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眠也没有想到，表面上总喜欢笑嘻嘻的封老爷子，忽然用这样严肃语气说话。
若是胆小的人，怕是早已被吓破胆了。
不过温如眠状态调整的很迅速，马上便用放松而又自然的语调回答了：
“叫flower—dance，是我自己写的一首曲。”
封老爷子眯起眼，询问：“当真是你没有借助外力，自己编写的曲？”
这质问的语气，若是换作心态差的人，只怕没有怀疑人生了。
可温如眠却临场不惧，直视老爷子的目光：“如假包换。”
“嗯，写的是很不错，无论是词曲，还有演奏的环节，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佳作。”
“多谢封爷爷夸奖。”这么直白的被人肯定了，温如眠也不扭捏，而是甜甜一笑：“我会更加努力，写出更多让您满意的曲子的！
少女的脸颊上本就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在笑起来时，那若隐若现的弧度很是好看。
下面的人不自觉地看痴了。
“沃欧，她笑起来真的好好看！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宝贝啊！”
“女儿，妈妈爱你！”
面对温如眠这副笑意盈盈的表情，封老咳嗽一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次我会收一个关门弟子？”
“是。”少女点了点头，大方承认。”
“不错，我喜欢你这样坦率的性子。”封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无论是从分数。还是我对你的满意程度上来看，你都是今天的最高分，但是——”
“我却不能收你做弟子。”
场下一片唏嘘的声音。
有疑问，有震惊，也有惊讶。
“娇娇，u盘上的东西，还放吗？”此时的陈倩，正位于大礼堂的后台操作室，冷汗涔涟。
只要温娇娇一声令下，所有关于温如眠的不雅视频都会在大屏上播放。
至于那段视频的另外一位主人公究竟是谁，那自然是被下药后的封俊。
只不过温娇娇在截取监控视频的时候十分贴心，还特意帮封俊挡住了脸。
温如眠的礼服是怎样被扯坏的，她的红唇是怎样被亲肿的，都历历在目。
即便这二人并没有实质性地发生什么，可这些便已经足够了。
原本温娇娇是迫不及待想要毁了温如眠声誉的，可听到封老爷子那句：“我不能收你做弟子”，让温娇娇瞬间眼睛亮了。
她朝着陈倩那里摆了摆手：“先等一会。”
“好的娇娇。”陈倩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无论是温娇娇或是温如眠，都不是她能得罪起的人。
就温如眠如今的表现来看，风头要压过温娇娇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是自己按照温娇娇的命令，彻底毁了温如眠，在她日后得知真相后，会不会弄死自己？
每每想到这些事，陈倩心中便有些害怕，曾经的温如眠有多疯狂自己是见证过的，如今她看似正常了，可却愈发让自己看不透了。
毕竟，看不透的东西才是最危险的。
“倩倩，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是庆幸？”敏锐如温娇娇，怎么可能观察不到陈倩的面色变化？
“没有啊娇娇，我是真心为你感到高兴。”陈倩擦了擦汗，尽力地抑制着语气中的颤抖：“你想啊，如果温如眠没有资格做封老的关门弟子，那你不就多了几分胜算吗？如今这学校，谁的演出能比的过你啊。”
“娇娇，我只是真心为你感到高兴。”
温娇娇瞬间便被哄的心情很好：“倩倩，要不我说还是你最懂我了，走，放学跟我去看爱马仕最新款的包包，我买给你。”
“这怎么好意思呢？”陈倩故作推脱，实际上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不得不说，每次她能够哄好温娇娇，实在是有几分情商在身上的。
而那边，温如眠的眼神变得有些失落：“我能问您一句为什么吗？”
除了她，周围的所有人全部都屏住了呼吸。
尤其是温林。
听完了小女儿的演奏，他原本还觉得很打脸，可如今封老说不能收她为弟子，倒是让温林找回了几分自信。
“你的演奏虽然可以称得上极品，可你在节目单里上报的曲目分明是大提琴演奏。”
封老爷子表情淡漠，一字一句道:“中场换乐器，岂不是违反规定？”
闻言，温如眠眉梢微挑:“封爷爷，我以为对于特殊情况，你会选择包容的。”
“丫头，今天就算你求我，我都不会算你通过，这也是舞台上的规定。”封老爷子说着，便朝台下的助理招了招手:“你，去帮我把温娇娇叫过来。”
“封爷爷。”温娇娇受宠若惊:“您找我是…”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关门弟子了。”封老爷子摸了摸胡须，语焉不详:“还不快拜见师父。”
“师父。”
温娇娇也属实没有想到，自己真成了封老的关门，连忙当场认了师，神色别提有多得意了。
底下的群众议论纷纷。
“虽然我平常不喜欢温如眠，但她分明在音乐方面，要远胜过温娇娇。封老向来都是惜才之人，怎么会如此死板？”
“我不理解的是，封老为什么要偏向于温娇娇，温如眠可是他的孙媳妇啊，不知道人，还以为温娇娇才是呢。”
“我也属实没有料到，毕竟手风琴可比大提琴难驾驭多了，温如眠即便是换了乐器，可难度系数明显更大了，她图什么啊。”
而此时他们议论的当事人温如眠则神色平静地站在原地，冷冷地朝着远处的封俊望去。
封俊身旁坐的人则是季星桓，此时的他，正弯着唇与封俊对话:“想不到你还真说服了你爷爷，为了娇娇，你倒是豁的出去。”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代价究竟是什么？”
封俊不以为意:“简单，我和温如眠结婚。”
这下轮到季星桓诧异了:“何必呢，你这性子多半也就是跟她玩玩，把自己一生都搭进去，这又是为什么？”
“季祈礼，你不会不知道，娇娇很在意这件事，我爷爷一直以来都不太喜欢她。”封俊一脸认真:“这次，我想让她赢。”
“再说了，我这不是间接帮了你吗？否则你岂不是要认下那赌约?”临到最后封俊还不忘再卖一个人情:“你如今便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追娇娇了。”
“你没开玩笑?”季星恒眯起眼，目光带着审视。
真是奇怪。
这家伙往日里便恋慕娇娇，更是为此与自己针锋相对，这次怎么倒像是放手了？
还是说，自己用了季祈礼的身份，倒是让他放松了警惕？
季星恒想不明白。
不过，他如今唯一确定的事是——
温如眠要难堪了。
想到这里，季星恒的心情还是相当愉悦的。
“眠眠，你也不必太伤心了，说到底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若是不耍小聪明，说不准还能赢过娇娇。”温林见气氛僵硬，没忍住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再说了，你当初报名节目，不就是为了同她争个高下吗？”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温先生这也太偏心了吧，同样都是他的女儿，怎么这么偏心温娇娇？”
“正常，今早在门口便瞧见了一出闹剧，温如眠和温娇娇的妈妈同时出现在学校，温爸爸根本就不搭理温如眠妈妈，反倒是跟温娇娇妈妈亲，谁更得宠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害，温如眠妈妈都没有多留便走了，倒像是落荒而逃。”
“如果我是温如眠，现在肯定要尴尬死了，原本胜券在握的演出还是输了，众目睽睽之下还被自己亲爸爸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