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一惊,连忙提醒:“殿下,皇上已经下旨要让秦诗柔与沈聿臣成亲,可没有说要让他死。”
顾冕之似笑非笑地看着青岩:“孤也没想杀他……不过是挑断手筋脚筋罢了,这也算是为若若出气了,想必父皇母后他们都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他只想让沈聿臣这辈子像个废物般,苟延残喘的活着。
沈聿臣还妄想若若能回心转意?
呵,简直痴人说梦。
他会让他从痴梦里,彻底的清醒过来。
青岩惊愕无比,他跟了太子殿下多年,这是第一次看见殿下这样手段残酷的对待旁人。
侍卫应声,当即便控制住沈聿臣开始动手。
沈聿臣陡然醒过神来,他开始剧烈挣扎反抗:“不,不要。”
“太子殿下你不能这样对我。”
顾冕之勾唇冷然一笑:“你终于清醒了?孤还以为,你会一直装疯卖傻下去。”
他缓缓的转身,不顾沈聿臣歇斯底里的求饶,头也不回地离去。
“啊……”尖刀刺入沈聿臣的手腕,猛然一挑,他痛得嘶吼大叫。
周氏听到沈聿臣的痛叫声,她眼底满是惊骇:“阿臣,这是发生了什么?”
“娘,我害怕。太子对哥哥究竟做了什么?”沈云惜眼底满是惶恐,紧紧地抓着周氏的衣袖。
沈聿臣的痛叫声响彻在四周,一声声的痛叫,犹如一把刀子似的狠狠地刺入周氏的心。
周氏呜呜地哭着想要冲进去阻止,可她哪里能摆脱那些人高马大的侍卫。
“别,你们别伤害阿臣。”
“太子殿下,求你大人大量,饶了我们阿臣啊。我们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冒犯翾娘了……我们以后一定躲得远远的,再不敢去找她麻烦,惹她心烦。”
“不要伤害我的阿臣啊。”
“儿啊,我的儿子。”周氏痛哭流涕,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顾冕之从府内走出来,冷眼看了眼磕头求饶的周氏。
“这就是他伤害公主的惩罚。倘若他以后,再敢去招惹公主……不止是沈聿臣,包括你这个老妇,还有你的女儿,统统都跑不掉。”
周氏吓得当场便尿了裤子,一股子难闻的尿骚味飘荡到四周。
“民……民妇,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啊。”
青岩满眼嫌弃地搀扶着顾冕之上了马车。
马车很快便扬长而去。
沈云惜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停地打哆嗦,便连哭她都不敢哭出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聿臣的痛叫声停止,那几个施刑的侍卫走出门,翻身上马离去。
周氏这才有了反应,她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似的朝着里面冲去。
“阿臣,我的儿啊。”
沈云惜软着双腿,跟着跑了进去。
两个人很快便找到了沈聿臣。
沈聿臣全身都是鲜血,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已然昏死了过去。
周氏哀嚎一声,扑了过来:“啊,我的儿啊。你别吓我……”
她检查沈聿臣的身体。
“这是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吗?太子殿下,他怎么能这样狠啊。”
“这可怎么办啊?”
沈云惜脑袋一片空白,跌跪在地呜呜地哭着。
“娘……我哥他不会是死了吧?”
“他怎么不会动了?”
“好多血,我哥流了好多血啊。”
周氏连忙抖着手臂去探沈聿臣的呼吸。
当她触及到那微弱的气息时,她的一颗心彻底地落了下来。
“阿臣不能死……对,给他请大夫……”
沈云惜哭丧着脸:“娘,我们没钱了,府里的东西全都烧光了,我们哪里有钱请大夫啊。”
周氏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脸颊一巴掌。
沈云惜几乎都惊呆了:“娘。”
“冷静,这时候必须要冷静。我们还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候……”周氏暗暗咬牙,眼底闪过几分决绝。
沈云惜抽泣着:“娘,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周氏紧紧地搂着沈聿臣:“去找秦诗柔……她不是喜欢你哥吗?我就不信,她能见死不救。”
“现在翾娘恼了我们,短期内我们肯定是无法得到她的原谅了。那我们就先退而求其次,秦诗柔到底是丞相女儿,她那么喜欢你哥,我就不信她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哥死。”
“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秦诗柔害的。要不是她想要和你哥在一起,逼着我们对翾娘下毒手,那你哥现在就是驸马爷,我们就是皇亲国戚。”
沈云惜连连点头附和:“对,娘,你说得太对了。这一切都怪秦诗柔,是她害了我们啊。”
“我们决不能便宜了她……娘,走,我们去找秦诗柔。”
母女两个顿时一拍即合,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个板车。
她们费力地将沈聿臣抬到了板车上,推着板车朝着丞相府而去。
她们足足走了一个半时辰,才到了相府门口。
周氏去敲门,一开始相府的侍卫不给他们开门,她直接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尖锐着嗓音哭相府草菅人命,杀人灭口。
门卫一听这话,顿时头皮发麻,相府这四周住着的府邸门户大多是朝中谏官。一旦处理不当,恐怕明日就会有谏官上折子,弹劾他家相爷。
那这个责任,他们如何能担待得起?
立刻有人便去禀告秦丞相。
秦丞相顶着一脑门的血回了相府,刚刚换了干净的衣服包扎了伤口,想要搂着一个美姬快活一番,以此慰藉今日憋闷愤怒的心情,
谁知这衣服刚刚脱了,下面人便禀告说,沈聿臣与周氏在门外闹事。
秦丞相黑着一张脸从床上爬起来,怒气冲冲地拉开房门,带了不少的护卫冲到了大门口。
“沈聿臣,如果你们母子俩想要找死,那本相现在就要了你们的命。”
周氏一看这阵仗,她吓得腿肚子打颤,扑通一声跪在秦丞相的面前,嘶哑着嗓音哭着让他救救沈聿臣。
秦丞相挑眉,他扭头看向躺在板车上浑身是血,已然奄奄一息的沈聿臣。
他眸光轻闪,如果沈聿臣就这样死了,岂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