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先生，真是出大事了。。”
早上，拿着一张检测报告的保罗，匆匆忙忙的跑进了周晨的办公室。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周晨决定，先暂缓几天，等到保罗将手中的药品送去做了成分化验，再去抓人。
在金钱的力量下，这个化验的结果，很快就到了保罗的手上。
“慌什么，坐下说。”周晨正低头处理着文件。
可是，神情激动的保罗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啪的一下，把文件拍到了周晨的桌子上。
“市长先生，你先看看吧。”
“这次，真是不得了的大事情。”
保罗的反常让周晨微微皱了皱眉，他拿起保罗的放下的报告，翻阅起来。
专业的数据，让他看得眼花缭乱。不过，在翻到最后一页时，他一眼锁定了那关键的一行数据。
二乙酰吗啡含量》50%
看到这个数据，周晨也是瞬间头皮炸裂。
二乙酰吗啡这个名字，可能大众并不熟悉。可它有个别名，可谓是臭名远扬——毒品之王，海洛因。
那70%这个剂量，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在毒品黑市上，贩卖的供人吸食的海洛因，其纯度，大约在10%~40%之间。过高的纯度固然会带来强烈的刺激，但也容易因为刺激过度，而导致直接死亡。
这止痛药的海洛因含量超50%，相当于，它比一般黑市上的毒品，还要来得更纯。
“检测所的朋友告诉我，这批毒品，居然和某些止痛药有相似的成分。”
“他怀疑，是有人通过拼配药品的方式，在运输毒品。”
“我没有告诉他真相。”
保罗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凝重。作为周晨的心腹，他非常明白市长对待毒品的态度，也更加清楚这份检测报告意味着什么。
周晨轻轻的放下了报告，闭上了眼。揉了揉突出的太阳穴。
他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药品的环节，就能出这么大的纰漏。
“这款药，是谁审批的？”
“是前任市长在位的时候。”
“后面没有人再审查吗？”
“这个。。。”
保罗犹豫了一会，没有接着吱声。。
周晨一拍脑袋，想了起来，在之前法尔科内的时代，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人会查。
“除了这个，我还查到了一个更蹊跷的事情。”
“什么？”
“这个药的配方，他最早的专利注册，是韦恩医药。”
保罗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到。
听到这个名字，周晨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又是他。”
“该不会。。。”
保罗点点头，接着说道：
“您猜测得没错，尽管这款药的专利注册公司是韦恩药业，但此时的专利持有公司，是埃利奥特医药。”
“又是他们。。”
周晨这下有些头痛了，他已经隐隐的感觉到。
一个庞然大物，已经隐隐约约的露出了身影，挡在了他必经的路上。
保罗点点头，几次想要开口，却又闭上了嘴。
最终，还是忍不住小声建议道：
“市长，咱们真的要去招惹这公司吗？”
“怎么了？”
看到保罗那谨慎小心的模样，周晨忍不住打趣道：
“难道，他们比法尔科内更可怕？”
周晨本以为，保罗会立马摇摇头，毕竟，法尔科内的威望已经是总所周知的。
可谁知，保罗却是沉思了好一会，然后点点头。
“市长先生，您可能，不清楚，他们的厉害。”
“嗯？你说说看”
保罗的话，让周晨多少有些好奇。难不成，这两家公司，还能比法尔科内更厉害？
“先说埃利奥特医药吧。”
“埃利奥特医药公司，是埃利奥特家族产业中的一环。他们家族的产业，主要分布在医院体系。”
“全市，除了几家大的私有医院外，基本上中小型的医院和小型的门诊，专科医院，都是他们的产业。”
“这家医药公司，就是专门给各大医院供货的医疗产品供应链企业。”
“即使在法尔科内在位的期间，其实也很少有人愿意去招惹埃利奥特家族的人。”
“因为，尽管大人物不怕，可那些小人物，还是得靠着埃利奥特家族的医疗体系，治病救命的。”
“没有人，会愿意去得罪一个医生。尤其是当他把握了近九成九的医疗资源时。”
周晨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保罗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周晨，心下明白，市长定是没有把埃利奥特当回事。
无奈的同时，却又十分理解。
毕竟，这是个一无所有就能把法尔科内算计到死的人物啊。
可是，埃利奥特也就算了。另一个家族，那真的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了。
想到这里，保罗更加认真的讲到。
“埃利奥特也就算了。”
“另一家公司，韦恩药业。”
“这就真的是惹不起了啊。”
“嗯？怎么说？”尽管保罗的表情十分紧张，可周晨的脸色，显然是没有把这个事情当做一回事。
“在哥谭，有这么一句话。”
“哥谭的白天，属于韦恩。哥谭的夜晚，属于法尔科内。”
“可实际上，韦恩集团，远比法尔科内更来的让人恐惧。”
“他们的业务版图几乎涵盖了方方面面。”
“他们的资产更是富到随时可以买到整个哥谭。”
“如果得罪法尔科内，你可能会死无全尸。”
“那得罪了韦恩集团，你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最可怕的是，他们能光明磊落的，用明面的手段，封杀你。”
“先让你失去工作，再让你提前偿还贷款，同时让你时刻面临法律的诉讼，最后让你死都没有办法好好死。”
说到这里的时候，保罗的身体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看上去，韦恩集团的招数，并不会比法尔科内那惨无人道的折磨更可怕。
可能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
这中让人几乎从所有社会生活中消失的方式。
其实不会比那肉体上的折磨，好上多少。
看着保罗紧张的神色，周晨笑了，问道：
“保罗啊，你是从一开始就跟着我的。”
“我问问你，你觉得，咱们现在的情况，会比我刚上任的时候，更糟糕吗？”
“这倒是不太会。”保罗悻悻的说道
“那我会怕比当初更惨的结局吗？”
保罗想了想，也还是摇了摇头。
“可是市长，您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取得了现在的成绩。”
保罗的眼神里，还是有一些挣扎，好不容易从人人嫌弃的地步，走到如今，人人仰视的地步。又要去招惹这些庞然大物，他是真的有些慌。
周晨笑了笑，站起身，走到保罗的身边，对他说道：
“我从来就没觉得，咱们取得了什么成绩。”
“只要街边的帐篷，还在为流离失所的人们庇护。”
“只要夜晚的路灯，还驱不散独自回家时的恐惧。”
“只要努力的人们，还在被出生优渥的二代嘲笑。”
“只要街便的角落，还充斥着毒品注射后的垃圾。”
“只要，哥谭，还是现在这副鬼样子。”
“我就不觉得，我们有取得任何的成绩。”
周晨拍了拍他的肩膀，拿上了桌上的文件，转身走了出去。
“保罗小同志啊，革命尚未成功，我们还需努力啊。”
保罗，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神情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