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考证带了没有?”
校门口,梁山知帮同学们检查着证件,这么重要的事他要一个个检查过才能放心。
洛漪岚一下车就听洛爸说:“你们班主任真贴心。”
洛漪岚这才抬头看去,可她眼里却被另外一个身影占据。
他迈着修长的腿走到她面前:“同学,身份证和准考证带了吗?”
洛漪岚笑的很甜,她晃晃笔袋:“带了。”
笔袋是透明的,梁山晏一眼就看到了里面准考证上的照片,尽管像素模糊,洛漪岚依旧好看。
“考试别紧张。”梁山晏带着她往班级那边走,“这些题目对你来说应该不在话下。”
洛漪岚还有心思挑逗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是啊,你也不在话下。”
阳光璀璨,映射在她茶色的玻璃瞳孔上,一眼就让梁山晏沦陷。
梁山知大老远看见这一幕,立即把手里的东西往宋小白手里一塞,走过来一把拽住梁山晏:“她没毕业就还是我的学生,你别勾引她。”
“勾引?”梁山晏被梁山知的用词搞得哭笑不得,可看着梁山知严肃的表情只好服软,“我知道了。”
幸好梁山知今天忙的很,注意力下一秒就转移了:“方朗,你准考证带了没有?”
洛漪岚偷偷伸手捏了捏梁山晏的手,又快速松开,向林夏柠跑去。
梁山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还残留着洛漪岚的温度:“明明是我被勾引了。”
考场门口嘈杂拥挤,但仔细看每撮人都自觉的围成一个圈,圈中心是自己的班主任。
谭琴琴喝了很多水了,手还抖得厉害,梁山知拿过她的水瓶:“少喝一些,不然容易上厕所。”
“可老师我好紧张啊。”面对这样大型的考试谭琴琴发怵,“他们说高考考不好就完蛋了。”
她这么一说,很多人都不自觉紧张起来。
“同学们。”梁山知扯着嗓子,希望外围的同学们都能听见,“高考和人生之间划的不是等号!”
面前的孩子们都用明亮的眼神看着他。
梁山知说:“你们的人生是由你们的选择,你们的信念,你们的喜好来决定的,听见了吗?是由你们来决定的!”
“是不是在想自己怎么没多背一个单词?多解一道数学题,多背一句古诗?”
“可孩子们,不要被这份考卷给拘束了!你们的世界是广阔的,难以预料的,所以应该是充满奇迹的!”
梁山知换了称呼,尽管自己不到三十岁,但他早把自己当成了大家长。
“孩子们,怕什么呢?你们才十八岁啊!”
十八岁,是不怕输的年纪,拥有奔向世界的能力,也有重来一次的勇气。
考场的铃已经打响,梁山知拍了拍谭琴琴的背,安慰她。
“去吧,老师在这里等你们出来。”
林夏柠快被梁山知说哭了,她擦着眼角的眼泪:“这个时候搞煽情,坏蛋。”
洛漪岚握了握禾月的手:“小禾。”
“嗯?”禾月也紧张的不自觉咽口水。
洛漪岚抬手抚平禾月皱起的眉,笑:“我想我和越舟的水平应该能让你考个好大学的,你说呢?”
想起连日的刷题背诵,禾月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嗯!”
“小禾,洛洛,阿柠,你们要加油啊。”
宋小白其实不大懂高考的意义,但是梁老师说这很重要,他希望小禾她们能够顺顺利利。
禾月点点头,还是习惯性的想要照顾他,于是叮嘱:“你去阴凉地方呆着,别晒着。”
“嗯嗯。”
三人顺着人流,进入了考场,禾月忍不住回头去看。
宋小白在看到禾月回头的瞬间,立刻挥舞双臂。
禾月知道,他不会去阴凉的地方呆着,因为他想第一时间看到她们。
-
推开门的刹那入鼻是一股浓浓的情欲味,昂贵的薄衣被扯大了领子,随意扔在地上,法国酒庄空运过来的红酒也倾洒在地,手工定制的编织地毯看起来已经报废。
诸怀宁走过被红酒浸染的地毯,来到了敞开着门的房间里,他双手抱在胸前靠墙而站,看着床上还在美梦中的男女,突然开口:“嗨。”
裴欣因为被人打搅而感到烦躁,漂亮的眉毛一蹙,但下一秒她美眸一睁,惊慌的看过来:“怀宁?”
她疯狂拍着旁边的男人,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去。
“你听我解释。”裴欣想起身解释,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不着片缕,只好死死抓着被子,护住自己胸前的春光,“我喝多了,他灌我喝酒,我一下子就……”
“裴欣?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本来还睡眼惺忪的男人被这么大一口锅给扣醒了,他看了眼诸怀宁又看了眼如此心虚的裴欣,立刻反应过来:“哦,你睡不到他,找我发骚是吧?”
“你注意你的用词!”裴欣尖叫着推搡他,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揭其短来。
诸怀宁看着这场好戏,很快也就听明白了,不过就是男人先看上的裴欣,裴欣也寂寞难耐,两个人一个成语来形容就是天雷勾地火。
听到烦了,诸怀宁才出言说话:“裴欣。”
“怀宁。”裴欣红着眼揪着被子,委屈地看着诸怀宁。
来加拿大的这段时间,她在诸怀宁面前处处伏低做小,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但诸怀宁并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
现在看着诸怀宁现在脸上露出的如释重负的笑容,裴欣知道他们绝对不可能了。
“你之前要我给你一个,不和你在一起的理由……”
裴欣摇头,泪水夺眶而出,打断诸怀宁的话:“不是的,别说了。”
可诸怀宁不为所动,他看着她娇美的脸庞,轻轻一句话斩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理由就是现在。”
“诸怀宁!”
看着诸怀宁转身要走,裴欣恼了,她随意披了一件衣服,从地上操起一只高跟鞋砸了过去。
尖细的高跟落在诸怀宁蝴蝶骨上,他身姿一晃,就听见裴欣愤恨的声音说。
“诸怀宁,如果不是你一直冷落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诸怀宁回头看着裴欣这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上辈子她也是这样,想要什么就一定得得到,闯了祸就往别人身上推。
“你是不是觉得我脏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如果我说我和他其实什么都没发生,你相信吗?”裴欣赤脚走近他,想要去拉他的袖子,“怀宁,你别丢下我。”
诸怀宁冷冷的看着她,就在她即将触碰到他袖子的那刻,后退了半步。
“裴欣,你还不明白一件事。”
“我说过很多次,不妨再说一次。”
“你的坏,是天生的坏。”
“我不喜欢你,是从来都不喜欢你。”
裴欣动作僵住了,她还有挽留的必要吗?
她从小被娇宠长大,她想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诸怀宁却是意外?
没有办法,她只好再一次拿诸裴两家施压:“诸怀宁,你不要我,我们两家的合作就到此终止。”
诸怀宁抿唇,拿出藏在口袋里的手机,手机屏幕上的名字赫然是裴欣父亲。
“裴欣,不要闹了。”
那边最后叹了口气挂了电话,看来这次做出的荒唐事,裴家也不会站裴欣这边了。
意识到这一点,裴欣失控尖叫,她坐在被红酒染色的地毯上,眼泪大颗大颗下落。
“裴欣,其实你喜欢的不是我,你只是喜欢不属于你的东西罢了。”
裴欣掩面而泣,诸怀宁本想就这样离开,免去过多纠缠,他定了今天的机票回衢城,可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叮嘱。
“你最近总是恶心想吐,我建议你去看看医生。”
裴欣一怔,看着诸怀宁离开的背影,手颤着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除了自己的肌肤,她没有触摸到任何事物,而这里面居然偷偷孕育了一个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