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先生。”
就在周晨意识到这个可怕的真相的同时，戈登也走了上来。
“我们在村里抓住了一个偷偷溜走的孩子，基本弄清了情况。”
“根据得到的信息来看，这个事情，充满了蹊跷。”
戈登的脸色十分凝重，看得出来，大量的信息，让他一时间无法判断好局势。
“你说。”
周晨回过头，看着同样一脸凝重的戈登。他现在急需一些新的情报，来验证他的想法。
“根据小孩回忆。”
“昨天下午，陆陆续续一些曾经从贫民窟搬走的人，回到了贫民窟，开始频繁的和大家走动。”
“通过送礼的方式，他们拉拢了大量的人员，聚集在了广场。”
“很奇怪，以往，一但发生大规模的人员聚集，肯定会有混混出来捣乱。”
“可这一次，异常的顺利。”
“广场上，具体发生了什么，这个小孩也不知道了。”
“只是听说，他们派发了大量的糖果，食物，还有饮料和钱。”
“所以，几乎全村人，只要还能动的，都去了。”
“他因为闹肚子，所以没去成。”
“等他上完厕所出来的时候，他就看到，浩浩荡荡的人群，手舞足蹈的拿着枪支，登上了大巴车。”
“可是，当他看到一位平时和和气气的大爷，此时也嘴里骂骂咧咧，疯狂的手舞足蹈，叫嚣着要赔偿的时候。”
“他突然心里有些害怕，于是，躲了起来，没有出去。”
“直到刚刚，被我们派去村子里的探子遇见。”
戈登说完，发现周晨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反而随着他的叙述而更加的难看。
他有些紧张的说道：“市长先生，时间有限。。我们会继续侦察的。。”
周晨明白对方误解了他的意思，摆摆手，把望远镜交给戈登，神情严肃的说道：
“戈登警长，你比我专业，你来看看。”
“我怀疑，人群里，绝大部分人拿的，都是假枪。”
“假枪？”
乍一听周晨的说法，戈登的心里还松了一口气。
如果都是假枪，岂不是意味着，这场突发的游行示威，带来不了什么伤害？
可是，看着周晨那铁青的面孔，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事有蹊跷。
哥谭，并不禁枪。在这里生活，为了生存的需要，几乎人人都会佩枪。在这里，出门没带枪，可能会像东方某大国出门没带手机一般，没有安全感。
在这种情况下，若真是按市长所说，大部分游行示威者手上拿着的，是假枪。
那这个玩笑可就开大了。
毕竟，一线的警员是无法分辨他们手上枪的真假。
一旦判定对方有威胁，就可以开枪击杀对方。
这一点，连戈登都无法下令阻止。
因为这是山姆法律赋予的权力。
他拿起望远镜，简单的往人群中扫视了一圈。
这一扫，他的脸色，也变得铁青。
不同于周晨，常年和枪械打交道的他，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枪的真伪。
一个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是，的确，如同市长猜测的那样，大约八成的示威者，手上拿着的，就是假枪。
而一个比坏消息更坏的消息是，剩下那两成拿着真枪的示威者，几乎全是容易冲动上头的年轻人。
他看着周晨点了点头，沉重的点点头，确认了周晨的猜测。
“大约八成的武器，是假的。”
戈登补充道：
“剩下两成真实的武器，基本全部握在了年轻人的手中。”
听到戈登肯定的回答，周晨的神情更加的严肃。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一次的游行示威，根本不是针对埃利奥特的活动。”
“这一次的活动，目标，其实是他们。”
周晨的手一挥，径直的指向了那群手持枪械，愤怒咆哮的示威人群。
周晨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不过，很快便有人悻悻的说道：
“市长先生，可他们，是这场活动的发起者啊。”
“这。。。这。。。这不太可能吧？”
周晨抬头看了一眼四周，除了出声的男子之外，所有人都低着头。
虽然没有人敢发声，但从他们的眼神里，周晨不难看出，他们同样是这样认为的。
在场的，几乎都是身着警服的警局高层。可是，除了戈登以外，几乎很没有到熟悉的面孔。
他皱了皱眉头，朝着戈登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似乎在问，为什么警局的高层里，还能有这种废物？
戈登读懂了周晨的意思，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微微点点头，表示稍后解释。
“为什么不可能？”
周晨注视着出声的警员，不辨喜怒的反问道。
“这。。。”被周晨盯上，高级警员瞬间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一瞬间，他仿佛感觉自己和一头威严的雄狮在对视。
可是，事已至此，无论他怎么后悔，对方都已经盯上他了。他只能壮着胆子，颤颤巍巍的说道：
“可。。。可。。。”
“这毕竟是他们自己来的啊。。”
“也没有人逼着他们来。。。”
“手里还拿着武器。。”
“难道，这拿枪跑到别人地盘上的成为了受害者，手无寸铁，老老实实呆在自己公司大楼里的，反而成了加害者？”
尽管声音颤抖，但高级警员还是坚持着说完了自己的观点。说完，还像四周看了看，似乎想要争取到同僚的一些支持。
周晨看得出，尽管四周的高级警员都有意的在回避提问者的目光，可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来。他们还是认可对方的观点。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问道：
“身为高级警员，难道，你们一点脑子都没有吗？”
“整个事情，充满着蹊跷，难道你们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身为贫民窟的贫民，他们哪里来钱买的武器？”
“说是有人发放武器，那为什么会发放？为什么一发放，就带人来到了埃利奥特大楼前？”
“就算是为了逝去的亲人讨回公道，那为什么会打出政治性的口号？”
“最关键的是。”
周晨的声音，突然低沉，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发出低沉的嘶吼。
“在这样的大规模活动中，手持攻击性武器。”
“这意味着什么，你们难道一点都不清楚吗？”
“高危险状态，可随时击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