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辛苦了。”
时千机没想到,邢栩一个人背负了这么多事情。
这是第一次,他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问出口。
邢栩看着不知道怎么开口,脸色有些惨淡的时千机。
理智也渐渐回归。
说到底,眼前的这个时千机,不是以前有着共同回忆的人。
邢栩灰蒙蒙的眼眸中带着些许落寞。
随即,他淡淡地说道:“有一次,你抱着白筱,临死前说的一句话是‘早知道就和你说我喜欢你了’。”
“作为你们的......以前的朋友,我想,这句话应该转达给你。”
“可他现在很讨厌我。”
时千机想起白筱不正视、逃避他的模样,眼眸中闪过一丝苦恼。
白筱满脸爆红的模样还历历在目,邢栩嘴角抽搐。
时千机每一次都是遇到其他的事情很敏感,到了白筱的时候却很迟钝。
“转达已经送到了,过多的我就不干涉了。”
“马上就要上课了,有关于救白筱的计划,我们下次再说吧。”
邢栩说完就要转身离去时,时千机看着邢栩略微有些落寞的背影,不由在身后开口道。
“邢栩,我相信你。”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前世还是后世,白筱依旧是白筱,时千机依旧是时千机。”我们依然是朋友。
虽然后面的话没说,但时千机的话极含智慧。
邢栩怔愣了一会儿,旋即释然的笑了。
邢栩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没成想,却在门口遇到了从洗手间路过回教室的云己生。
“......邢栩,你的眼睛?”
云己生眼睛捕捉的速度很快。
在身边门一开的时候。
云己生眼睛一扫,就看见了邢栩眼眶微红,睫毛还挂着泪珠。
“啊?邢栩好像哭了,不会是被时千机欺负哭的吧?”萨麦尔在门外八卦道。
邢栩被时千机欺负哭,怎么想都不可能。
云己生微微蹙眉。
往门内一看,时千机在里面面无表情的站着。
邢栩暗道糟糕。
尴尬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没和云己生打招呼,就先回了教室。
而云己生反而留了下来,正以一种并不礼貌的眼神直视时千机。
“时老师,欺负人的感觉很好吗?”云己生的语气变得冰冷。
嗯?欺负?
时千机心想,云己生八成是误会了。
看着平日里清冷的云己生难得生气,时千机并没有着急解释。
“我以为,你不喜欢邢栩。”
时千机一米九,体型也比云己生大一圈。
他向站在门口的云己生走近,试图通过短距离的压迫,让云己生把自己外露的攻击性收回去。
“我喜不喜欢邢栩和你有什么关系?这并不是你欺负他的理由。”
云己生的态度依然冰冷。
“和你没关系的话,你又有什么资格替他说话?”时千机挑眉。
云己生明显不吃他这一套,眼眸如同结了一层寒冰泛着冷光。
勾唇笑道:“想要占有白筱,就和他告白啊,你这个怂货。”
真是意外。
时千机没有想到云己生的本性是这样的。
看来云己生误以为,他是吃醋,才把邢栩叫到休息室教训。
“这可不像‘清冷仙子云己生’说得话。”
“还好,比用公职办私事的实习老师稍微好一点。”云己生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时千机眼底带着一丝并不明显的笑意。
“铃声响了,云同学,回到座位上吧。”
云己生走后。
时千机看着云己生的背影,想起邢栩隐忍的孤独及悲楚。
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那小子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孤独。
就交给你了。
云己生。
......
回到教室后,萨麦尔就狂盯着邢栩的胸口。
发现皮肤光洁,除了精瘦的肌肉线条,再也看不出别的。
云己生自然知道他在看什么。
无非就是想证实邢栩身上有没有“爱的印记”。
“孩子,我还以为你真的喜欢上邢栩了。”
云己生并不想回答这个没有意义的话。
可萨麦尔真的是太烦人了。
回到家的途中还在问这个问题。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你不喜欢他,你为什么要替他说话呢?”
“可你的样子明明就是生气了啊?”
“你看见邢栩哭,你心疼了对吧......”
“......”
萨麦尔喋喋不休,像是一个围着自己脑袋转,“嗡嗡嗡”响的大苍蝇。
“我只是见不惯时千机的做法罢了。”
“不管是误会也好,真的也罢,既然喜欢就去说,拿别人下手,看着让人不舒服。”
萨麦尔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一个这么正义又无聊的理由。
但是萨麦尔不知道的是。
云己生在看见邢栩眼眶红了的那一刻。
邢栩的胸口有一道并不明显的粉光。
印记闪了一瞬便消失不见。
云己生是在察觉到自己不对劲的瞬间。
硬生生将自己对邢栩的那点感觉压了下去。
......
充实的人生不会让人多想。
因为精力都被耗尽了。
坐上放学接他的迈巴赫。
云己生把额前的发丝往后一抹,戴上度数不高的金丝眼镜,开启了霸总模式。
“云总,那我现在接您去云氏开六点准时的会议。”
苟师傅用简朴的话再一次确认了云己生的行程。
只见云己生看着手里的平板,阅读着文件,微微点了下头。
苟师傅通过透视镜,谄媚的笑了一下,随即开始开车。
“桑德,汇报一下目前股市的情况。”
坐在云己生一旁的助理拿着文件,开始了股市情况和今日的其他汇报。
“.......除此之外,林总和安总似乎不太同意您的意思。”
云己生用手指点着屏幕的文件浏览,另一只手推了推眼镜。
“以后报全名。”
“私人空间,除了我,你没有别的总。”
桑德听后,大气都不敢喘。
“好的,是林升祥和安瑞庆。”
“呵,一个个名字取得挺吉利的。”云己生笑道。
“可惜,今天不走运。”
云己生后面的话,像阎王索命。
明明和自己没关系,桑德听完,后背也禁不住僵直。
下了车后。
桑德走在云己生后面,偷偷松了口气。
萨麦尔在旁边问道:“孩子,为什么非得戴眼镜呢?”
云己生推了推眼镜,淡淡的说道:“所谓小人畏威不畏德.....简单一点说,因为那些老东西,容易瞧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