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顾若翾犹不解气,又接着扇了她几个耳光。
“逼逼赖赖那么多,不就是想讨打吗?我成全你……”
“我活了这么大半辈子,第一次遇见你们这样脸皮厚如城墙的无耻之徒。你还真以为你儿子是香饽饽,你想休就休,想娶就娶吗?你以为,我还会继续忍着你,惯着你?”
“无论是沈聿臣,还是你这个死老太婆……你们现在在我眼里就是一滩恶臭到发烂的垃圾。”
从她睁眼醒来的那一刻,她早就想以这样的方式打周氏了。
她忍了这老太婆那么久,实在是忍够了!
周氏彻底被打蒙了,整个脸颊不受控制的,快速红肿了起来。不过半刻,就肿的像一个猪头。
她嘴巴里再也骂不出任何的污秽之语。她嘴里不停的吐着血沫,牙齿都混着血水吐出了两颗。
顾若翾打的手心都肿胀无比,她冷笑一声松开周氏。
周氏犹如一滩烂泥,倒在了地上,她呜咽崩溃的大哭。
“呜呜……”
她嘴里想骂脏字,却吐不出任何清晰的话语。整个空荡的府内,都回荡着她犹如杀猪般的哀嚎痛叫声。
顾若翾再不管她,径直回了翩若院。
夏荷拿了一盒膏药,轻轻的涂抹在顾若翾的手心。
她不由得叹息一声:“殿下若真想教训那老太婆,直接吩咐奴婢动手就是……你看看这手心肿的,殿下你疼不疼?”
顾若翾浑不在意的勾唇笑了笑:“肯定是疼的,但是让你动手,哪有我自己动手打,来得痛快?”
“这些年,这老太婆仗着我做小伏低,奉迎讨好她,她屡屡挑衅针对我。这口气,我忍了很久了。如今这十多个巴掌打下去,到底出了那口恶气。”
夏荷眼底的心疼这才消散了几分。
眼看着天色昏暗下来,她亲自为顾若翾准备了膳食。
顾若翾简单用了一些饭,“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
周氏被打的那样惨,在沈聿臣没有回来前,她估计不敢再轻举妄动。毕竟她这里可是有四个武功高强的小厮保护着,那些不懂武功的家丁,根本就不是这四个小厮的对手。
顾若翾知道,这几个小厮是皇兄安排的暗卫,都是以一敌十的存在。
所以她很安心,暂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她临睡前嘱咐夏荷:“我让你办的事情,务必一定要安排好。”
夏荷认真严肃的点头:“殿下放心,奴婢不会掉以轻心的,太子殿下那边也都安排好了。”
顾若翾的心里流过几分暖意,这一世她倒是多了很多,能够全心交付信任的好帮手。
她闭上眼睛安心睡去。
这一夜她难得睡了个好觉,没有再做噩梦。
沈聿臣却一夜未归,他惶恐不安的去找秦丞相。秦丞相知晓了来龙去脉,差点没将沈聿臣给弄死。
但他到底还是忍了杀意,前往大理寺救秦诗柔。
谁知周毅铁面无私,不畏强权宁愿丢了头顶的乌纱帽,也要羁押秦诗柔继续审理此案。秦丞相气的脸色铁青,他看着周毅那张宁死不屈的面容,恨得咬牙切齿。
他当即便控制不住让人打了周毅,带人强硬闯入牢房。
秦诗柔到底是郡主身份,周毅也没敢让人对她用刑,她被关押在单人牢房里,红着眼睛忍受着牢房里恶臭难闻的味道。
无论这里的人问她什么,她都闭嘴不言。她不傻,比谁都清楚只要她不承认,无论他们掌握多少证据,这些人都不敢对她如何。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没过多久秦丞相便带人闯了进来,她红着眼睛扑入秦丞相的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秦丞相心疼坏了,给她擦干眼泪,安抚她别害怕。他搂着她,便要带她离去。
周毅捂着流血的脑袋,梗着脖子挡在他们的面前:“秦丞相虽然你是百官之首,官职比微臣高得多,可微臣既然是大理寺少卿,奉命办理此案,那就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秦丞相徇私枉法,将此案嫌疑人从这里带出去。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一旦秦丞相将秦诗柔就这样带走,那就破坏了他大理寺的规矩。以后但凡是个有权势的,是不是就会有样学样,不将大理寺放在眼里?
大理寺的风头本来就弱了龙驭卫一截。
这次他若是轻易退缩,那他大理寺永远都比不过龙驭卫的威望与权威。
周毅想着身板不由得又挺直了几分。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轻易放秦诗柔离去。
秦丞相气的脑袋发懵,他为官多年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榆木疙瘩、死脑筋。
他身为丞相,坐在百官之首,只有旁人奉承他,听命于他的份儿,这是第一次有人站在他的对面,胆敢有骨气与他抗衡叫板。
秦丞相气的胸前飘逸美髯,都跟着抖动起来,他抖着手臂指着周毅:“你信不信,本相现在就能摘了你头上戴着的乌纱帽,更能摘了你的脑袋?”
周毅摇摇晃晃的屈膝跪地,他视死如归:“丞相若是一意孤行,自然可以利用你的特权摘了微臣头上的乌纱帽、以及微臣的脑袋。微臣无愧于江山社稷,无愧于陛下、百姓。”
“朗朗乾坤下……微臣相信事事都会有王法。微臣一人死,若能唤醒无数沉寂带有热血的心,微臣也死而无憾了。”
位高权重,决不是他们为官者能够肆意妄为,为己徇私的盾牌。
他出身寒门,从小尝尽了这世道所有的不公,从他坐在这个位置开始,他就立誓拼着这一身血肉,即使粉身碎骨,他也要这世道都在青天下。
周毅说罢,额头紧紧的贴在冰冷的地板。他身后没有退路,退一步便是悬崖深渊。即使知道会得罪秦丞相,秦家,他会落得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他也要为了这公道、枉死的百姓,抗衡到底抵死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