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震怒,他独自杀进曾经最信任的狼族领地,斩了四百将领头颅,为自己族群里无辜死去的狐妖偿命。
新任狼王虽是个有能耐的,但是毕竟比狐王还少了几百年的道行,等他赶到之时自然不敌狐王。
还差点当场就陨落,要不是将领拼命阻挠,他们的大计说不定刚开始就结束了。
狐王也不是没有付出任何代价,他过度屠戮生灵,已然失去晋升成仙的机会。
所以乃至数万年之后的现在,狐王依旧只是一只九尾狐。
但这样也并非没有好处。
九尾狐族,寿命用无穷无尽来说也不足为过。
江眠心中思索:“既然这样,那狐王就算是熬也能把狼王熬死吧,怎么狼王也活了这么久?”
色狼继续说道:“我们底层狼,能知道这些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狼王为什么可以长生,我们也不清楚,只是隐隐约约猜测,和那位……有关。”
江眠想起前面色狼所说的那个大人,拿出来了可以匹敌姑姑气运的东西。
联合前面她看见的黑猫记忆,只怕是那个东西,就是姑姑的气运。
否则姑姑既然是狐族圣姑,又怎么会那样倒霉被几个不知名的山野野怪夺去大半生命。
这其中,恐怕少不了那个大人的帮忙。
江眠想到虚空中的小天道,想到最近发生的所有事。
一件件事在江眠的脑海中穿成一条线,她的目光暗了一暗。
只怕那个小天道,不会那么轻易被打败。
与此同时,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勘察了好几遍的魔渊处。
一个已经腐败的面目全非的尸体缓缓的融入地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而那处细小的天道裂缝,原本被众弟子合力关上,又施加了几处封印,可却在众人离去之后,又悄悄的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裂缝。
天慢慢变了,一场难以预知的灾难正在慢慢逼近大陆。
……
虽然这狼妖知道的不多,却也已经帮助江眠了解了大部分局势。
江眠收起对狼妖的控制,就连狼妖一脸惊恐,又在江眠眼神的威逼利诱下小声的用气音呐喊:“你竟然是狐族!啊啊啊啊!”
江眠扬起手掌。
狼妖:“有什么是我能为您做的吗?”
江眠很满意狼妖的识时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进入宫殿?”
狼妖:?!
他忍不住哀嚎:“我说你这小妖,你是不是非要拉着我同归于尽你才满意!”
狼妖转身过去,双手合十:“大人莫怪大人莫怪……”
江眠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烦的将狼妖拉了回来:“你拜他干什么?有这功夫不如拜拜我。”
狼妖瞪了江眠一眼:“小心大人降下惩罚有咱们俩好受的!”
江眠扭了扭手腕:“你猜猜是你那个所谓的大人降下惩罚来的快,还是我揍到你身上来的快?”
狼妖:……
他谄媚的笑:“小人这就去盘问。”
他作势要走,又被江眠拎住了后脖颈。
狼妖心虚回头:“怎……怎么了?”
江眠危险的凑到狼妖的身旁:“手里拿的什么?”
狼妖此刻再看到江眠美若天仙的面庞,已经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色心。
他哆哆嗦嗦的把手往背后一藏:“没什么没什么,我对您的心,天地可鉴啊!”
江眠阴森森的眯眼:“那就好,忘记告诉你了,我刚刚在控制你的时候给你偷偷种下了狐族特有的忠诚种子。”
狼妖的腿肚子有点哆嗦:“那是什么东西?”
江眠猥琐的嘿嘿笑:“就是如果背叛,就会……嘭!”
狼妖整只狼都被吓得一哆嗦,他小心翼翼出声:“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狐族还有这东西?”
江眠心想:当然没有,因为这个是我瞎编的,赌的就是你不敢。
江眠没有回答狼妖的问题,她继续威胁:“你猜猜,到底是你爆炸的速度快,还是你那个大人出手救你救的快,再者说,你这样的底层士兵,又有谁会在乎?”
“除了我,我不一样,我是真心想要带你走上巅峰的,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的心是一起的,你能明白吗?”
狼妖自然不会相信江眠的鬼话,但是江眠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
尤其是那一句,没妖会在乎一个底层士兵的生命,他这个人缘最差的妖更是想都别想,估计它死了别人都会说一声晦气的程度。
它一个激灵,从幻想中抽出身来,这次它再开口说话,语言里的真诚都多了不少:“我不求你能让我登上最高的位置,我就一个要求,我不想死。”
江眠欣慰点头:“我保证,帮我做事,不会让你死。”
“忘了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狼妖摸了摸头:“我一个穷苦妖怪,没有名字,他们都是管我叫内个谁。”
江眠嘴角一抽,她是真没想到这只狼妖混的这么惨。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你就叫阿灰。”
阿灰猛然抬头,江眠给他取名字这件事是他未能想到的,连带着他对江眠也不自觉亲近不少。
江眠摸摸鼻子,她是想直接起名灰太狼的,但是看着眼前这头狼的窝囊样,又觉得有些不太合适,还是以后再看吧。
阿灰这次恭恭敬敬的扭头出去,虽然没有达到他原来的心愿,但是哪怕只是装装样子,再一出去,也吸收到不少嫉妒羡慕恨的目光。
只不过江眠给他下发的任务,还是有些让他犯愁。
先不说他完全不清楚军营之外的任何事,就他这死人缘,连和人说句话都够呛,去哪里打听呢?
就当他愁眉苦脸之际,远处的一个队伍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押送狐族外围美女的车辆。
狼王这厮野心勃勃,同时又特别会享受,除了自己狼族有的充满野性的美女,狐族仙气飘飘的类型它也是十分喜欢。
所以偶尔便会有将士抓到狐族的人后,装入囚车之中后被带到宫殿下的狐王住处。
阿灰想着这是一个机会,就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