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为了哥谭的明天(第一卷末)
作者:不正经茶人   我在哥谭当市长最新章节     
    头七的仪轨结束
    在送别前来吊唁的唐人街的人们后,马琳娜和杰克重新走回马老的坟头,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算是向马老做最后的道别。
    周晨没有随着众人离开,只是默默地站在不远处,看着马莲娜和杰克二人迎来送往,主持仪轨,向宾客致谢,向先人致意。仿佛一夜之间,他们便从孩子,长成了大人。
    他突然想起,前世在网上看到的一位知名演员说过的一句话。那位被誉为国民爸爸的演员曾对身边的年轻人这么说道:
    “父母,是我们直面死亡的最后一道墙。”
    对于马琳娜和杰克二人来说,马老,也许就是他们与死亡之间的最后一道墙了。
    看着二人结束了所有行程,走向自己。周晨看向马琳娜:
    “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马琳娜轻轻的摇摇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远方的山林。
    她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读完身上搜出来的,马老留给她的信件,她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马老,早就做好了替她赴死的准备。
    在最初的计划里,执行刺杀任务的,将是马琳娜。作为弱女子,她的威胁比马老更小,也更容易得手。刺杀计划,无论成功与否,她都将服下早已藏好的毒药,以免再遭不幸。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马老其实已经提前准备了迷药,本来准备下在酒里,让马莲娜睡个好觉。第二天早上,自己以玛莲娜还在睡觉为由,代替她前往对峙前线。
    尽管这样可能会导致刺杀失败,不过,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在大局已定的前提下,他也有着自己的私心。
    他要让孙女,活下来。
    晴子夫人的出现自然是打乱了他的计划,可他很快意识到,这将更方便他的计划开展。
    于是,马老顺水推舟的,同意了晴子夫人的请求。让其假扮伊莲,前去刺杀。
    而马老自己,则留在了别墅里,以应对可能的发生的一切突发情况。
    “我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太美好。
    可我希望你,能替我看着它,一天天的变好。
    直到,市长描绘的那个理想世界,真的到来。
    你不称职的爷爷:马季德。”
    这是马老留给孙女的最后一段话,是期待,也是嘱咐。
    “市长先生,这个世界,真的能变好吗?”
    看着远方许久,马莲娜轻声开口问道。
    “会的”
    周晨肯定的答道。
    “可是,法尔科内家族倒下了,科波特又站起来了。”
    “就算科波特再倒下,不还是会有新的家族,再接着站起来。”
    “我们,不过是苟活在历史轮转中的小人物罢了。”
    马琳娜的话语里,满是对现实深深的绝望。作为亲身经历过的人,她比谁都懂,那种面对庞然大物的无力感。
    周晨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里,满是悲哀。
    可他注意到,在那悲哀的最深处,依旧藏着一丝丝被称之为梦想的期待。
    马琳娜的话,让周晨记起了伟人临终时的痛哭。
    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
    他战斗一生,奋斗一生。信仰之坚,功业之伟,已无人可敌。
    然而,纵然如他,却依旧在这庞然的历史车轮面前,潸然泪下。
    他并不是伤感自己的伟业,终将被取代。
    他是悲痛,害怕自己亲手解放的人民,重新被历史的惯性给奴役。
    周晨走上前,双手搭在马琳娜的双肩,双眼正视着她迷茫的双眸,用坚定的语气回答到。
    “听着,孩子。”
    “历史,总会滚滚向前。”
    “家族,也会不断更迭。”
    “你说的没有错。”
    “如果,只有小部分人,在为这个社会努力。”
    “那这小部分人,迟早也会成为新的恶势力。”
    “就算他们不会,他们的子女,儿孙,迟早也会。”
    “位高权重,一切都唾手可得的时候。光靠高尚的品德来束缚,是远远不够的。”
    “屠龙的勇士,总将变成恶龙。这便是历史的魔咒。”
    说到这里,周晨的眼里,也流露出一丝悲哀。
    多少豪杰好汉,意气风发,却落得个潦草收场。
    多少书生门第,挥斥方遒,却留下个千古骂名。
    道德,是在黑暗中指引我们前进的明月,却无法成为照亮每一处黑暗的路灯。
    我相信,那些昏君暴徒,曾几何时也希望自己能流芳千古;那些贪官污吏,或许也有过青史留名的梦想。
    然,现实的难处在于,该怎么做和能怎么做,往往是对立的难题。
    听到周晨也这么说,马琳娜眼底希望的火苗,也几度闪烁,即将熄灭。
    “可是。”
    周晨话锋一转。
    “我们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伟人走后的那些年的记忆。他知道,那是伟人留下的遗产,也是后人接过的火炬。
    马琳娜抬起头,她的眼神里,还剩下最后一丝希望之光。
    “把人民呼唤起来,让人民觉醒起来。”
    “既然,小部分人的奋斗,打不破历史的魔咒。”
    “那我们就去尽可能的,让更多的人奋斗起来。”
    “让更多的人觉醒,让更多的人参与到社会的建设中来。”
    “让更多像你我一样的普通人,也为哥谭的明天,贡献一份力量。”
    “那历史的魔咒,就将在哥谭打破。”
    马琳娜听到周晨的话语,心中十分震撼,可是,对于周晨的话,她并不理解,她有着每一个普通人都有的自卑。
    “可是,我们不过是什么都不会的小人物。。”
    周晨微笑着看着她,语气和蔼而坚定。
    “历史的车轮下,每一个人,都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或许有人更出众,那也不过是一只,强壮的蚂蚁。”
    “一个人的力量,永远都是有限的。”
    “可人民的力量,却是生生不息的。”
    “我们不要做一只螳臂当车,自怨自艾的蚂蚁。那样很难做成任何事情。”
    “蚁多咬死象,在人民群众的力量面前,一切反动派,其实都是纸老虎。”
    “我们要做的,就是将更多的同伴,呼喊起来,让他们认同我们,加入我们。”
    “为自己的明天,为每一个人的明天,为大家的明天,去奋斗,去努力。”
    “哥谭的命运,不应该掌握在大家族的手中。”
    “哥谭的明天,应该由每一个哥谭人,共同书写。”
    “哥谭的未来,将由普通的哥谭人,共同决定。”
    周晨的话,像一团火把,直接点燃了马琳娜心中那团压抑已久的郁结之气。
    她凝视着周晨,正准备说什么,却被身边的杰克,给一下打断。
    “市长先生,我跟你干了!”
    杰克,一直在旁边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麦克,普希金,泰勒还有那一个个曾经的流浪少年,都围了过来。
    “虽然,我没有听懂市长先生的意思。”
    “但我知道,您是为我们好,您在为我们的未来考虑。”
    “我不懂那些大道理,我只要我和我姐。”杰克看了一圈身边的小伙伴。
    “还有我们大家。”
    “都能有衣穿,有饭吃,有屋住,有工作。”
    “如果能再活得像个人一点,不要被各种嫌弃。”
    “那,不管市长你说什么,做什么。”
    “我们一定跟你干到底!”
    “对!”“市长先生!”“我们一定追随您!”
    周晨松开了紧握着马琳娜双肩的手,转头看向这群曾经的流浪儿。
    如今的他们,依然不再是当初那松松垮垮的模样。唐人街学校的教育,伙食的滋养,让他们重新找回了青年的朝气。
    或许是因为失去过,所以,他们每一个人都对这来之不易的生活,倍感珍惜。学校讲堂的作业,从来只有加倍完成的,没有拉下没做的。
    看着他们的改变,周晨第一次的,感到了自己来到哥谭的意义。
    他没有回应杰克的话,只是默默的高举起自己的右手。
    “为了哥谭的明天!”
    “为了哥谭的明天!”
    略显稚嫩的嗓音,却充满着希望的朝气。
    每一个尽力宣誓的少年少女,都在此刻,立下了庄重的誓言。
    为了哥谭的明天。
    他们,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