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云走进暗巷，一通左拐右绕，进了一个简漏破败的院子。
    老旧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沉重的塑料袋被提进厨房，宋晓云甩了甩已然发麻的胳膊，
    这时听到动静的楚晟推门走了过来，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让他整个人显得很憔悴。
    他站在简陋的厨房门口，见识多了大城市的繁华，这样的屋子，他嫌弃到一步都不愿踏进去。
    只冲着厨房里弯腰整理食材的女孩温柔一笑，“回来了。”
    宋晓云应了声，举着一个袋子，“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那家烤鸭。”
    楚晟的眼神愈发温柔，“嗯，晓云你还和以前一样，贤惠又懂事，现在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子不多了！”
    听到这话，宋晓云像是得到了莫大的肯定，所有的疲惫感顿消，脸颊通红，漂亮的眼眸盈满欢喜，却习惯性的低头，不敢看他，口中嗫嚅道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也只有这么一点拿得出手，饿了吧！我现在就做饭，马上就好！”
    她费力的提着一大桶水往缸里倒，她人长得本就显瘦，又因为水太沉，险些摔倒。
    楚晟一个大男人却只这么干看着，或者说他只会嘴上说些漂亮话。
    宋晓云显然是做惯了家务，很快，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便被端上了桌。
    楚晟坐到餐桌前，他拿起了筷子，目光往最近的一道红烧鱼一扫，宋晓云便眼疾手快的给他加了块鱼肉，细心剔好鱼刺放在他的碗里。
    类似的画面重复上演，楚晟只要多看一眼哪道菜，宋晓云就会下意识的去给他夹。
    一顿饭下来，她几乎光顾着伺候楚晟了。等楚晟慢条斯理的吃完，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冷透了。
    她却并不在意，快速吃完饭。便开始麻利的收拾桌子。
    这在旁人看来仿佛丫鬟般的行为，对宋晓云却早已习惯。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她高考失力后，两人第一次同住，楚晟夸她虾剥的好，说有了家的味道，她欢喜感动之余，每次吃虾便都会主动帮他剥，之后，便从剥虾慢慢延伸到了给他布菜，直至成为下意识的习惯……
    里屋，楚晟点开一封邮件，看完，气的摔了鼠标。
    虽然他被公司开除，可他手里有不少存款，他打算回老家做民宿，或者是找人合作开游乐城。月城虽然穷，却有着古老悠久的民族文化，再加上年前一个和月城有关的视频爆火，导致五一时，有不少人专程来月城旅游。
    就算从前百般厌恶自己的家乡，但楚晟也不得不承认，比起大城市的各种污染雾霾，这个贫穷落后的小城市真的很美。
    当地文旅也抓住了这个机会，各种宣传。
    总之这是一个很有开发前景的市场，在这之前，楚晟已经看好了一块地，和地皮主人谈好了价格，就等不日去有关部门办手续。
    可是和楚晶晶的事一闹，整座小城的人都知道了，他名声臭成这样，那处地皮的主人不想惹麻烦，便发邮件委婉拒绝了他。
    另外看好的几处房东同样拒绝了他。
    且不管是做民宿还是找人和开游乐城，都少不了和官方的人打交道，而既然要吸引游客过来，那一切所需肯定都是要正能量的，所以他之前设想好的那些点子等于全都作废。
    阿嘉走了，计划好的事业线也断了，这让他如何不窝火？
    于是他把气全都撒在最好拿捏的宋晓云身上。
    临睡觉前，楚晟正手拿着平板看着涉及旅游业的资料。
    而宋晓云则熟练的端来洗脚水，弯腰跪坐在地，像小丫鬟一样低头帮他洗脚。
    楚晟心安理得的享受着。
    这时邮件提示音响起，点开，通篇污言秽语，又是来骂他的网友，准确来说是曾被那个群里的人伤害过的女生
    接连不断的受挫，楚晟的情绪彻底爆发，啪地一下合上电脑，抬起滴答着水珠的一只脚，用脚将宋晓云的头按进洗脚盆里，发泄似的来回辗动着。
    “唔……”
    楚晟突然来这一出，宋晓云吓了一跳，楚晟的力道太大，弄得她头骨剧痛，很快窒息感传来，她本能的挣扎。
    听着女孩痛苦的呜咽声，楚晟心里没由来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意，像他这样表面总装着谦和有理，内心却阴暗自私的人，总会有些扭曲的变态欲！
    而宋晓云无疑是他可以肆意羞辱折磨的人。
    “啊…痛…”
    楚晟当对待一件玩意儿一样，把女孩的头踩在水盆里又到地上来回碾动着，直至宋晓云的体力精神力到达了极限，他才如恩赐般地收回了脚。
    宋晓云倒在地上急促喘息，发泄过后，楚晟心底的语气总算散了些。
    低头对上女孩那双恐惧的眼，想到宋晓云还有大用处，他扔下不耐烦，蹲下身，盯着女孩的眼睛，满眼的仓皇自责：
    “对不起…我，我被人污蔑，被网暴……心理医生说我出现了精神问题，刚才我一时没忍住……对不起…”
    说完见女孩那双漂亮眼眸里依然残留着恐惧，他竟扑通一声跪下，扬起手，开始对着自己的脸狂扇耳光。
    “对不起……对不起……”
    在他这番苦肉计之下，宋晓云眼底的恐惧渐渐褪去，终是原谅了他。
    这是楚晟第一次对她动手，以往从来没有过。以往他顶多是喜欢玩一些角色扮演游戏，他是高高在上的主人，而自己是他养的一条狗。
    让她匍匐在地上，学着狗的样子摇尾乞怜。一开始她好像也是抗拒的，可他说，这是大都市上层圈子里的玩法，再加上每次过后，他都会对她很温柔，久而久之，这便成了一种心理暗示。她从起初的抗拒到慢慢变成期待。
    就像现在，宋晓云原谅他后，两人在榻上一番温存，
    宋晓云浑身不着寸缕的跪在他脚边，仰头卑微的看着他。
    他们都生在荷花村，可她父亲坐牢，母亲是发廊女，从小便被人指摘议论，反观他却是整个村镇最优秀的孩子。
    可那样优秀的楚晟，却愿意和她玩，总是耐心温柔安慰她，所以小学6年，初中三年，楚晟所有的值日都是她帮着做的。
    到了知慕少艾的年纪，为了能配得上他，她拼命的学习，后面成绩升甚至超过了他，却在高考时，意外吃坏了肚子错过考试。
    家里根本没有余力供她复读，楚晟却向她告白了，还说要带她去他上大学的城市。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遇到了童话中的王子。带着对未来的满腹憧憬去了他念大学的城市，
    楚晟上了大学后，总说他在学校里被有钱的同学排挤，她心疼之余，开始拼命干活。
    最累的时候，每天打三份工，差点累到猝死，赚来的钱除了寄去给家里奶奶的部分，其余都给了楚晟。
    楚晟说过等他工作稳定下来就娶她，所以他们是有未来的。
    这时静楚坐着的晟犹如高高在上的神明，用脚抬起女孩的下巴，垂眸，蛊惑般的轻声问：
    “告诉我，你是什么？”
    宋晓云仰起头，熟练而虔诚的开口：
    “是主人您的狗。”
    脸颊蹭了蹭男人伸过来的手，仿佛自己真的成了一只宠物狗。
    楚晟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像给动物顺毛，嘴角扯起满意的笑：
    “嗯，这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