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月心中一动,当真是关心则乱,方才竟忘了用鉴定之眼辨别。
于是,她立马启动鉴定之眼探查。
【126岁,天阶下品金水土三灵根,筑基巅峰修为。对宿主好感度5。】
看到这信息,姜灵月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他不是柳修寒!
但为何两人长得如此相像?简直就像亲兄弟一般!柳修寒不是说自己是孤儿吗?
思索片刻,姜灵月恍然大悟,柳修寒隐瞒了她,面前的男子很可能是他兄长。
这位疑是他兄长的男子,一百多岁天阶灵根,修为竟还没突破到结丹期,不免让人诧异。
但仅仅是筑基巅峰修为,化为青龙后,竟然能与元婴后期的方承御抗衡,着实让人吃惊。
“修寒……不,不要管我,快跑……”男子突然情绪激动,开始语无伦次。
“你怎么了?”看到男子癫狂的模样,姜灵月满脸疑惑。
“他可能被抓住后,做了太多次人体实验,记忆混乱了。”
方承御眉头微皱,看到男子因为乱动,差点露出不该露的地方,当即脱下自己的外袍,扔了上去。
见状,姜灵月脸色刷的一红,确定这男子不是自己侧夫柳修寒之后,尴尬的退到一旁。
察觉到她的动作,方承御挑眉,“我只是怕他走光,被门派弟子看到。这不是你的侧夫吗?你躲什么?”
“咳咳,那个,我好像认错人了……”姜灵月轻咳一声,顿时窘迫万分。
“姐姐,不是吧?你自己的侧夫都能认错?”方承御惊讶地看着她,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他们身形样貌有八九分相似,背后的暗纹更是一模一样。情急之下认错,也不能怪我啊。”姜灵月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解释。
“而且,我怀疑他很可能是柳修寒的兄长。”
“哦?看来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方承御嘴角微勾,眼中闪过一抹兴致。
这时,神态癫狂的男子渐渐安静下来,默默地穿上方承御丢过去的外袍,艰难地站起身。
他低头看向面前的小萝莉,眼中闪过一抹欣喜,“你就是九公主殿下?”
“你……知道我?”
“嗯,听舍弟提起过你。”男子眼眸微垂,“我叫柳司梵,是柳修寒的兄长。”
“看来我猜得没错,那,你知道修寒在哪里吗?”姜灵月眼中浮现一抹期盼。
柳司梵似乎是想到什么,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你想去找他?”
“当然。”姜灵月语气肯定。
“哪怕前方危险重重?”柳司梵提醒道。
“既然敢闯入此地,本宫就没想过退缩。”姜灵月扬了扬脑袋。
“姐姐,你别怕,我会保护你。”方承御拍了拍她的肩膀。
看了看两人和他们身后的淸玄宗门人,柳司梵挣扎片刻,点头答应,“好,我带你们进去。”
“稍等,我帮你治疗一下。”
姜灵月从储物戒掏出疗伤丹药,让柳司梵服下。
然后催动灵力,运转系统送的治愈功法《凤鸣渡缘》。
只见柳司梵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没多久,便完好如初。
见状,众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谢谢!”柳司梵真诚地道谢。
方承御大吃一惊,“姐姐,你竟然会这么厉害的治愈术!”
“我会的东西可多着呢!”姜灵月傲娇地双手叉腰。
“啊!”柳司梵突然双手抱头,好似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姜灵月闻声望去,只见他原本蓝紫色的双眸,竟渐渐浮现出赤红色。
“不好,他的身体被治愈后,蛊毒的控制能力也变强了。”
方承御看出端倪,手中立即射出数道符箓,紧贴在柳司梵身上。随后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符箓金光大作。
狂躁的柳司梵,瞬间安静下来,但目光却变得呆滞木讷。
姜灵月皱眉,“是蛊主在试图操控他吗?”
“没错,但符箓只能暂时压制蛊毒,限制他的行动。”
旁边的淸玄宗弟子蓝映秋,好心地为她解释,“只有蛊主身死,才能想办法解除蛊毒。”
姜灵月思考片刻后说道:“那我们就去找到蛊主,干掉他。”
一行人离开地宫,沿着先前青龙飞窜出来的通道往前走。一路上遇到不少机关陷阱,但都被轻松破解。
走到通道尽头,一扇巨大的石门出现在眼前。
方承御上前推开石门,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宽敞的大殿,殿内雾气袅绕,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大殿后方靠墙位置,是一个宽大的血池。
血池内,似有青色的龙尾,正躁动不安的胡乱摆动。
见到那青色龙尾,姜灵月心中一惊,脑中闪过不好的猜测,连忙奔向前方。
血池中,一男子双臂被铁链锁在墙上,下半身竟是长长的龙尾。
他红衣胜血,衣襟半敞,蓝紫色的长发披散在身上,垂着脑袋看不清面容。
但姜灵月一眼便认出,他正是自己的侧夫柳修寒。
看到他此刻怪异的状态,姜灵月稳住心神,启动鉴定之眼探查。
【101岁,地阶上品金木水三灵根,筑基后期修为。对宿主好感度70。】
信息基本对得上,但是修为增长略快,比一年前高了一个小境界。更夸张的是灵根的变化,从一年前的玄阶中品木水双灵根,升为了地阶上品金木水三灵根。
姜灵月看向血池,难道与这池水有关?
或许他们两兄弟,都是被抓来做实验后,不久前灵根才提升的。
这就解释得通,为何他哥哥天阶灵根,一百多岁还没到结丹期了。
方承御快步走到她身前,“姐姐,他是?”
“他就是本宫的侧夫柳修寒。”姜灵月朱唇轻启。
“你确定?这次不会又认错了吧?”方承御一脸怀疑的看着她。
“你!……”姜灵月一跺脚,娇嗔道,“那只是一次意外,休得再提。”
“好,好,我不说了。”方承御摆了摆手。
姜灵月试图靠近血池,却被方承御拦住,“等等,这血池有古怪。”
他从怀中取出一颗珠子,抛入血池中,珠子瞬间被腐蚀融化。
“这血水不仅有腐蚀性,还能屏蔽神识。”方承御面色凝重。
闻言,姜灵月定睛看去,这才察觉柳修寒双目紧闭,下巴紧绷,表情痛苦,似乎正忍受着极端的折磨。
血池中,青色的龙尾狂躁地摆动,龙尾上的鳞片和血肉,也不断地被腐蚀和重生。
她心急如焚,“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吧!”
方承御眼睛微眯,片刻后,一双异瞳忽的睁大。
“我猜到了?”
“你看出来什么了?”姜灵月急切地问道。
“阴煞殿这是在强行炼制活体不化骨。”
“什么?”姜灵月震惊万分,“不化骨不是僵尸中的顶级存在吗?”
方承御眉头微皱,“人死后,身体某些部位因为精神灌注而使其部位尸骨不化,不化的部位就叫做不化骨。
不化骨集天地怨气,取天地死气、晦气、阴气而生,是徘徊在生死之间的黄泉引者。
不老,不死,不腐,不灭,被天地人三界摒弃在众生六道之外。
不入轮回,阴森诡怖,以怨为力,以血为食。”
“既是如此,活人怎能炼成不化骨?”姜灵月难以置信。
“一般的活人肯定不行。”方承御思索片刻,“方才看到柳司梵的暗纹,我猜他们有上古神兽青龙的血脉。”
姜灵月更加疑惑了,“那又有何不同?”
方承御眼眸微垂,继续推测,“凤裔族加龙族,也就是说他们同时拥有人族、凤族和龙族血脉。
若能同时激发人族的精神力、凤族的涅盘再生和龙族的身体强度,再加上修士灵力的加持。
便有机会撑过这诡异血池水的不断侵蚀,不用等千百年的尸骨进化,直接短时间内活体炼成不化骨。”
“那修寒他哥哥,是已经被炼制成功了吗?”
“当然没有。”
方承御解释道,“若是不化骨,我们先前就很难伤得到他了。
他应该只是被激发出了龙族血脉,能够化形青龙,跨境界战斗。
至于为何没继续被炼制成不化骨,可能是神识动荡混乱,精神力无法继续支撑下去了。”
听到这里,姜灵月心中浮现一个猜测,“难道……修寒是为了保护兄长,自愿代替他进入血池的?”
姜灵月的眼眶湿润了,她心疼地看着柳修寒。
“我一定要救他!”
“姐姐,我会帮你的。”
方承御叹了口气,“据我观察,他的精神力和身体还能坚持,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若能撑过去,或可化险为夷。”
闻言,姜灵月没有继续上前,她默默地握紧了双手,提心吊胆地注视着血池中的侧夫柳修寒。
就在这时,大殿周围突然传来一阵猖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你们终究还是来了。”
笑声未落,一道黑色的身影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
来人一袭黑袍,从身形可见是个高大的男人,看不清面容,浑身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察觉到对方的强大威压,姜灵月立即启动鉴定之眼探查。
【465岁,天阶中品金水土三灵根,元婴后期修为。对宿主好感度:-40。】
看到对方的信息,她额角渗出一丝冷汗,那人修为竟然和方承御相当。
元婴后期修为的大佬,若使出全力战斗,他们这些筑基修为的小菜鸡,上去多少都是刮痧。
还好她有护身法宝,化神期修为以下的攻击,都能防御住。
“你是谁?”姜灵月冷声喝道。
“本座便是这阴煞殿的主人。”黑衣人声音沙哑,令人毛骨悚然,“你们竟能看破我的计划,不过没关系,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说罢,黑衣人双手一挥,无数黑色的煞气朝众人席卷而来。
方承御连忙祭出法宝,暂时挡住了煞气的攻击。
他立刻吩咐身后门人,“淸玄宗弟子听令,结阵防御。”
话落,他手中结印,符箓齐飞,拔出桃木剑,独自冲了上去。
弹指间,两人便战成一团,看不清人影。只看到黑色煞气中,快速闪过的一道道光影。
淸玄宗的门人弟子们,心知这个等级的高手对决,他们插不上手。便选择相信师叔祖,立即布阵防御,保护好自己。
蓝映秋见姜灵月还站在阵法外面,立即出声,“九殿下,快进来。”
“嗯。”为了让众人安心,姜灵月也跟着退到了防御阵法里面。
她紧紧握着拳头,目光来回看着与人激战的方承御和血池中的柳修寒,心中暗暗祈祷。
“身为男子,有此等灵根和修为,竟自甘堕落为女人卖命。”
交战的黑色煞气中,传来男人不屑地嘲讽,“若你愿意投降,本座可封你为右护法。”
“哦?如此苦大仇深,女人招你惹你了?”方承御一边对战,一边饶有兴致地询问。
“哼!上天不公,凭什么天凤国的女人就能全部有灵根,男人却没有。”
黑袍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怨恨,“人数比男人少很多,却把持朝政,控制国家,本座不服!
本座潜心专研多年,不断优化养尸术和蛊术,让这些术法越来越强大。
这样,就算没有灵根的男人,也能通过养尸和蛊术,操控僵尸和蛊人与有灵根的女人抗衡。
只要炼制出强大的僵尸和蛊人,总有一天,能推翻这不合理的女尊朝廷。”
方承御冷笑一声,“无论男女,皆应靠自身努力修炼,而非依靠这种歪门邪道。”
说话间,方承御一剑刺向黑袍人,剑气如虹,势不可挡。
黑袍人侧身躲开,随即施展出更强烈的煞气反攻。
“看来,你是不认可本座的观念了。”黑雾中传来那人阴沉的嗓音,“那么,你就去死吧!”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怪不得一路走来,遇到的阴煞殿门人全是男人。
姜灵月隐约觉得怪异,但以为只是巧合,当时并未多想,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听到黑袍人的话,她气愤不已,这是什么极端的男权主义者。
强行向别人灌输自己的想法,别人不认可就毁掉。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残害百姓,简直丧尽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