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您吃,您慢慢享用。”贺元明说着,就走到床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老父亲。
他爹最初犯病的时候,是上吐下泻,隔了两天就躺在床上,下半身动弹不得,五天后全身都动不了了,前天彻底陷入了昏迷。
他找了很多大夫,都没能治好父亲。
昨日听益民医馆的张大夫说,有个自称神医的医者从京城而来,会暂时在益民医馆行医,但需要提前预约,他便抱着试着看看的态度预约了,才一天的功夫神医就上门了。
他以为神医应该是个白发苍苍德高望重的老头子,不曾想竟是个二十岁左右的俊美年轻人。
这也太俊太年轻了!
实在让人难以信服,但对方是益民医馆寻来的,益民医馆的背后东家是京城的人,所有医者都是经他把过关的,这位萧神医能在益民医馆的重视,定有过人之处。
他便暂且相信一番。
“爹,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也会查出真相,找出害你之人。”
他已经锁定了目标,便是他的好继母。
贺元明等了近两刻钟,萧景玹才吃饱喝足的打了饱嗝站起身:“我吃好了,你让人进来收拾一下,再安排人准备热水,一会儿给贺老爷沐浴。”
贺元明虽有疑惑,但还是照办了。
沐浴的热水很快准备好,贺元明还安排了两个人进来。
萧景玹往浴桶里丢了颗药丸子,那药丸沾水就化开,浴桶里的水瞬间变成了金黄色。
“抱贺老爷进去吧,泡两刻钟。”
两个下人照办。
两刻钟之后,萧景玹又给贺老爷针灸,银针取下的瞬间,贺老爷咳嗽着醒来。
贺元明惊喜万分。
“爹,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
叶棠先去集市买了些肉和米面,才去城门口,来到地方的时候,已过申时,她爹和弟弟已经回来了,两人的表情都很兴奋,显然收获不小。
“姐姐,你那边收获如何?”叶平安迫不及待的迎过来。
叶棠点头:“还不错,看你这么高兴,一定是打听到有用的消息了。”
叶平安用力点头:“是的是的,我......”
“天色不早了,晚点城门就要关了,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路上说也行。”叶鹏打断他。
三人上了马车,出城之后,叶棠才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道来。
“冯天宝派了人去我们家,还让人在那盯着,得不到卤味方子,他是不会罢休的。”
“赚钱的方法有很多种,咱们家也不是非要执着于卖卤味,我这里还有很多赚钱的点子。可我们这次若是退让了,把方子卖给了冯天宝,日后他会更加得寸进尺,我们不可能次次都退让。”
“报官也是没用的,我们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对付冯天宝的欺压。”
“贺家虽然是梧桐县的地头蛇,但近几年已经开始败落,家中除了贺元明稍微有点能力,其余的全部不成气候,尤其是在贺老爷重病之后,贺家更是支离破碎。”叶棠理智分析着:“以贺家现在的能力,是压制不住冯天宝的,所以,咱们不必考虑把方子卖给天宇酒楼了,卖给庭轩酒楼比较合适,只是不知道他们看不看得上我们的卤味方子。若是瞧不上,那咱们就把卤味方子卖给镇上的各个馆子,还有那些想要做卤味生意的人,让叶氏卤味变得不再稀有。反正无论如何,也不能便宜了冯天宝。”
“另外,我觉得冯天宝跟县令夫人的关系有点不一般......”
叶平安好奇:“怎么不一般?”
叶棠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他们姐弟的感情很深。”
不可让冯天宝姐弟的事情污了弟弟的耳朵。
叶鹏觉得女儿话里有话,便把叶平安叫过来赶车,他退到后面和叶棠继续交谈。
叶鹏压低了声音:“女儿,你是不是有别的发现?”
叶棠看了叶平安一眼,低声凑到叶鹏耳边说了几句,叶鹏的瞳孔瞬间睁大,显得难以置信。
随即又阴恻恻的笑了起来:“你说的这些可比我打听到的有用多了。”
“爹,您打听到的消息有些什么?”叶棠问。
叶鹏道:“爹找几个捕快喝了酒,从他们口中了解到,朱县令的老家在临南城北枫县,冯天宝姐弟也是那里的人,朱县令年轻时因家中穷苦,无银钱专心读书,科考多次落榜,娶了冯盈盈之后,得冯家支持,才得以考中秀才,参加秋闱,去京城夺得进士之名。”
“因能力不突出,没有为朝廷做出任何贡献,朱县令便一直没有得到提升,辗转各个县城,当了十五年县令。”
县令知府的任期都是三年,朝廷会根据他们的能力决定留任、调任、提升。
这是朱昌在梧桐县当县令的第三年。
“再有两个月,朱县令就有可能会被调走。”叶鹏拧着眉头:“但也只是有可能而已,并不是一定会被调走,毕竟冯家在这里有这么大的酒楼,朱县令每次调任,冯天宝都会跟随,但是冯天宝以前只做一点小买卖,随时能抽身换个地方继续做买卖,唯独这一次不一样,他开的这个大酒楼是带不走的,冯天宝不走,朱县令要给他当靠山,自然也不会走。”
叶鹏继续道:“因着冯盈盈的关系,朱县令很信任冯天宝,对冯天宝几乎是有求必应,更是让早已经成家的冯天宝一家跟他们住在同一个宅院中。”
若非年龄摆在那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冯天宝是朱县令的亲儿子呢!
叶鹏说着话音一拐,又道:“哦,还有一件事,是有关朱县令的孩子的,他和冯盈盈成亲近二十年,生了六个孩子,活下来的却只有两个,这两个孩子都有问题,一个天生耳聋,一个天生弱智。”
叶棠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叶平安等他爹说完了,赶紧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也一一说来。
“朱县令经常带县令夫人去逛珠宝铺子,月月都买珠宝首饰,街边的乞丐都说朱县令富得流油。”
“朱县令独宠县令夫人一个人,没有一个小妾,走在街上也不会多看别的女子一眼,人人都夸他痴情专一。”
“倒是那个冯天宝,经常在街上调戏良家女,逛青楼,是梧桐县第一青楼醉香楼的常客,明明是个下流胚子,却从来不纳妾。”
“天宇酒楼的贺老爷在生重病之前,跟冯天宝在街上起过冲突,双方的护卫还打了一架,贺老爷摔在了地上,回去后就病了,如今昏迷不醒。”
“哦,对了,有个小乞丐说,他看到贺老爷的小儿子贺元亮去过冯宅,大概是十天前的样子。”
“集贤酒楼是天宇酒楼的死对头,贺家跟冯家几乎是不死不休的,贺元亮还去冯宅,不用想我都能猜到他跟冯天宝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叶鹏提醒道:“平安,贺家和冯天宝的斗争我们不参与,我们的目的是要让冯天宝不要再打我们家的主意。”
叶平安:“我知道的,哦,对了,姐,我听小乞丐说,县城里最近出现了一个杀人魔,专杀十五到十八岁最有的貌美女子,县城里已经有三个女子遇害了,县衙至今没有抓到凶手,你以后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些,尤其是在县城里。”
“嗯,我知道了。”叶棠压低声音对叶鹏道:“爹,我猜想朱县令应该不知道冯天宝买的那处小私宅,咱们可以想办法请他过去瞧一瞧,看一出大戏。”
叶鹏点点头,父女二人的笑容逐渐变态。
进入翁岗村,还没到家门口,赶车的叶平安就看到刘二贵站在树下,在跟一个陌生男子说话。
刘二贵一看到叶平安,就大声朝他招手:“平安,这个人是来找你们家买卤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