再顾不上保护房间内的这些家具。
这种情况下他还想着保护家具,那谁来保护他?
信上的内容要是被西里斯读下来,恐怕他文修·洛德今天是别想离开这间寝室了。
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凝结成彻骨的狠戾,西里斯捏住信纸的双指用力到泛白,在信纸上留下无法展平的褶皱。
即便知道这些一切都是骗局,他,在场的其他人,仍然控制不了内心疯长的嫉妒。
“我的挚爱,呵……”
简单的两个单词在被西里斯囿于唇齿间反复碾磨,恨不得将每个字母都碾碎。
他视线下移,继续一句一顿的读着那信上的内容。
该如何形容?
是暧昧的。
随便抽出一句话对在场几人说出口都能引得脸红心跳。
是缱绻的。
光是听到这内容,脑海中就能浮现两人平日里的相处有多么缠绵。
是未完待续的。
想说的话只写了一半,但他们都知道,后半张空白会填满让他们觊觎、渴望、嫉妒的爱。
羽毛笔折断,溅射出大量的墨污了洁白的纸张。
书本掉落在地上与地板相撞,隔着地毯发出沉闷的声响。
锋利的刀刃划开布满了薄茧的指腹,无痕的伤口瞬息渗出大颗血珠滴落,浸染了操作台上的魔药材料。
被公开处刑,文修·洛德现在已经不止是感觉到有外部力量会威胁到他的人身安全了。
他现在尴尬的想要自毁,原地爆炸。
站在原地给自己周围布下防护咒和超级盔甲护身,文修·洛德话语间透露出了浓浓的生无可恋。
“能还给我了吗?我还没写完呢。”
擦去指腹滴答落下的血珠,西弗勒斯走向文修·洛德,脸色堪比他那头乌黑的头发。
“我竟然不知道洛德家主的文笔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若是放到《唱唱反调》上,不知会有多少人为你‘至死不渝’的爱感动的落下泪来。”
有防护咒保护的文修·洛德有恃无恐,他看着走向自己的几人,对西里斯伸出手。
“你知不知道要编出这么多话要耗费多少脑子里的水?从前能养鱼的水现在恐怕都填不满一茶杯。”
“快把信还给我,我要在晚饭前寄出去。”
西里斯眼中没有笑意,只勾唇看着银发少年。
他撤下盔甲护身,“文修想拿这信总要撤去你身边这层防护吧,不然怎么拿?”
已经被几人团团包围的文修·洛德干笑两声,“你把信放到地上就行了,不用亲手交给我。”
小巴蒂把玩着手中的魔杖,目光邪肆森冷,“难道学长准备这一学年都套着这层防护咒生活吗?”
莱姆斯语气温柔和善,“不要怕,文修,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只需要一个解释,或者一个安慰。”
对于莱姆斯说的话,文修·洛德是一个字都不会信。
“我可不认为你们这是什么都不会做的模样。你们要的安慰是没有,解释倒是可以。”
“是吗?”西里斯扬了扬手里的信纸,“你那如红翡般摄人心魄的眸子令我迷醉。”
“他总对我摄神取念。”
小巴蒂:“我无时无刻想要陪在你身边。”
“不在他身边怎么得到情报?”
莱姆斯:“夜晚感受不到你的温度,你的气息,我孤枕难眠。”
脚趾疯狂抠动,文修·洛德尴尬的瞥了眼燃烧着的壁炉,脑海中计算着冲过去烧死自己的成功率有多少。
“为了放松他对我的警惕,我会在身上经常喷些魔药。这些魔药能放松人的身心。那个人待在我身边能睡个好觉,所以……???????”
银发少年眨巴着大眼睛,表示自己说的话绝无半句虚言。
“真是能言善辩。”西弗勒斯嗤笑一句,按住自己肿痛的伤口,利用疼痛压抑着内心反复与理智撕扯的阴暗。
“你们清楚我说的都是真的。”
见周围几人的脸色好看了不少,文修·洛德心中长舒口气,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庆幸。
信纸尽在眼前,他扯去了最外面的防护咒,观察了一下众人的反应。
几人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在继续生气的模样。
“我可是都解释完了,你们要是敢出手那我可是会生气的。”
他色厉内荏的威胁着几人,撤去了身上的所有防护,伸手去抢西里斯手中的信纸。
绞尽脑汁才编出这半篇,哪怕是梅林亲自开口,也不能让他重新写。
众人依旧没什么动作,西里斯也没有为难他松开了手。
在拿到信纸准备回去继续写完后半篇时,异变突生。
莱姆斯与西里斯握住他的手腕,小巴蒂站在他身后。
“我说过的文修,我们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安慰。”
“学长还没有给我们安慰呢。”
“那我可要自己取了。”
“无声无息。”
寂静的房间内,响起一阵阵无声的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