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议论,南宫煜和顾若曦都很淡定,昨天因为处理父亲的事,没有去看到母亲,还是让杨嬷嬷去了一趟。
这样又能把昨天的衙门里的事说清楚,也能给母亲诊诊脉。
而顾若曦就叫来了留下来的清秋和自己原来的丫头如月,然后又招来了府里的几个嬷嬷,当然,这些人都是侯夫人给她留下来的。
顾若曦拿着今天衙门那边清账算出来的一些东西,和府里对账对出来的一些东西,第一次带着人到了迎春院。
顾若曦见识过了三王府的低调的富贵,也见过了梧桐院谢夫人的高雅布局。
第一次进到迎春院,顾若曦是惊呆了。
什么叫显摆?迎春院就是。
看得出来,当初的诸氏,名声上不能上一个档次,就想尽力用物质来装扮着自己的。
迎春院被诸氏用心的设计过,还真的是五步一景。
从进门后,顾若曦都惊叹了好几回了。一路看下来,装点的东西都是很华丽的。
而且她这边的院子是院子套着院子。也就是说,独立成一户都可以分内外院的那种。
倒是不像梧桐院是用花园布景,重点在舒服,这边迎春院,重点在华丽。
外面的小院子只有一个婆子在,外院据说是下人住的地方,也有一个以前侯爷的小书房,但现在侯爷没来了,也就没用上。都关着呢。
再往里走,里面的院子比外院子大一些,更是富丽堂皇。
感觉整个昌勇侯府的钱都用在这个院子了一样。
她们一进来,就看到了凶狠狠瞪着她们的一个人,正是诸心兰。
顾若曦第一次见到诸心兰时,她穿着华丽的衣服站在老侯夫人身边,准备看她与鸡拜堂的样子。
第二次见到她,她就穷凶极恶的想要杀掉自己。自己要不是有木灵气,脸上的疤不知道有多难看。
而诸心兰也想到了这点,因为她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满脸是丑陋的疤痕的脸,但没想到看到一张光滑更胜以前的美丽的脸。
诸心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带着婆子们走了进来的顾若曦。
在诸家来闹事后,侯爷还是请了大夫来看诸心兰。
只是普通的大夫倒是没有请杨家父子和太医。
在大夫的照顾下,她的身上绑着木条,整个腰被绑起来,她不能弯腰,现在顾若曦看到她,是丫头把她扶起来,每天要进行简单的行走。
顾若曦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然后对身后的杨嬷嬷及清秋和其他的婆子说道:
“按我们的分组,先开库房,把我们清单上有的东西,全搬出去。”
顾若曦吩咐着。
一听是要来搬东西的,诸心兰眼睛一瞪:
“你们敢!”
可是来的婆子丫头们一个也不听她的,各自按杨嬷嬷的指挥,直接走向了诸心兰最看重的库房。
“住手!你们敢!那是侯爷的东西!”
诸心兰想过去拦下这些人,但她行动不便,脚步大了都会拉扯着伤处。
“啊!”
果然,迈大步了。一下子就拉着腰痛了,她身上又是绑着木条,不能弯腰扶着自己的腿,只能直挺挺的倒下去。
这一摔,又是让伤再痛一次。
杨嬷嬷他们打不开库房的门,是直接用带来的锤子砸的。
诸心兰又身痛又心痛,尖叫着:
“侯爷,侯爷救命啊!”
顾若曦回头看向她,淡淡的说道:
“你不用叫侯爷了,说不定,你也要被送去衙门,你先躺着好好想想,你当家这些年,从南宫家搬走了多少东西。昨天衙门已审了这个案子了,肖成把什么都说了。你还是闭嘴吧。”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不只是肖成说了,因为肖成举报出来的那些人,到了衙门都说了。诸家你的哥哥们都进了刑部大牢,你爹吐血晕倒了。”
顿了一下,顾若曦又道:
“你叫侯爷也没有用,侯爷也病倒了。他再也不想见你了。叫我来清理你这里的东西,还给南宫家的,就是侯爷。”
顾若曦这些话说出来,诸心兰的脸色急变,张张嘴,想说什么,或是想叫谁,但最后都只呜呜两声,人就一动不动,晕过去了。
也没有人想着把她抬进屋去,大冬天的趴在地上还是有些冷的。
杨嬷嬷叫着人先把库房里的东西都清理出去放到梧桐院专门空出来的一个库房里,然后顾若曦再去做清理。
这边搬出去时,就按她这边的账上的来记录下这些东西的名字,然后谁搬的,谁带着一张写了东西名字的东西过去,那边如月在收东西,也有昨晚杨嬷嬷特意带回来的清风帮着记录和入库。
一进一出的搬着这些名贵的东西。
整个库房里的东西都是宝贝啊。这里面的都是原来南宫府里的库房里的最好的东西,好到连诸心兰都舍不得给诸家的东西。
顾若曦左右看看,趁诸心兰趴在院子里,带着几个丫头先把她的房间做了一下清理,留下她的生活必需品,其他的东西都先搬走。
杨嬷嬷和清秋主持着这边搬东西的时候,顾若曦又带着九欢和九喜再往里面走。在这个住的正院的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湖,据说当初是拆了一个小院子来挖的湖。
倒是舒服啊。
顾若曦看了看整个迎春院,脑子里也有了怎么改动的想法,想着回去后画一个草图出来,把这边改出来后,就只留下主院,不要前后院这样的结构了。
然后后面的小院子可以弄两个,给照顾侯爷的姨娘住。
顾若曦把所有的地方都走了一回转来,看到诸心兰醒了过来,只是可能气狠了,趴着的地上有一些血,吐血了。
顾若曦这才让平时照顾她的人,把她就这样抬回榻上去。
而被抬回屋子里,诸心兰就看到自己屋子里的博古架上的那些珍贵的东西都不见了。
诸心兰又咿咿呀呀的尖叫和骂人。
但可能是气狠了,中风了吧,嘴有些歪,说话也不清楚了,根本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