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璇后退两步,面露警惕看着沈莫忧,“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母妃这么做?莫忧,你这不是坑我吗?”
“璇儿,我这么做,是为了你也是为了阮贵妃娘娘,现在宫里是什么情形你不是不知道,难不成你真的想让娘娘,这辈子都困在宫里吗?”
沈莫忧知道萧璇并不能接受,但她却也是为了她们的出发点考量,何况这件事也不是她自己好事,偏要做的。
“可是母妃,母妃她不愿意,我不能逼母妃做她不愿意做的事,莫忧,我不可以。”
萧璇声音哽咽,她又何尝不知道,一旦自己和萧翎回了大昭,那么阮贵妃留在这里,将会孤立无援。
虽然她们都知道总有一天还会回来,到说句不好听的,谁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到来呢?
“璇儿,有些事不是愿不愿意就能解决的,难道你觉得,如果你们都离开这里,不论是皇后还是你父皇,会让你母妃独活吗?倘若大昭和明瑧发生一些无法避免的事,届时你母妃的身份,岂不是很尴尬?”
沈莫忧说的话,句句在理,这让萧璇根本没办法反驳,“可我又能做什么呢?母妃毕竟是父皇的妃子,她又有什么理由可以离开,莫忧,你告诉我。”
“可以假死!”
沈莫忧的话言简意赅,听在萧璇耳朵里却如同闷雷炸响,让她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假……假死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中间如果有一点偏差,难保我母妃不会出现意外,莫忧,我不同意。”
“恐怕这件事已经由不得你同不同意了。”
沈莫忧轻描淡写的开口,让萧璇意识到有些事正在朝她无法控制的局面发展,“什么叫做不由我同不同意?莫忧,你们做了什么?”
“我已经说服了你母妃,璇儿,你小皇叔也希望你母妃跟着你一起回到大昭,接下来他才能无所顾忌的动手,璇儿,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你和阮贵妃娘娘留在这里,他和五皇子根本没办法做到心无旁骛。”
沈莫忧语气严厉,这话是实话,却也让萧璇接受无能,她失声痛哭,“不……不行,莫忧,这对于我母妃而言太残忍了,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璇儿,我明白你是因为舍不得阮贵妃娘娘,但凡事总要有舍有得不是吗?有些事不是你说不可以就不可以的,很多时候选择很重要。”
沈莫忧伸手轻轻擦去萧璇脸上的泪水,“璇儿,其实你母妃也觉得,陪在你身边更好,可她不能,因为就像你说的,她的身份始终还是明瑧皇室的贵妃。”
“可我舍不得……”
萧璇边哭边摇头,“莫忧,她是我的母妃,是我做重要的人,你不明白,从小到大,她明知道我和翎儿都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可她始终对我们都是一心一意,从来都没有因为不是亲生就薄待。”
“我懂的,璇儿,你说的我都懂,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难道你不想保护她?不想让她开开心心呆在你的身边吗?”
沈莫忧又怎么可能不理解萧璇的心情,她是太理解了,更何况这种亲情,曾经是她极其向往,却又视而不见的。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其实萧璇这么问,等同于变相的答应了沈莫忧所说的条件,“可不可以不要假死?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对不对?”
“没有!”
沈莫忧坚定的摇了摇头,“阮贵妃娘娘若是想要离开这个皇宫,非死不可!”
“既然如此,我需要做什么?”
萧璇也不是矫情的人,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是唯一的办法,哪怕这是下下策,她也必须要去做。
沈莫忧暗暗松了口气,幸好萧璇也没有想象中的难劝。
“我只负责劝你,其他的就等你小皇叔的安排吧,璇儿,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持原状,不要让任何人看出来,直到阮贵妃娘娘假死成功,离开了明瑧。”
沈莫忧生怕萧璇会因为担心阮贵妃假死的事,而心情郁闷,这件事事关重大,她担心萧璇接受不了,又担心倘若真的离开明瑧,去往大昭,阮贵妃的身份其实也是一个麻烦。
“莫忧,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和我小皇叔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璇看着沈莫忧那双晶亮的眸子,闷声开口,这话说的沈莫忧有些懵了,“璇儿,你这话从何说起?”
“你们明明互相这么了解,可却又互相逃避,明面上是半点苗头都不漏,或者说一直都是你,拒我小皇叔于千里之外。”
萧璇不明白,他们互相那么了解对方,有时候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够心领神会,沈莫忧就知道要帮萧凛川做些什么。
可真正要到谈感情的时候,沈莫忧就会望而却步了,这是不是非常矛盾呢?
然而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而沈莫忧却也不是天生就想要这样,她只是不愿意做没有把握的事。
所以不是不知道萧凛川对她的好,只是不想现在就公诸于众,甚至有时候,她比萧凛川还要沉得住气。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复仇,在这件事没有彻底告一段落之前是不可能有多余的想法和精力去想其他的。
“璇儿,我不是不愿意接受,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沈莫忧的话充满了无可奈何,她知道萧璇是在替她小皇叔委屈,可她又能怎样呢?有时候身不由己,就算她有多余的精神力去想,却也分身乏术。
“我知道不是时候,可你不能一直对我小皇叔这么冷漠,莫忧,你难道不觉得我小皇叔很可怜吗?”
萧璇字字句句都在替她的小皇叔叫屈,说的沈莫忧都有些无奈了。
“璇儿,这是我们的事,让我们自己处理可以吗?就像你和我小哥,我不是也让你们自己解决了吗?”
说来说去,沈莫忧其实都不过是想要逃避而已,而现在确实也不是时候,甚至于她并不想要跟萧璇讨论这么多,因为说太多也不过是徒添烦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