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忍不住轻笑,貌美的容颜如同百花绽放,让这些没见过这等妙人的男人都看直了眼睛。
笑过之后,江眠的脸色忽的阴沉下来。
先是用灵力托举起刘钱草。
她的身旁便是一根石柱。
江眠当着眼前人的面,徒手捏爆了它。
眼前的男人浑身一抖,顿时从满脑子的旖旎抽离出来。
他们意识到眼前的人和寻常的女人不同。
平日里纵使五个女人加在一起也无法打过一个男人。
可现如今,纵是全城池的男人加一起,恐怕也不是眼前仙人的对手。
而胆怯也只是一时的。
江眠知道,这些酒肉之徒的贪心永远也不会被填满。
她纵使有钱,但也绝不会肆意挥霍到供养杂碎的地步。
江眠的手中不知何时突然托举住一块透亮的小镜子。
原恢镜一出,世间丑态毕现。
江眠将原回镜放大,随后矗立在开口那人身前。
“再说一遍,花了多少。”
江眠的声音淡淡,但却让人无端感受到恐慌。
那人站立在原恢镜前,只觉得自己的前世今生都要被看穿。
他嗫嚅着,后面终于受不住。
“十五两。”
竟是比第一次喊价还少去不少。
尤是有心理准备,安怀莫还是被这等不要脸皮的人惊到。
就当他愤愤的想要去拿钱时,江眠喊住了他。
随后江眠扭头看向那人。
“十五两,你这十五两并非是丢失或者被偷窃,十五两里面,起码有一半算是她们应得的,你认不认?”
那人一听,便明白了江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心中暗骂。
分明这么有钱,几两银子还要斤斤计较。
但迫于压力,他还是万般不愿的点头认下。
安怀莫便挥手将半数银钱分给他。
有了这个开头,后面便再也没有乱报价的。
有原恢镜在这,他们也无法撒谎。
细数下去,真正真金白银往里面砸钱的也不在少数。
甚至有一个一贫如洗的乞丐开口就是一千八百两银子。
得了钱财之后他当即立誓,此生之后必定戒色,严于利己,再也不赌。
江眠揉揉眉心,有些无奈的和后面几人对视了一眼。
这些人能遇见他们,已然是侥幸,万般皆是命,若是已经有了第二次机会还是重回老路,那便是自作自受。
江眠让陈萧君带着原恢镜,而她则是先抱着刘钱草回去好生休养。
刘钱草的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她的身体在江眠的帮助下已经恢复不少。
那种亲切的感觉又来了。
她可以确定,那日她随意瞥过去的一眼,看到的那人正是现如今抱着自己的修仙人。
可自己一介娼妓,怎么会与这种高高在上的仙子相识。
而且她还执意过来救自己。
她微微抬头看着江眠漂亮的眼眸,那眸中的关切和心疼不似作假。
她连忙低下头。
手指忍不住抓紧盖在身上的斗篷。
难道是有什么是自己可以为她做的吗?
她倒是希望眼前的仙子对她是有目的的搭救。
否则自己孑然一身,当真是不知该如何报答。
而且,只要她开口,就算没有现如今的大恩情,因着这份亲切感,只要是自己可以做到的,定会竭尽全力。
江眠不知刘钱草心中的小九九,她正想带着她飞离人群。
可身后却又传来声音将她喊住。
几次三番下来,纵使江眠再好的脾气,现如今的心底也忍不住生出几分怒气。
江眠回头看去,王妈妈正迈着自己沉重的步伐走来。
“哎呀呀,仙子啊,你这两手一挥散尽千金,虽说也算是救了我们,但是留香你可不能带走啊!”
王妈妈精着,她早就看出来了刘钱草对江眠的重要。
否则也不会为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花钱平账。
能让这种仙子忍气吞声受下这种委屈,以前倒是没发现留香还有这种人脉。
许是曾经家里的兄弟姐妹跑散了,走了运,修仙回来找她?
王妈妈将万般猜测在心里压下。
大冬天的,她还是拿出来了一个扇子轻轻的扇。
“留香可是我们楼里的头牌,你这样直接带走,那我们以后的生意该怎么办啊?”
这话就差将要钱摆明了说了。
身后有得了银子的百姓开口讥讽:“好你个不要脸的老妖婆,有仙子帮着,你就偷着乐吧,怎么还想着趁机敲上一笔?”
那些人毕竟得了江眠的好处,显然已经完全站在了江眠这头。
他们自动让出一块位置:“仙子您请您请,莫要听这个老妖婆乱讹人。”
王妈妈急了:“你们不懂就不要乱说!虽然我们是做这生意的,可是你们看看我把留香养的多好,若不是我养的好,平日里你们有的看吗?”
“再说了,”王妈妈得意洋洋,“留香的卖身契还在我这,她就算是仙子,也不能私自带走我的人!”
“卖身契?”江眠听她这样说倒是笑了。
“你若是不说,我倒是险些忘记了,你这里面的姑娘,可不止是被家里卖过来的吧?”
“你……你什么意思?!”王妈妈有些心虚,脚步都有些不稳但还是勉强站住。
她开口质问:“仙子口空无凭,可不要乱说,难不成我们还回去偷别人家的孩子过来伺候?”
在当代的朝堂律法中,偷窃孩童可是大罪。
王妈妈做了什么,她心里清楚的很。
光是听到江眠发出质疑,她就已经有些心里发虚。
见江眠一步步走上前,她惊疑不定的开始后退。
“你……你要干什么?!仙子……仙子打人了!哎呦!”
她夸张的躺下大叫。
可周围没有一个人买她的账。
甚至有人翻了个白眼:“大姐,你有病啊。”
王妈妈:……
忘记了,这群人眼不瞎。
“咯吱……咯吱”
有奇怪的声音响起。
王妈妈坐在地上,左右看看,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自己身侧的郁花楼上。
只见庞大的二层青楼,正在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扭动幅度缓慢晃动着。
王妈妈整个人都傻了。
她坐在地上,冬日衣服肥厚,愣是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