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苛就站在那个中年人身边,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一切。
“总镇,智囊长,位置已经确定,根据监控画面分析,应该是一个火属性神格苏醒,想要通过控制一辆公交车去引爆前方加油站,获取足够大的爆发能量使神格脱离神壳。”一个青年人走到近前,敬礼,然后调出当时的监控画面。
“根据公交车里的监控显示,司机突然昏迷,应该是受到精神威压,当时我们截获了一段极其活跃的磁场异动。”他说话间,路口各个角度的监控录像和公交车内监控录像清晰地显示在大屏幕上。
恐怕连这些摄像头的制造者都不清楚自己制造的摄像头竟然有那么清晰的画面显示。
林苛皱了皱眉:“神格苏醒没有?”
那青年人摇头:“并没有,司机昏迷后五秒,一个少年接管了这辆公交车,就是画面上显示的这一位。”
林苛咦了一声,他看见了何赐。
青年人的眼神瞟向林苛:“老林你认识他?”
林苛点头:“嗯,学院预备学员,何赐,18岁,三天前刚刚觉醒,血统b9铭刻。”
老大的脸色微微舒缓:“不错不错,当机立断,是个好苗子。”
青年人咦了一声:“六哥,如果这个少年觉醒的是铭刻的话,那这事情有点蹊跷了。”
林苛紧紧盯着画面回放,沉声问:“怎么不应该?”
青年人指着屏幕:“六哥,你看,我们的资料显示,这个何赐没有驾照,没有驾驶经验,却能在瞬间掌控如此高超的驾驶技术,就算是血统c71械灵的拥有者都很难能够完成这些动作。”
林苛点头:“这样,这事情后期处理比较麻烦,以我们的名义让安卫他们不要介入调查,然后让何赐安然回家。首长,我有事汇报。”
那人嗯了声,转身与林苛一起进了办公室。
何赐那边,三个保卫上了车,那大汉眼前一亮,像见了救星一般大喊:“奥威大哥,救命啊,有人打人!”
一车人用嫌恶的眼光看着那大汉,但没人敢说话,这年头,做出头鸟的,恐怕会比当事人还惨。
何赐没有寄希望于任何人仗义执言,他只是看向保卫。
几个小安卫也不明所以,这个大喊叫刘虎,是这条街上有名的混混,不过据说和附近几个片区的安卫局关系都不错,而且也懂点法,做事不会太出格,所以大家相安无事。有时候还能坐在一桌上喝酒。
但这么个大汉,现在被一个学生捏住了手,疼得大汗淋漓。
“住手住手,都住手。”一个小保卫冲上来要架开双方,“双手抱头,去边上站着别动!”
可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架在他身前,他根本挪不动这两个人。
何赐放开了手,推开了这个大汉。
“安卫同志,你们来得正好,这个人要打我儿子!”林芬芳大喊,她把儿子挡在身后,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此刻她身后的孩子,如同一只渐渐恢复冷静的上古巨兽,眼中的狂热渐渐消退。
“谁打谁你说了算?”小安卫横了林芬芳一眼,“走,先跟我们去局里!”
两个安卫上来就要押住何赐。
“他呢?”何赐一指刘虎,看得出来,这三个保卫根本没有押刘虎的意思。
“安卫同志,我配合工作,我自己走!”刘虎笑嘻嘻地把双手抱在脑后,然后阴冷地看了何赐一眼。
于是小安卫在前头带路,那两个警察按住了何赐的手和肩膀。
林芬芳死命捶着这两个安卫,一边大喊:“来人啊,快看啊,安卫徇私枉法啊!”
“叫什么叫!再叫把你也扣起来!”小保卫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眼林芬芳。
一车人交头接耳,还是没人敢出头。
何赐默然不语,他的余光看见了车外边的景象,周围的一切人和车都不见了,四周拉起了白色警戒带。几个人行色匆匆地赶来,他们的肩膀上不仅有图章,还有和林苛一样的特殊标志。
小安卫刚要下车,一个黑漆漆的枪口就对准了他的眉心。
十几个装束精良人瞬间包围了整辆公交车,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国字脸,刀削斧刻一般的脸颊上充斥着淡淡的杀气。
小保卫瞬间傻眼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几个人直接破窗而入,在车厢里一片尖叫声中,铁肘砸向了扣押何赐的两个安卫和刘虎。
炎黄壁垒,这个半透明的暴力组织一旦出手,就是铁血刚硬的行事风格。
“太平总局特别行动小组,b组副组长,贺子雄。”用枪指着小安卫脑袋的中年人冷笑一声,拿着一本绿色的证件,自报家门,上面的图章熠熠生辉。
“我是正常出东!和太平总局没什么关系吧?”小警察看着中年人的眼睛,他也很有底气。
“别以为你有个区局的老爹就能胡作非为。”贺子雄冷笑一声,后面的人送上来一张文件,“现在我局怀疑你恶意扣留,虐待我属。上区委托我局实施紧急救援,并就此事,一查到底!”
小保卫的腿顿时就软了,平时他能借着自己父亲的威势,在整个区系统里呼风唤雨。但是现在他面对的是整个区的怒火!那是中区,全华夏最强大的战斗力之一!
何赐心说见鬼的保护亲属,他那酒鬼老爹是退下来的没错,但退下来的时候也就是一个中低层而已,怎么可能让这些人如此兴师动众地做出如此闪电般的反应?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无所不在的炎黄壁垒!
何赐和林芬芳被用军车送回了家,当夜,小保卫连同着他的父亲被一起火速立案调查。
一台史上最恐怖的力量机器在何赐能看到的地方,开始运作。
当夜,何赐躺在床上,想着心事,缓缓入眠,突然,他眼前一亮,然后就看见了一片纯白~~的皮毛。
“你来了?”一个冷漠的声音从前头响起。
何赐浑身一个激灵,他突然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似乎自己今天下午在公交车上也听见了这个声音,这声音怂恿他去接管那台公交车。
何赐抬头,他看见眼前一只他从未见过的怪兽,通体雪白,不带一丝杂质。它头有双角,身形如同一只小奶猫,静静地,优雅地站在那里。
它只有巴掌大小,却渊渟岳峙,让何赐微微颤抖。
那是来自生物本能的恐惧,野生动物的直觉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一只小兽什么都没学过,它体内传承数千万年的基因也会让它发自本能地恐惧,逃避。
而人类在几亿年的进化中似乎已经慢慢丢掉了这种本能。
如果那种本能突然被唤醒,那只能说明,要不是你太弱,要不是对方太强,强到从身体到灵魂彻底臣服。
“你是……猫?”在何赐自己都没有感知的情况下,他的眼睛微微翻转形成一片漆黑,然后,所有恐惧无影无踪,他蹲下来,看着这一团纯白的毛茸茸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