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话:学会感恩
种子发芽出土了,说:“谢谢雨露阳光!”
庄稼蹿起来抽穗结子了,说:“谢谢庄户人的汗水!”
农民喜获丰收了,说:“谢谢老天爷!”
贪官荣升了,说:“谢谢票子、美女!”
摆小摊的巴眼窝,本小利微,平时有二弟巴耳根罩着,从不把那些税啊费的当回事儿,能推就推,能赖就赖。金大浪不愿意和他正面较量,就请来了现任昂首镇派出所所长李田原出面,采取“法律手段”,望着李所长手中那哗啦啦响的手铐子,巴眼窝屈服了,点头哈腰地补齐了拖欠。当晚,金大浪又把巴眼窝交的钱退回来了,神秘地说:“眼窝,看在俺与耳根的交情上,俺硬从李所长那儿把这钱要回来了!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今后别当面和人家硬杠,有啥事,俺给你出面调和,一准不吃亏!”
说到李田原,正是当年抓捕金大浪的公安人员之一,此人有能力,又好显摆自己,是个工作狂,多年的公安工作,抓过不少犯罪分子,得罪过不少人,他家的窗玻璃经常夜间被人砸碎,大门上经常有人用刀子插上威胁性纸条,院子里经常有人扔进炸药雷管等爆炸物。为此,从城里到乡下,不知搬过多少回家,但他依然如故,我行我素。
李田原好大喜功,又贪财好色,金大浪早有耳闻,也因此,他成了金大浪追逐的对象,仇月鲜美艳如花,当然是李田原心中的猎物。
金大浪带头缴纳费税,受到表扬,得到奖励,尝到了甜头。李田原出面,代表着国家机器的正常运转,客观上帮助了金大浪,也让金大浪找到了靠山。
金大浪把李田原请到家里,道貌岸然的李所长,酒足饭饱后,金大浪喊仇月鲜:“上茶!”不知是骨子里就坏,还是酒后失德,这位李所长从仇月鲜手里接过茶杯的一瞬间,用手指挠了一下仇月鲜的手心儿,仇月鲜心一慌,茶杯一倾斜,热茶洒在自己手上,烫得她“哎哟!”一声,李田原急忙接过茶杯,搁在桌子上,快速掏出手绢来为仇月鲜擦拭,他捏着仇月鲜那只芊芊玉手,忘记了金大浪的存在,用嘴吹着那烫红了的皮肤,关怀地问:“烫疼了吧?要不要到医院包扎一下?”仇月鲜不敢抬头正视这位素昧平生的所长大人,缓缓把手抽出,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几个字:“不碍事。”
李所长正襟危坐,一边品茶,一边目不转睛地端详着仇月鲜,那么端庄,那么成熟,那么性感,那么温顺,要不是金大浪坐在跟前,他真想扑上去亲她一口。仇月鲜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脸红脖子粗地躲进里屋去了。
李田原的失态,金大浪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娘的,‘酒色财气四堵墙,人人都在里边藏’,你姓李的有这口子,俺就有利用价值。”他把香烟点着了送到李田原嘴边,毕恭毕敬地说:“李所长,山里的女人没见过世面,别见怪。粗茶淡饭,不成敬意,多包涵。从今往后,您啥时有空儿,就来俺这儿坐坐。如果俺不在家,月鲜照样不敢怠慢。俺能交上您这样的朋友,算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哩!”
李田原欣然答应:“好,好,俺也愿意交你这样的朋友!”
杨所长荣调,李田原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又没有杨所长的人脉好,镇不住这地方的山汉们。知道金大浪是这一方的地头蛇,三教九流、黑白两道都有熟人,是个用的着的人物。只要你能为我所用,协助俺抓几场赌博,掏几次“鸡窝”,破几个盗窃案子,俺就名利双收了。况且有吃有喝有这么可心的娘们陪着,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样,李田原成了金大浪的“至交”,成了金大浪家的“上宾”。仇月鲜不知不觉,或者说无可奈何,身不由己地落入金大浪设下的陷阱。
果然,利用金大浪做内线,李田原在山沟里抓了十几次豪赌,没收了上百万赌资,金大浪从中渔利颇丰;掏了十几家卖淫的“鸡窝”,罚没了大量现钞,金大浪除了捞钱外,还结识了几位“绝代佳人”,成了某些“大人物”寻欢作乐的“斗子匠”(拉皮条的);在丁字路破了三起盗窃汽车轮胎案,两起非法运输案,金大浪的腰包变得鼓鼓的了。
李田原受到通令嘉奖,金大浪成了李田原手下得力干将。李田原夸奖金大浪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典型人物”金大浪盛赞李田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诸葛孔明”。是惺惺相惜?还是裙带勾连?是二者皆有之必然。
不久,金大浪便成了李田原麾下一名联防队员。警服一穿,大盖帽一戴,警棍一拿,要多威风有多威风!要多牛气有多牛气!白天钻在丁字路上敲诈勒索,晚上踢开酒店的门,让老板娘开房间找暗娼陪伴,享受那灯红酒绿的快乐生活。至于仇月鲜在家里和李田原如何如何,他才不管哩。“女人就是让男人闹的,谁闹都一样。为了过上好光景,闹俺的屁股都行!”金大浪简直变成了一个能说话的畜生。
最无奈、最痛苦的是仇月鲜,在金大浪的逼迫下,她不得不给李田原“方便”,不得不强颜欢笑款待那些金大浪请来的“朋友”,尽管她十分讨厌他们。这伙人大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可他们从来不关心老百姓的疾苦,他们只关心酒肉、票子和美女。他们为金大浪修桥铺路,仇月鲜必然是金大浪登高的梯子。
名利双收,钱色俱得的李田原挖空心思地为金大浪写了一份,《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典型材料,夸赞金大浪如何如何在劳改大熔炉里洗心革面,如何如何获释后重新做人,如何如何协助市管、税务完成税费征收任务,如何如何积极配合当地派出所“一打三反”,破获大案要案。由一个地痞流氓蜕变成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发家致富的新典型,维护社会治安的好榜样。还盛赞刘祥书记在昂首镇工作期间教导有方、深得民心、政绩卓着等等。
这份包含“情感”的典型材料,很快放在多山县新任政法书记刘祥的办公桌上。刘书记看了这份报告材料,像大热天吃了一块奶油冰淇淋,浑身舒坦。他马上打电话给昂首镇,要求田禾协助李田原详细整理金大浪经过劳改,深刻反省,重新做人,由为害一方变成为利一方的先进事迹。并指出:“这样的人今后可以重用。”
田禾含混地“嗯”了一声,撂下电话。嘴里嘟囔道:“好人多多带少,怎就看上一个地痞流氓?这叫啥事儿?”
田禾对金大浪的人品从一开始就有所了解。
他初到昂首镇就在大街上碰到一个醉汉,拉着一个妖艳的女人撒酒疯:“相好的,来,亲一个!”
那女人浪笑着说:“喝点猫尿长本事了?信不信老娘晚上活吞了你?”
醉汉在那女人的臀部拍了一巴掌,说:“谁不知道你小面包,能把活人浪死,能把死人浪活!俺就喜欢你这股浪劲儿!”
田禾是个刚出道的大学生,平时接触的都是些有文化的人,就是在小说里也没见过这么下流的人物。难道这山沟沟里就这么粗野?他悄悄地问路人:“那是谁?怎么如此下作?”
正好碰上多嘴多舌的不开壶,嘻嘻一笑说:“一看你就是个生人!男的是赫赫有名的金大浪,女的是赫赫有名的小面包,那是茭子面捏球——一色的货!你是初来乍到吧?俺们这儿新鲜事儿多着哩!”
……
想到金大浪那副嘴脸,田禾就厌恶、生气。一个市井无赖,刘祥居然要他当先进典型整理材料上报,还要他加以“重用”,这让他感到为难,他犹豫了一阵后,拨通了昂首村村委会的电话:“卜元吗?来一下镇政府!”
给金大浪歌功颂德,卜元很不情愿。他找傅玉成帮着给金大浪写材料,傅玉成说:“俺可不敢昧着良心说瞎话。你还是另请高明吧!”为了缓解两家的矛盾,卜元只好请李田原“深加工”,李田原说:“深加工就得有水分,有水分才有人信,到时候你得在材料上签个字,别说俺胡编乱造就行。”
田禾虽有真知灼见,但他不敢违背上司的旨意。因为挂毯厂的倒闭,已经得罪了刘祥,他可不敢再冒犯这位说一不二的顶头上司。他让卜元去整理金大浪的先进材料,只求别把自己绕进去,客观上却帮了金大浪的大忙。
金大浪不失时机,把金骇浪、巴耳根作为内线,把苟成艮的内侄米颂拉进联防队,在李田原的周密安排下,经过几次突袭,那些搞黄赌毒的,那些车匪路霸,销声匿迹了,社会治安有了明显好转。为了树立良好形象,金大浪不再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们来往。他品味到权力的威力,他向往得到权力。要得到权力,必须向党靠拢,于是,他想到了卜元。
那天,金大浪跨进村委会门槛,卜元正在和沙承让商谈建造大舞台的事情,卜元说:“为了盖转角门市,俺把那地方的台子拆了,为了盖办公楼,俺又把地藏庵的台子拆了,人们说俺女人得病,是俺惹下神道爷了,俺不相信。只是这么大个村子连个唱戏的台子都没有,成了俺的一块心病,俺想盖个大舞台,你的要价太高,只能让俺们村本地的匠人们干了。”
沙承让急忙说:“价是死的,人是活的,大浪也不是外人,俺能亏待了你们吗?”
金大浪很干脆地替卜元做了主张:“老表亲放心,这个工程就给了你了!你快去准备吧!俺找表哥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哩!”
沙承让兴高采烈地走了。
卜元黑着脸说:“俺还没答应哩,你倒隔头飞了,你能做得了主?”
金大浪满不在乎地说:“球大点营生,谁做不都一样?你这人还这么死性,怕钱扎手怎的?本村那些匠人,知根知底,从他们身上攥不出几点油水来!外边的就由咱摆布了,叫他们尿几股儿,就得尿几股儿!不信?俺给你当施工员,保证把你兜里塞得满满的!”
卜元摇着头说:“大浪,俺可没那胆子。你可别出去瞎嚷嚷,让村里人们以为俺当真图利呢!你来到底想干啥哩?”
金大浪说:“当然有事求你帮忙哩。你看,俺如今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哩,谢谢你给俺写的材料,你还得帮俺完成一个心愿,以前那些恩恩怨怨,俺不再计较,一笔勾销!”
“啥心愿?你说。”
“俺想入党!”
卜元认为金大浪这是在开玩笑,一个有前科的劳改释放人员,也想入党?这不是大白天盖着被子做大梦吗?他不愿意当面给他泼冷水,只好说:“大浪,你要求进步这是好事儿,俺虽有心帮你,可没那么大权力。指标由上边掌控着,等有了机会,要下指标来,至少得有两名党员做你的入党介绍人,然后是写申请、填写志愿书、介绍人签字后,再经过村里党员大会通过,党支部签字盖章,然后报镇党委审批,报县党委审批、备案入档,等上边审批下来,还有至少二年的考验期、预备期,要真正转成正式党员,少说也得三年五载的时间。你有那个耐心等待吗?俺是怕给你跑乱半天,你在这中间又日出啥糊糊来!叫俺没法收场哩!”
金大浪说:“事在人为哩,你不听说有火线入党的吗?这叫抄近路!不要光摇头,你给俺出个点子也行吧?”
卜元不愿意和他多纠缠,就说:“这样吧,你认得镇党委办公室那个庄主任吗?人们都说那是个乱吧猴儿,只要他点头,就好办了。”
金大浪问:“庄主任有啥口子吗?”
卜元摇头说:“俺不清楚。”
金大浪说:“没有攻不破的山头。只要他食人间烟火,就有嗜好。到时候你给俺当个介绍人就可以了。”
金大浪为达目的,煞费苦心。他暗中放出眼线,亲自蹲坑,终于抓住了庄主任的把柄——
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金大浪破门而入,从小面包被窝里把赤身裸体的庄主任请了出来,他让浑身筛糠的庄主任穿好衣裳,以命令的口吻道:“请吧!”
庄主任问:“你是谁?你要干啥?”
金大浪答道:“俺叫金大浪,代表治安联防队,你说俺要干啥?”
庄主任有点慌乱,小面包拉住金大浪说:“大浪,你不认得庄隽庄主任?俺不值钱,人家可是有身份的人哩!俺不怕丢人,人家可丢不起人!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上,你得放人家一马!”
金大浪嘻嘻笑着,在小面包光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你这家伙满会疼人的,放心睡你的觉吧,俺金大浪不是那种绝情绝义的人儿!”
庄隽现在镇定下来了,满不在乎地说:“你就是金大浪?耳闻不如眼见,俺今儿个算栽在你的手里了!你今儿个是不是故意出俺得洋相?好,好好,俺大不了不在这儿工作,与你有啥好处哩?俺见过找茬儿的没见过这么当面结怨仇的!”
金大浪说:“庄主任别发火嘛!不知者不怪罪嘛!俺先给您赔个不是,请您现在到俺家一叙,俺还有事求您哩!”
“去你家?”
“对,去俺家。惊了您的大驾,俺怎么也得备一桌为您压压惊哩!放心,俺没恶意!请吧!”
庄隽叹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这家伙打人一巴掌再给揉揉,真不是个善茬儿。也算俺老庄眼里的一个人物哩!走,俺就去闯闯你设下的‘鸿门宴’!”
夜半三更,金大浪推开自家房门,把庄隽直接领到仇月鲜的卧室。他忽地把睡梦中的仇月鲜的被子掀开,仇月鲜一惊 ,睡眼惺忪地说:“大浪,干啥哩?小心凉着孩子!”
“娘的,就知道睡!你看看,谁来了?”
仇月鲜睁大眼睛,发现金大浪身边站着一个穿着体面的陌生人,赶紧钻进被窝里。
庄隽从来没见过如此美艳的女人,这简直是一尊玉雕的圣母玛利亚!本来就是个花心大萝卜的他,如何能控制住自己那双贪婪的目光!直到仇月鲜钻进被子里他才咽着口水,尴尬地说:“金大浪,人们说你坏,你还真坏!你领俺来就为出这种洋相?”
金大浪呵呵一乐说:“这有啥?谁不知道女人身上都长着,是供男人们玩儿的?不过凭良心说,俺这女人比起小面包来,可水灵的多了!”
仇月鲜怒道:“大浪,别嚼蛆了!你不知道害臊,人家知道护脸哩!求你别作贱俺行不?”
金大浪摊开双手说:“恼啥哩?就算你做得出来,俺也不会计较这些哩!快起来吧,给俺们炒几个菜,拿瓶好酒,俺和庄主任喝一个!”
仇月鲜说:“你们先到堂屋等着去,俺穿好衣裳就来。”
金大浪说:“不,就在这屋喝。没你陪着喝酒,不红火热闹哩!”
庄隽拉着金大浪出去了,仇月鲜匆匆起来,下了厨房。
不一会儿,一盘红烧里脊、一盘凉拌肚丝、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瓶老白汾,摆在仇月鲜卧室里的小炕桌上。仇月鲜把被子里的孩子往里挪了挪,庄隽与金大浪对坐,仇月鲜斟酒作陪。金大浪举起酒杯说:“庄主任,多有冒犯,这第一杯酒为您压惊,向您赔个不是,请原谅,俺先干为敬!”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庄隽也跟着饮下这第一杯酒,他觉得今夜这酒又辣又苦,要不是仇月鲜坐在身边,体内散发出阵阵让人亢奋的幽兰乳香吸引着他,他才不愿意和金大浪这样的人盘桓对酌哩。
仇月鲜为他们斟满第二杯酒,金大浪举起酒杯说:“庄主任,俺金大浪好玩女人,也从来不搅别人的好事,今天这是偶然碰上,纯属误会。也算咱俩有缘。不然,像俺这种身份的人,怎能请得动您的大驾?来,为缘分干一个!”两人碰了一下酒杯,同时喝了下去。
仇月鲜又为他们斟满第三杯酒,当金大浪举起酒杯时,庄隽先说话了:“金大浪,你恭维得俺有点晕头转向了!你到底想要干啥?请直说吧!”
金大浪故显醉态:“庄主任,俺想交您这个朋友。不管是酒肉朋友,还是风月场上的朋友,俺都愿意。俺看的出来,您是个性情中人,玩个女人算得了什么?不过小面包真配不上您哩!老菜梆子了,稀寡无味,比起俺家月鲜来,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大浪,又说醉话哩!庄主任,别听他胡嚼!”仇月鲜满脸通红地制止金大浪说那些难听的话。
庄隽瞅端着眼前这位云鬓披散、衣襟半掩的睡美人儿,不由心荡神怡,那白嫩的脸蛋儿,那迷人的大眼睛,那性感的嘴唇儿,谁见了不动心哩?能与这样的女人来往,不枉此生矣!他回眸瞥见金大浪在冲着他笑,立马警惕起来,端起酒杯说:“金大浪,别拿俺寻开心了,俺就那么点事,何必揪住不放呢?”
“哪敢呢?俺就想交您这个朋友哩!”
“好,那就为朋友干杯吧!”庄隽在干杯时把一只脚伸向仇月鲜,仇月鲜低着头,悄悄地躲开那只臭脚的追逐。庄隽觉得“此处无声胜有声”,觉得这杯中酒越来越香味四溢,直夸仇月鲜做的菜咸淡合适,可口够味。
酒至半酣,金大浪见仇月鲜连连打哈欠,庄隽有点魂不守舍,就知道差不离了。就说:“这娘们,半点情调也没有。哈欠连天的,真扫兴你想睡就睡吧,俺们还没喝好哩!”仇月鲜罢不得哩,马上把桌子往前挪了挪,搂着元月睡下了。庄隽趁机摸摸身后的被子问:“俺没压着你的被子吧?”仇月鲜含混地说:“喝你们的吧,俺真的熬不行了。”
金大浪端起酒杯说:“来,喝咱的。这娘们啥都好,就是不懂风情!”
庄隽也端起酒杯说:“夜太深了,俺得回去了。这是最后一杯了。干!”
金大浪说:“庄主任,俺真有个事儿求你哩!”
庄隽呵呵一笑说:“俺就说嘛,你金大浪总有事儿用得着俺哩!说,啥事儿?”
“俺想要一张党票。”
“你?”
“怎?不配?”
“让俺考虑考虑再答复你。”
“行,买卖不成仁义在,行不行俺都把她押给你了!你看着办吧!”
庄隽回头看看装睡的仇月鲜,咽下手中的美酒。说:“这算啥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