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雨见她无动于衷,继续说:“我老师有个幸福的家庭,本可以不走这趟,他是听说这里的孩子出事,才来这里替孩子打抱不平。”
陶玲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下去:“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这里才是我的家,我不会为了纪和风背叛我家人。”
“陶玲,老师帮你们揪出作恶的人,为什么你不能帮他一次?”池雨吼着。
陶玲动作慌乱的把门关上,她后背贴着门,看不到池雨,才能让她心里好受些。
“那些孩子是幸运的,纪和风是不幸的。”陶玲语气很硬,她说什么都不会出卖家人。
池雨不甘心:“你不想背叛家人,你就不应该告诉我立基化工厂。”
“我是想让你知道真相,但并不代表我要出面指证我的家人。”
她是后悔当初自己的懦弱,没有及时站出来制止他们,可是她没勇气站出来指证自己的家人,那是她亲哥。
父母去世的时候,她还很小,是哥哥赚钱给她读书,她不能忘恩负义。
陆霄在旁边看着,就知道这趟不会这么容易。
“池雨,我们走吧。”
池雨满脑子都是,只要陶玲站出来,杀害老师的凶手就逃不掉了。
“陶玲,你当初目睹一切,你为什么不站出来,师母这些年以泪洗面,总觉得好人没好报,自责,内疚,觉得当初要是没放老师走,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师母的难受煎熬不比你少。”
陶玲听着她的话,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就因为当初她没站出来制止他们,所以她这辈子甘愿付出自由赎罪。
陆霄拉着她下山:“池雨,她心理有问题,即便肯出来作证,法官可能也不会采纳,她只是个撬开这些人嘴巴的钥匙,不要逼她。”
池雨看向他:“那我们该怎么办?”
回到酒店,陆霄把录音放给她听,是刚才她们的对话。
池雨很意外:“你的录音笔?”
“从你包里拿的,你很有自信,觉得能说服陶玲出面指证他们,但亲情可胜一切。”陆霄把录音笔交给保镖,让他即刻送到警局。
所以陆霄同意她夜晚上山,是想拿到这把钥匙,她真的以为她能说服陶玲站出来。
警察拿到录音笔当晚提审李龙,李龙听到录音,情绪激动:“她就是个疯子,她说的话怎么能信。”
警察盯着他:“要是假的,你情绪那么激动干嘛。”
李龙觉得他说得对,冷静下来,颓废坐在椅子上:“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做过,对了,我要见陶蔗。”
“着什么急,你们我还没审完,等确定你们没问题会让下村村长来的。”警察带他出去换下一个。
李龙待在拘留室里,心有不安,这些人里指不定哪个脑子拎不清的,把事情抖露出来,他可就危险了。
这个陶蔗到底是怎么回事,早让他解决掉陶玲,拖了这么多年,一直没什么进展,这是要害死整条村的人。
隔天,经过轮番提审,这些人疲软,明显松口。
但动手的不是他们,说出来的线索能用的不多,警察把成果分享给陆霄。
陆霄见这些人还不慌,他询问保镖:“田军伤势怎么样?”
“已经好很多。”
“把他带过来。”陆霄开口。
保镖把房间里的田军提溜出来,碰巧被在走廊打扫卫生的老板看到,这田军怎么会和陆总的人在一起。
老板拿出手机联系李龙,发现电话打不通,只能去告诉陶蔗。
他们两条村虽然是竞争关系,但在大事上这两个村长是一点不含糊,他酒店压着上下村地界,人在酒店出事,两个村长都有责任。
田军被推进陆霄房间里,陆霄看着他:“你姐夫还不肯承认杀死纪和风。”
“陆总,你在说什么?”
他来这里不是投资吗,怎么又和纪和风扯上关系。
等等,陆霄那天晚上救他,问他立基化工厂,纪和风来村子里的时候,他才十八岁,正是贪玩的年纪,事情他没掺和,但有听说。
陆霄身体往前倾,气势逼人:“纪和风的事,你知道多少?”
他见田军要说话,先开口:“想好再说,我这里不收无用之人,你要是没点作用,我亲自把你送警局,你在上村骚扰女生应该不是第一次,相信警察能查到更多。”
田军身体瘫软在地上,姐夫是心狠手辣,陆霄是杀人诛心,他不想坐牢。
他哀求:“纪和风的事真不是我干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陆霄漫不经心的说:“你的发誓值多少?”他需要吗。
他见陆霄眼神犀利,仿佛在说,他要是说不出个有用的,现在就把他送警局。
田军低下头:“我,我说的是真的,这事我没参与过,但我听我姐夫说过,他找纪和风谈过,但这人油盐不进,非得把化工厂的事捅出去,姐夫没办法,只能杀了他。
杀人这件事不是我姐夫一个人干的,陆总,我知道也就这么多,你饶了我。”
“敢不敢做证人?”陆霄觉得村长的小舅子,似乎更加有说服力。
“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做证人。”田军毫不犹豫答应。
陆霄推着他出酒店,陶蔗躲在暗处看着,他回到家里,召集所有人。
“我们做的那件事应该捅到警察那边,现在上村一个人都联系不上,现在我们要想的,是李龙那边一旦出事,我们这边怎么自保。”
林芳彻底慌了:“是不是陶玲说了什么?”
陶蔗沉着脸说:“他们抓到田军,田军是李龙小舅子,知道不少事,说不定这次会抖露干净,我们得统一口供,把罪往李龙那边引。”
“这件事想当初就不应该干,本以为杀了人,我们就能继续拿钱干活,没曾想就因为他死了,上面派人过来,查实问题,直接把化工厂关停。”
那是他们唯一的收入,上头那是把他们往死里逼,最后什么都没捞着,还平白添上杀人凶手的罪名,真是不值当。
担惊受怕这么些年,都以为事情过去,没想到又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