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秋实在是匪夷所思。
她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吴玥瑶把账目款项都展示出来了。
合同还没签，五千万先到账了。
这已经不是财大气粗的问题了。
这是……
真·壕无人性啊。
这么相信吴玥瑶吗？
据白月秋所知，吴玥瑶的男朋友好像是个小老板吧，叫骆斌。
也不是这个陈阳啊。
可到底什么样的关系能让他毫不犹豫就借出了五千万？
想不通。
但事实摆在面前
合同肯定得签。
这项目都筹备两年多了，再错过眼前这个机会，可能项目就得彻底流产。
那可是自己的心血。
于是，签。
白月秋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合同件。
三个人也转移到了一间小型会议室里。
只是，在签合同之前，陈阳提出了个要求，需要吴玥瑶就项目内容做个报告给他听。
他想先看看项目。
当然，那五千万的项目资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陈阳坦白，他在考虑要不要后续投资。
如果感兴趣，他甚至可以投几十个，几百个亿。
白月秋：“……”
吴玥瑶：“……”
俩人全懵逼。
关键是想不通，你个生活类主播，看啥报告？
能看懂是咋地？
就算你是本专业毕业，可你一没从事相关工作，二就是个本科生，你到底想听啥？
难道就为了体验一把？
装个逼？
眼看着陈阳满怀期待的眼神，白月秋也是无奈。
心里这个窝火。
要不是为了项目，她真懒得理会陈阳这种学生。
不好好学习，也不想在本专业发光发热，为了赚点快钱跑去干直播，还喜欢摆谱。
简直一无是处。
所以，白月秋的脸其实挺黑。
她冲着吴玥瑶点点头。
作报告吧。
为了金钱，人有时候得低头。
反正报告早就准备好了。
本来是要给省里专家做的，结果所里项目申请时就给毙了，压根就没用上。
现在拿出来讲讲也行。
也不枉吴玥瑶熬好几个通宵做出来的精品报告。
于是，吴玥瑶去拿电脑。
白月秋也没闲着，随口问了一句：“陈同学，能不能问问，你父母是做哪一行的？”
“我爸爸是铁路工人，我妈是粮厂职工。”
白月秋手一僵。
啥？
铁路工人？
粮厂职工？
这家庭能攒下五千万？
开啥子玩笑？
白月秋眨了眨眼，一脸狐疑的说：“陈同学，你那五千万……”
“哦，你想问这笔钱啊。”
陈阳笑了笑：“白教授，你不用担心，这笔钱是我自己挣的。跟我父母没关系。”
“你自己？”
白月秋吃惊了：“你做直播几年啊？你毕业才不到两年吧？你这么短时间就赚到了五千万？”
“这个……”
陈阳挠了挠头：“严格来说，这笔钱是阿狸粑粑的老马先生给的。他支持年轻人创业，所以支援了我一点钱。”
白月秋：“……”
瞠目结舌。
老马先生？
给你五千万？
你俩啥关系？
这时，吴玥瑶匆匆回转。
她迅速把电脑连上投屏，打开ppt文档。
陈阳和白月秋也不聊了。
主要是聊不下去了。
陈阳的兴趣更在项目上。
为啥？
严格来说，陈阳现在可是物理学大拿。
他的知识储备量和数学解析能力其实已经达到了世界巅峰的水平。
虽然还无法离开直播，因为得不断给游戏骰子解锁，但是他也希望能在科研领域折腾一把。
这可是儿时的梦想。
所以，陈阳真是全神贯注。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神态，白月秋更迷惑了。
咋地？
这小子是认真想听的？
行吧，开始。
白月秋冲着吴玥瑶点头示意，让她开始。
吴玥瑶多少有些尴尬。
给领导做报告，她一点都不怵。
但是给陈阳作报告？
感觉这别扭呢。
“那好，我现在讲一下我们的项目。”
“项目名称叫《基于混沌效应的大气湍流治理技术》。”
“众所周知，全球大气湍流都处于一种很复杂的系统之中。这种复杂无比的系统，我们现在知道叫做混沌系统。”
“什么是混沌效应？”
“简单解释，就是大众所熟知的蝴蝶效应。”
“举个例子，比如在滇南植物园里，一只蝴蝶轻轻扇动一下翅膀，在全球大气混沌效应的影响下，就有可能在鹰酱国德州掀起一场风暴。。”
“这就是有名的‘蝴蝶效应’。”
“用我们老祖宗的智慧也可以解释成‘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那么，我们的项目宗旨是什么？”
“就是建模具体的大气湍流混沌系统，打造一种仪器，达到控制大气湍流的目的。”
“那么，这种仪器有什么作用呢？”
“作用非常大。”
“比如，我这里动动手指，就可以在华夏大西北荒漠之中生成暴风雨，就可以在西南海上生成飓风以消除形成的热带风暴。”
“诸如此类的环境问题，我们几乎都可以完美的解决。”
“以上，就是我们的项目宗旨。”
说到这，吴玥瑶看了一眼陈阳。
生怕他听不懂。
但是，陈阳好像听的很认真。
应该听懂了吧？
这里还没涉及到原理部分呢。
等涉及到混沌效应的原理部分，那更晦涩难懂，跟天书似得。
吴玥瑶自己都勉强理解。
甚至有些也只是照本宣科。
眼看陈阳一脸平静，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吴玥瑶只好继续往下讲。
“下面，我来讲一下混沌效应的理论……”
“等等。”
陈阳突然打断她：“你不用讲理论了，直接进入到实验数据部分。我看看你们有成熟的体系么？”
“啊？”
吴玥瑶愕然一愣。
陈阳倒是没隐瞒，直截了当的说：“混沌效应理论我都懂，以前无聊的时候研究过。”
吴玥瑶：“……”
白月秋：“……”
无聊的时候？
研究过？
这么说真的礼貌吗？
人家当课题研究的好不好？
陈阳此刻精力前所未有的集中，所以不耐烦的催促了一下：“快，翻到后面我看看。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灵感，我得看看你们实际的东西。不能全都是概念性的玩意儿。要全是这种东西，那我不投钱了。概念性的东西那就是骗钱的项目。”
白月秋愣住了。
这个范儿，怎么那么像……
项目评审的领导呢？
突然心里有种奇妙的悸动，好像隐隐在期待什么。
白月秋立马冲着吴玥瑶一挥手：“小吴，直接上干货。”
“哦。”
吴玥瑶点头。
刷刷刷的翻篇。
很快，ppt就进入到了后面的干货部分。
某一刻，陈阳突然站了起来：“等一下，停在这一页。”
吴玥瑶连忙停住了。
一脸惊愕。
就连白月秋都忍不住站了起来。
因为这一页，刚好是她呕心沥血总结出来的一个公式。
一个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混沌效应公式。
陈阳居然一眼就瞄到了这一页。
所以，他真的懂？
白月秋慢慢看向了对面这个帅气阳光的年轻人，怎么看都不像个搞科研的。
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咚咚咚……
心脏越跳越快。
白月秋自己都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