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并没有因为林华打断了他的回忆而不满，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想当年，其实他们在哥谭也是一方势力。如今的法尔科内，在当年的毛熊面前，根本不敢与之战斗。当时，还没有什么蝙蝠侠，但社会井然有序。没有人愿意去和毛熊硬碰硬。”
“那为什么他们会衰落下去？”此时，一旁听着的杰克都有些不理解了。
在他们的思维里，武力是一切力量的基础。按马老的说法，毛熊们拥有当时的绝对武力力量，没有道理会衰落得这么彻底。如今的哥谭，几乎看不到几个毛熊人。即使有，也不过是在做着最肮脏的体力活，或者最要命的打斗活。
马老再次长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周晨。接下来的话，可能这两个小孩还听不太懂，但他相信，作为一市之长的周晨，肯定能听懂他的意思。
“带领毛熊站稳脚跟的，是他们的初代领导人，大林同志。所谓乱世用重典，他成功的带领毛子站稳了脚跟，代价却是一大批毛子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他们后来的头目，日涅夫，在米国人的长期腐化和影响下，推翻了大林同志留下的路线。转而开始追求所谓的表面功夫，就是什么皿煮，自由那一套。开始在工厂罢工要求提高待遇，鼓励毛熊人辞去创业，甚至公开贬低大林同志。鼓吹所谓的个人奋斗论，贬低集体主义。”
“当时，林老曾多次和毛子的人交流过这个事情，却发现，不管改变不了他们，甚至他们试图在将我们也带入这种境地。”
“这也是为什么，唐人街后来封闭了很长一段时间。林老害怕唐人街也跟着他们一起，被这股风气影响了。”
作为见证了全部过程的人，马老对于当年不可一世的辉煌老大哥，如今沦落到这种地步，心里真的是唏嘘不已。
“这有什么不好吗？提高工人待遇不是能让大家活得更好吗？创业不是有机会获得更大的回报吗？个人的奋斗难道不应该吗？”
听到这里，杰克有些不解的问道。他看了一眼床上的林华，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对这个问题充满了疑惑。
马老听到这个问题，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周晨。
“周市长怎么看呢？”
其实，听到这里，周晨已经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这群哥谭的毛熊人，走上了和曾经北方老大哥相似的道路，自然也走到了相似的结局。
周晨沉思了一下，对杰克和林华解释道：
“追求虚妄的梦想，还不脚踏实地的奋斗，和自寻死路没有什么区别。”
“追求高待遇，高福利；追求更广阔的工作机会；追求更美好的生活。这本没有错。”
“但脱离了实际情况。茫然的按照脑海中的幻想去行事，这就是大错特错。”
见林华和杰克依然一头雾水，周晨没有直接解释，而是转头看向马老。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开始，毛子们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工人的福利待遇提高了，创业者在股市捞到了大笔的财富，那些毛子中的富人们，甚至过上了哥谭上流社会的生活。常常被邀请参加派对，晚会。”
“而随着贫富差距的进一步加大，毛子内部开始出现分裂，甚至抨击大林同志的声音开始占据了上风。因为他们切身感受到了利益。”
听到这里，马老有些惊讶的看着周晨，点点头，问道：
“周市长，你是看过资料吗？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周晨此时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哪里用得着看资料。类比一下前世北方大国的遭遇，就能推得出哥谭毛子家族的命运。这一套，在前世，灯塔国用它搞垮了北方大国，又想故技重施搞垮东方大国。
他们差一点成功了，但中华文明内生的力量和那位教员光辉照亮的后人，顽强的在黑暗中摸索前进，让东方大国再一次顽强挺过了被不断质疑，反思的岁月。
“再后来，随着工人的成本提高，毛子的工人逐渐丢失了工作。”
“股市里的收益，加剧了毛子们的疯狂。在高额利益的不断刺激下，越来越多的毛子将全部身家投入了这场大赌博，最终在一次股灾中，全部倾家荡产。”
“对大林同志的批判，并没有带来真正的皿煮自由，反倒是加剧人们的思想混乱。”
“集体主义的缺失，让毛子们只愿意为了自己而活。纷纷出卖家族的利益，甚至开始出售赖以为生的军火。”
“最终的结果就是，一个，都别想活。”
周晨语气低沉的说出了对接下来局势的推演，尽管非常痛心，也非常的不想承认。但在他的视野里，这就是接下来那帮毛子的命运。
马老这次是真的有些震惊了，事实上，周晨推演的结局，和现实的结局，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工厂主的确开始想尽办法，甚至不惜破产也要摆脱毛子的员工。这让大量的毛子失去了收入来源。
黑帮的生意，被哥谭传统势力牢牢的把握在手上，毛子们尽管武装力量强大，但对于商业一窍不通的他们，很难从哥谭传统家族手中抢到订单。
米国股市的一次黑色星期五，让所有股市的参与者几乎都血本无归，倾家荡产的毛子们不得不将自己一切能抵押的物资都抵押了出去。
甚至包括他们在哥谭站稳脚跟时，在家族树立起来的胜利者铜像。
他曾经以为，这是贫富差距加大导致的必然。直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当初第一批投靠米国的走狗们，也逐渐的被抛弃，流落街头。
他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敌人的阴谋。
马老有些震撼的点点头，认同了周晨的猜测。
“你全部说对了。”
林华和杰克一脸崇拜的看着周晨，可他心里却没有什么高兴的心思。如果可以，他甚至宁愿自己猜错。可是，历史的惯性就是这么的大，这么的可怕。
“那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林华问出了最关键的一问。
这一刻，周晨几乎没有思考，答案脱口而出。
“因为，他们丢失了自己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