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银色闹铃响起来,一只苍白骨感的手从银灰纯色的被子里探出来,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好几下之后,才找到了正在蹦跶的闹铃,伸手摁掉了那上面儿的开关。可是手刚刚离开摁扭,闹铃的感应系统就再次启动。
“好烦啊。”叫了一声,被子底下探出来一个脑袋,有点儿长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脸,伸手呼噜一下头发,眼睛都舍不得睁开的坐在床上揉着脑袋。
二十分钟之后,青年的意识逐渐的回笼,他踉跄着从床上爬起来,顺手就把床给收拾好了,银灰色的被子被叠好放在枕头的底下。
从浴室出来,顺手的整理之后,室内便换了一个模样,窗帘被打开,温煦的阳光照进来,青年伸了一个懒腰,推开门:“妈,早上咱们吃什么啊?”
他问了按照以往的话,一定会得到母亲的明着嫌弃暗着心疼的碎碎念一顿,但是母亲也会告诉他,早餐在厨房,自己拿。
但是当他进入了厨房的时候,愕然的发现厨房甚至都没有一点儿油烟味,回身看了一眼墙上的万年历四月二十一日,阴历也是四月二十一,星期二,温度20°,是气候最适宜的时候,顺手把半长的头发用手腕的皮筋给扎起来。
男生留着短马尾这事儿是他在老娘那儿,和他那个被母亲称为不务正业的工作一样被并排称为两大祸害,还是绝对没有更高的祸害。
说起来这个,我是做什么工作的。伸手挠挠头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一滴头发上的水珠顺着他有型的太阳穴滑落有形的下颚,滴入烟灰色的睡衣,突然的凉意让他骤然反应过来,不对,他母亲呢,为什么不在家?平时让她去跳广场舞都不去嫌吵的老太太怎么会不在家。那可是比自己还要宅的存在。
大声的叫着妈,老太太,打开了家里所有的门,都没有人,甚至连老太太的卧室都打开了门,可是里面一点儿人气儿都没有,甚至连被褥都没有动过的迹象,拿出来手机打电话,电话里只是忙音传来。。。。。。
“菜市场,超市,大卖场,生鲜市场。”这是老太太去的最多的地方,他念叨着决定去找,换鞋子的时候,愕然的发现,那母亲出去带着的小推车愣是还在家呢,不对啊,母亲不是出去一定会带着那个小推车的么,电动的,却还在家里充着电,和他的电动平衡车在并排充电。
一觉醒来,我的城市还是那个城市,环境还是那个环境,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看着茂密的遮蔽着人行道的大树冠,这周围,这本来应该是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再也没有了他熟悉的人,或者说是已经没有人了。
家里不见了的不光是母亲,还有父亲和妹妹,家里他们生活过痕迹一点儿都没有了,走出家门,隔壁那热情的总在楼道那儿织着毛活儿带孩子的老太太也不在这儿了,敲敲门也没有反应,走下楼,楼下那小心眼但是人却不坏的李奶奶一家也不在了。在悄悄对面儿的门,那是一个很喜欢吃醋的的鲁大叔一家也不在。
甚至在敲门的时候,门还开了。探头看了一眼,那里面儿也是没有任何的人烟人气儿。走出楼门的时候,这栋楼,就像是一座死楼。
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卖铺儿,推开门,里面什么都正常,但是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小卖铺儿里面没有店主,电还正常,在里面走了一圈儿之后,却并没有人,不过平时这个小店也经常没人,这是无人售货的便利店。
如果说这个还能理解的话,那人声鼎沸的小食堂为什么也安静了,不大的小店里面,很安静也很突然,似的很突然,小食堂也还在,甚至里面的桌子上还有吃了一半儿的饭,筷子既那么在半碗已经坨了的面上插着。两张凳子倒在地上,半瓶水落在地上,而地面上还有未干的水渍,看那个模样,似乎是有人在喝水的时候突然的发生了变故摔倒了。
人,就这么不见了,诺大的一个城市,平时总是那么熙熙攘攘总觉得乱的城市,怎么会变得这么安静,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安静。
人呢,都哪儿去了。
我叫苏彦章,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城市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呢,更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城市为什么会剩下我一个人,会不会还有有其他的人存在,只是我没有找到呢。
这是我找了好半天之后,才确定的事情,揉着咕咕叫的肚子,站起来,掸掉了屁股上的尘土,回想一下就家里,好像是没有什么可以果腹的东西,太复杂的我也不会弄,干脆只是到便利店拿了一碗泡面,扫码之后,就用便利店的热水冲泡了起来。
等着面的时候,苏彦章决定,下午还是要继续的找人,逃离逃避不是办法。这个时候,不是他能慌的时候了,他更希望能找到一个共同的生活者,但是这个想法在他一上午的扫楼和街区的结果来看,完全就像是妄想,但是人生总要抱着幻想的么。
计划的时候,面已经好了,泡面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都说它是很不健康的存在,但是那个味道真的是没有几个人能抗拒,尤其是他,再加上一瓶肥宅快乐水,真心是宅男的标配,当然了要是再加上俩卤蛋可就跟好了。
别说我冷血冷漠,家人失踪不见都能好好儿的吃东西,我只是还有理智,这个时候慌乱反而会起到反作用,倒不如吃饱了喝足了,才能有更好的能力和精力来让自己全心全意的寻找。
此时,我就是一只小鱼,要寻找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