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还未来得及回答,远处便传来一声冷笑,还有鼓掌声。
“陆家真是好大的脸,退婚的事情是忘了吗?如今人家刚被姜家认回,就迫不及待要为陆沉牵红线了?”
是许忝墨。
他今日显然悉心打扮了一番,细微的碎发垂在眉骨旁,一身西装使人眼前一亮。
“许家小子,你怎么对长辈说话的?”
陆母原本就觉得脸疼,如今许忝墨还当场将她的小心思戳穿,怎能不尴尬?
最后还是陆沉当起了和事佬。
“妈,不要再说了,本就是我们亏待了人家,如今若是让我重新求娶,又像什么样子?”
“阿沉,是爸妈对不起你。”
陆母一撸袖子,直接往地上一跪:“眠眠,之前都是我们的不对,你看在阿沉的面子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好吗?”
“我靠,传言中陆母能屈能伸,今天倒是被我见识到了。”
“那肯定啊,若是不鸡贼一些,她一个平民女孩,怎么能成功嫁入陆家。”
“而且她自己本身就出身贫寒,还那么势利眼,温如眠刚被温家赶出时,也是她急不可耐的退婚,这下好了,还要反过来求人家了 ”
“陆夫人,你快起来。”少女伸手便要将陆母扶起来,可她却执意跪在地上不起。
“眠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对,当时我要逼你退婚时,阿沉那可是极力劝阻,你看在阿沉的面子上,原谅伯母这一回好吗?”
“陆夫人,您当初逼我退婚之时可曾想过今日?”
少女红唇微张:“我一直都知道,陆沉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所以我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怪过他。”
“真的吗?”
陆母见有戏,急忙拽住了少女的衣袖:“所以,你对阿沉还有情意的,对吗?”
“有的,我过去把陆家当做我的第二个家,把您和陆叔叔当做我的亲人,可你们的所作所为却伤透了我的心。”
“有一句话叫做覆水难收,看在陆沉的份上,我也不会揪着过往不放,只是,我跟陆家的联姻也随着那一纸退婚证明,烟消云散了。”
“快起来,还嫌丢人丢不到家里吗?”
陆父连忙指挥仆人们将陆母扶起来。
一场闹剧,就此作罢。
姜天雄带着温如眠穿梭在人群中,为她引荐着各界名流。
“眠眠,这是许氏集团的董事长,你可以叫许伯伯。”
“许伯伯您好,很高兴认识您。”
少女落落大方,谈吐得体,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这位是时尚界的设计大师,anna,眠眠你一定会喜欢上她的设计的 ”
“这位是……”
姜天雄如数家珍地介绍着,少女则表现得体,应对自如,很快就和众人打成一片。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一派热闹景象。
姜天雄看着自己女儿游刃有余地周旋在人群中,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他的女儿,终于回到了属于她的位置。
自由活动时间开始,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
少女婉拒了几位想要邀请她跳舞的男士,端着一杯香槟走到角落里休息。
“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许忝墨端着酒杯,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走到少女对面坐下。
“随便。”
少女礼貌地笑了笑,却没有要继续聊天的意思。
“我前面对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许忝墨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上次找你,你因为温亭昭,把我抛下。”
“这次,我想要一个答案。”
“答案?”
少女抬眸,姿态慵懒:“我之前,不是早就给过你答案吗?”
原主当初直接拒绝,不就是因为,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吗?
“当初给的答案,如今不可以推翻吗?”
许忝墨接过她放在桌上,喝了一半的酒杯,贴着口红印一饮而下。
“这是我的杯子。”
许忝墨没说话,而是叫服务生开了一瓶新酒。
“请你喝酒,你最好重新考虑一下你的答案。”
“许少说笑了,我酒量浅,还是不喝了。”
许忝墨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
“喝了它。”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带着一丝危险的压迫感。
少女微微皱眉,正要开口拒绝,却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转头,便看到陆沉站在不远处,目光沉沉地看着这边。
“怎么,陆同学也要来一杯?”
许忝墨顺着少女的目光看过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陆沉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径直走到少女身边,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身后。
“她不喝,我替她喝。”
说着,陆沉端起少女面前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许忝墨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像是要将陆沉刺穿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温如眠见状,连忙开口打圆场。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两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幼稚?
只是来参加个宴会,怎么感觉像是进了修罗场?
少女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许忝墨看着温如眠,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
“温如眠,你宁愿让他替你挡酒,也不愿意跟我喝一杯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你不会还想嫁给陆沉吧?”
少女有些头疼,她怎么感觉,这货开始演上了?
“许少,你误会了,我和陆沉只是朋友。”
她耐着性子解释道。
“朋友?”
许忝墨冷笑一声,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
“温如眠,你不用再骗我了,你的眼神骗不了人。”
他紧紧盯着少女,一字一句地说道。
陆沉将少女护得更紧了些,眼神冰冷地看着许忝墨。
“许少,请你自重。”
“自重?”
许忝墨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陆沉,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自重?”
他指着陆沉,语气充满了不屑。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靠着家族势力上位 永远被人摆布的傀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