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报表演结束
沉裕打算去厕所换衣服,被谢桐和学委一左一右拉住。
沉裕:“干什么?”
谢桐:“拍个照啊。我们留个纪念。”
沉裕不喜欢拍照。
谢桐:“老杨,这边。”
老杨拿着相机过来,“站好,给你们拍照。”
舞蹈组拍了一张,唱歌的拍了。两组一起拍了。
他们和老杨老周各合照一张。
“到时候照片记得给我们哈。”
老杨:“相机借给你们,晚上还给我。”
其他年级放学回家,他们要等周假。
几人拿着相机拍,沉裕找了个地方坐下,吃着郁烟给的饼干。
刚才她觉得有点太甜了。吃了两块。就没吃了。
现在没其他东西吃了,沉裕把饼干又拿着吃了。
郁烟看到她,一手托着饼干盒,一手往嘴里塞,走到她面前蹲下,“刚才不是不吃吗?”
伸手在饼干盒里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沉裕吞下嘴里的东西,“没吃的。”
郁烟笑喷了,“你真诚实。”
在拍照的几人,转头看着她们,眼神有点怪异。
“过来拍照你俩。”
沉裕站起来,一旁的郁烟:“拉我一把”
沉裕伸手,郁烟握住,沉裕把她拉起来,然后松开了手,“走吧。”
沉裕和谢桐和伍拍了照,就准备离开了。
郁烟突然出声:“跟我拍一张吧。可以吗?”
沉裕:“我?”
郁烟笑着点头。
沉裕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了过去,郁烟:“我们并肩站。”
沉裕:“你开心就行。”
郁烟感觉自己被噎了一下。
其他人,也偷笑。
谢桐拍了一张,“沉裕,你往后面站一点。”
沉裕往后退,“好了。”
按下了拍照键。
音乐委员和学委没有放过她,她拍了好几张。
她饼干都吃完了,这群人还兴奋的很。
对着伍:“她们还有多久?”
伍:“不知道。辣条吃不吃。”
沉裕:“来点。”
男生:“大概还有一会儿,等等吧。”
沉裕嘴里吃着辣条,“你当然愿意等,毕竟有你女朋友。”
男生脸一红,“你怎么知道?”
沉裕:“音乐委员和你,明显的不行。”
男生结巴:“是... 是吗?”
沉裕:“眼神收一收,动作收一收。下学期老杨会严打谈恋爱的。”
男生:“知道了。谢谢”
“嘶,能不能换个清淡的。”
“有薯片,吃不吃”
“吃。”
辣条塞嘴里,开始吃薯片。
谢桐一脸无语,“她和那群男的在一起,竟然毫无违和感。”
学委:“她不喜欢这些,但她今天真的好帅。”
“花痴!”
音乐委员看着她,“是不是因为她今天和漫画里的人很像?”
学委眼睛一亮,猛点头。
“我也觉得像。”
班长:“哪本漫画?”
“等会回教室,给你们看。”
几人拍完,就回去了。
老杨坐在讲台上,翻开着相机里的照片。
翻到有沉裕的那几张,他看出来了,她不喜欢拍照,眼睛都没有看相机。
不过这孩子戴着帽子,又一身黑,远点确实看不清是男是女。
沉裕缩在椅子上,吃着面包。
老杨看着她,“没吃晚饭?”
教室本来很安静,老杨突然说话,人左右看,不知道说的谁。
沉裕顿住了,“没吃。”
“以后记得吃饭。”
“嗯。”
“你吃吧。”
沉裕心里疑惑,老杨今天转性了?
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
老杨在上课的时候不让吃东西。
老杨把相机放下,“今天我们的两个节目得的票都不错。校长他们也觉得很不错。”
“所以期末,我会信守承诺的。你们作业不变,但奖励方面会变。”
班上的人欢呼起来。
沉裕:没有面包香。
拍了拍桌子,“参加演出的同学,分多加5分或者期末奖励多一些。你们自己选。”
“沉裕,你怎么选?”
沉裕站起来,“老杨,我不要加分和奖励。”
老杨:“条件呢。”
沉裕:“不再参加班里的任何活动。”
老杨:“什么意思?”
沉裕:“以后有什么班上要参加的活动,我不会参加。”
老杨笑着看她,“能不能给我一个理由”
沉裕:“运动会,我不适合,表演也是。”
老杨愣了一下,她的脚受过伤,表演上次是她出的主意,这次是被迫的。
即便她不愿意还是去了。
叹了口气,“可以。不过分还是要加的。最开始的分加。”
沉裕松了一口气,“好的。”
老杨看了看教室,“条件,谁都可以来谈,但是!前提条件,是你有谈的实力。”
班上也没有什么活动了,除了明年的运动会还有六一,就没了。
沉裕把面包吃了,饱了。
她等着下课,睡觉。
回寝室,洗漱完,躺床上就睡了。
太累了
放假的时候,老杨把照片拿了过来。两人合照都是两张,大合照按人数来。
把照片给了他们,沉裕拿到合照和其他照片。
她没看,直接放进了书包。
郁烟突然给了她一个纸条,沉裕打开,“记得同意我的好友申请。”
沉裕把纸条放进书包。
手机发了,沉裕找沉樱拿了,同意了。
郁烟看着她,还挺快。
沉裕回到家,沉外婆说:今年过年,沉爸回来的晚,还有商量她们读书的事。
沉裕知道了,那是之后的事,后面再说。
外面水缸里的水,上面结了一层冰。
沉裕一拳打在冰上,冰裂开了。
沉裕伸进去,把水瓢捞了出来。
要不是拿水瓢,她也不会砸冰。
拿着水瓢进了厨房,她坐到了烧火的位置。
晚饭煮面条,热的中午的冷菜
第二天,沉裕起床吃完饭,就去地里拔萝卜了。
洗干净,做酸萝卜。
第三天,也是在干活
元旦这天,沉裕起来的时候,沉外婆已经在准备中午要吃的菜了。
沉裕帮忙拔了点葱蒜,洗了一下菜。
就去烧火了,冬天烧火这个活,抢着干。
表弟猫着腰来到她身边,把怀里的红薯放在地上,“二姐,把红薯放进去。烤了吃。”
沉裕:“等饭做完。”
午饭炒的肉,炖的猪蹄,还有蔬菜。
很丰盛,沉裕吃的慢,看他们吃的差不多了,才放下筷子。
沉外婆炒的菜很辣对于沉裕来说,比较辣还能接受,但太辣了,沉裕不行。
吃午饭的时候,沉裕把红薯埋进灶里。
闻到了红薯的香味,沉裕把红薯扒出来,三人开吃。
还好,烤的多,他们两个又是吃了不少饭的。
沉裕吃的很饱。
沉裕登录账号,上面有他们发的祝她元旦快乐。
郁烟也发了。
沉裕回了同乐
郁烟秒回:照片看了吗?
沉裕看着消息,照片?伸进书包里,把照片拿了出来。
沉裕:看了。
郁烟:谁最好看?
沉裕在看照片,郁烟姐姐看到她嘴角一直在笑,“你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了?说来我也开心一下。”
郁烟:“没有。”
沉裕:都好看
郁烟:我好看吗?
这个问题沉裕隔了很久才回
:好看
沉裕在收拾家里,然后装谷子,准备去打米。
郁烟看到她回的,嘴角的笑更大了。只不过她自己没有发现。
她家里人却一直盯着她,怀疑这人有情况。郁妈用眼神询问郁姐姐,郁姐姐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
上学
沉裕回了寝室,把帽子拿着。
帽子已经干了。脸上的淤青也差不多了。
她把帽子还给了伍,伍拿着帽子,“下午想看什么电影?”
沉裕:“随便你们”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有人在前后门放哨,怕老杨突袭。
电影放的都是热血剧或者鬼片
每次放的时候,沉裕都会拿纸把耳朵堵住。
郁烟看沉裕在写作业,跟她搭话,沉裕没理。
最后她还是碰了一下沉裕,沉裕抬头把耳朵里的纸拿了。
“有事?”
声音很哑,天气很冷,沉裕感冒了。
郁烟吃惊的指了指她的喉咙。
“有事吗?”
郁烟:“上次问你,我好不好看,你隔那么久才回我,我不好看?”
语气明显带着笑意。
沉裕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上次有事在忙。”
郁烟接受了她的解释,“你的嗓子,注意一下。”
拿了感冒药给她。
沉裕没要,“我买了。谢谢”
郁烟:“这么生疏?我们可是拍了合照的,还是双人的!”
沉裕不知道该怎么办。
旁边的新同桌憋笑,脸都憋红了。
“郁烟,你刚才真的好像在调戏她啊。”
沉裕把纸塞回耳朵。
郁烟看见了她的动作,“嘘。”
放寒假这天,
校门外面来了几辆小车,沉裕从一旁路过。
在小商店等沉樱买东西,沉裕抬头看了一眼,车窗刚好打开,沉裕觉得车里的人眼熟。
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了。
车里的人把窗子关上,另一个姐姐:“那是沉裕同学?”
姐姐看了看,确定了,“是的。不过她脸上好像有伤。”
郁妈:“听说是打架弄的。”
姐姐:“是烟儿说的那件事吧。”
几人看着她,沉裕拿过沉樱手里的东西,两人一起离开。
“不是说她和班长玩的很好吗?这又是谁?”
“不知道。”
郁烟过来了,拉开门,上车
“拿了点东西,等很久了吧。”
“什么东西?”
“照片。元旦表演的照片。”
“给我看看。”
两位姐姐看着照片,一张一张看过去,感觉都还行。
看到双人照,问了郁烟具体是谁。
特别是沉裕那张。
“这是沉裕?”
照片上的人,脸上的伤还是比较明显。拍照的时候,妆已经被沉裕自己洗了。
“看着不像?”
姐姐笑道:“不,只是没想到,挺帅。”
“我们班班委也是这么说的。”
其实她想说沉裕唱歌,但想了想,算了
沉裕回到家,就忙着写作业,书包里除了作业就是老杨根据分排名给的奖励。
沉裕的奖励不少,她书包没装下,还提了袋子。
都是些零食。
家里这段时间应该可以不用买了。
沉裕生日前一晚,沉爸打了电话,说是后天到家,问她们要什么。
沉裕说:“都可以。”
晚上,等她们都睡了,沉裕拿着手机,看消息,有抱怨作业多那几个兄弟,有谢桐问她的题。
生日当天,沉裕按照往常时间起床,打开手机,里面有伍几人,学委几个,虎牙和谢桐给她的生日祝福。
沉裕一一道谢。
沉外婆做的家常菜,还行。
生日对于沉裕来说,没那么重要。
沉爸在腊月二十六到家了。
买了衣服和豆干。
把衣服给了她们。
沉裕说了谢谢。
晚饭,沉奶她们也来了。
一家人坐一起,热热闹闹的
吃完饭,围着火盆聊天。
沉爸就问沉裕她们去哪读初中。
现在小学直升的话是往另一个镇上的初中走,可以选择去县城读,不过要看成绩。
沉樱说:“直接升。”
沉爸听了,就说:“那直接升。”
沉裕:“我想去县城。”
沉爸有点不乐意,“你们姐妹两个一起还有个照应,你非要一个人去?你这么大了,懂点事行不行!”
沉裕:“是你问的。”
沉外婆也说:“你们两姐妹一起,还能互相照顾一下。有个什么事还能帮把手。”
家里都在说可以相互照顾,说她不懂事。
沉裕低着头,“我要去县城。”
沉爸直接把她拎起来,瞪着她,“你再说一遍?反了你”
沉裕看着他,“为什么不让我去县城?”
“我这一辈子都要和她在一起吗?”
语气平静的很。
沉外婆:“那是你姐。你们是姐妹,一起有个照应。你懂不懂”
沉裕直接吼:“我不懂!是你们先问的,我还没回答,你们就决定了。搞笑!”
沉爸直接拎着她到空的地方,一脚踹在她膝盖窝上,沉裕腿一软,跪下去了。
“今天你给我好好跪着,什么时候想好了,再给我起来!那只腿也给我跪下去。”
沉裕跪好了,脸上都是泪。
沉爸:“认不认错?”
沉裕:“我没错。”
沉爸:“你在学校里学的什么东西?懂不懂家人是最亲近的,你们互相有个照应。我们能害了你。跪半个小时。跪不满不准起。”
沉裕跪在那,没动。
另一边他们看不见的手,却握的很紧。掌心都是印子。
半个小时后,沉裕自己站起来,膝盖窝还有点痛,可又能怎么样呢?
沉爸:“我会跟你们老师说,直接升。你不要想太多。”
沉裕直接上楼了。
沉裕的眼神里好像涌出一滩死水,她闭了眼。
接下来的时间,沉裕只要做的一点不合沉爸心意,不是被骂就是让她跪着。
沉裕无所谓了。
他们在沉裕心里越来越淡,事件的叠加,让沉裕变成了他们口中那个冷血的人。
这一天,沉裕记了一辈子。
她挣扎着想走出这囚笼,但囚笼好像无边无际。
现在的她溺死在了囚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