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审问一下那群游行示威的人群。”
见周晨松了口，蝙蝠侠也没有客气，直截了当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为了维持稳定，小丑的同伴，已经全部被当场击毙了。”
既然松了口，周晨也没有刻意刁难蝙蝠侠，如实的将情况说了出来。
可蝙蝠侠却不这么认为，他下意识的觉得，这是周晨还在故意的阻拦他进行调查。
“两千多人里面，一定还存在着漏网之鱼。”
他笃定的说道。
对于蝙蝠侠的想法，周晨不置可否。
的确，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小丑安排的既定任务，已经注定失败了。那扔掉枪械，隐藏自己，并不是没有可能。事实上，在事后的搜查中，的确也发现，被收缴上来的真枪，比被击毙的人数，要多不少。
这意味着，一定还存在着没有被击毙，也没有被抓出来的同伙。
可是，对他们的审查，意义真的不大。
以小丑的行动来看，在场留下的，就是弃子。
试想，若是任务顺利，戈登没有站出来阻止警察开枪。那这群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这样的同伴，又能是什么高级别的同伴？
就算揪出来了，又能提供多少有价值的信息？
周晨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
“你找错了方向。”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切的根源，来自埃利奥特。”
“如果你真的想要查一查小丑的去向。”
“该去调查埃利奥特。”
这个信息，本是绝密的信息。按理说，周晨不应该告诉蝙蝠侠，可既然决定最后给他一次机会，周晨也并没有藏着掖着。
他本以为，尽管蝙蝠侠会固执己见，可在接收到这条信息后，也会从善如流的去调查一下埃利奥特。可谁知，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在听到周晨的意见后，蝙蝠侠却是罕见的没有立马接话。
沉默了一会后，他斟字酌句的说道：
“市长先生，我想，这个事情，我们还是一步步的来调查，比较好？”
听到这个话，本来还是躺在靠椅上的周晨，却是立马坐直了身体。
他是什么人，自然是一下就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哦？”
“蝙蝠侠先生这是不太认可我这边的情报啊？”
蝙蝠侠有些无奈，尽管他十分小心的规避了这层意思，但还是被对方听出来了。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做伪装了。
“市长先生对于埃利奥特的怀疑，有证据吗？”
这一次，轮到周晨双手托腮，撑在桌面，注视着蝙蝠侠了
“我没有，这只是我的推测。”
尽管戈登的调查报告还摆在桌面，可周晨却是矢口否认到。
尽管有着夜光，可那微弱的光线根本不足以照亮桌面的文件。即使蝙蝠侠此时已经站到了桌子旁边，也没有看到那文件上写着的推论：埃利奥特可能是本次事件的幕后元凶。
看得出来， 蝙蝠侠似乎大松了一口气，语气都略显轻松的说道：
“我们可能，需要更多的证据。”
“那不如，让我们先从对游行示威者的审问开始吧。”
“我需要您的授权。”
看得出来，蝙蝠侠很不想提这个话题，话锋一转，就准备推进下一个话题。
他可能是太小瞧周晨了，论语言的艺术，十个蝙蝠侠，可能都说不过半个周晨。
看到蝙蝠侠的这种做法，周晨突然记起报告中，有这么一句话。
【埃利奥特的现任族长，托马斯·埃利奥特，在幼年，曾与布鲁斯·韦恩有着深厚的私人友情。】
【这或许是埃利奥特公司与韦恩集团合作的重要契机和原因之一】
当时，他只当是看看就算了，尽管他知道，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
可他并不会认为，二人的会有太多的瓜葛。
毕竟，一个是忙着拯救世界的英雄脑，一个是老谋深算的事业逼，怎么看都结合不到一起去。
可是，现实，往往比想象更加魔幻。
蝙蝠侠，居然还真的在徇私情。
面对蝙蝠侠的请求，周晨没有立马做出回答，只是撑着双手，默默的思考着。
“你不相信，托马斯·埃利奥特会是幕后凶手。”
这不是一个反问句，更像是一个平铺直叙的陈述句。
蝙蝠侠看着脸色渐渐冰冷下来的周晨，一时语塞。
他无言的沉默了一会，抬头闷声说道：
“如果有证据证明，这就是他干的。”
“我会亲自将他绳之以法。”
听到这话的周晨，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哪怕蝙蝠侠要的证据，就在桌面。周晨也压根没有提及的意思。
蝙蝠侠的一句话，让周晨彻底的从梦中醒了过来，甚至有些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羞愧。
他没有怪罪蝙蝠侠的意思，因为，他早就知道，对方并不靠谱。他羞愧的是，已经无数次的看到过蝙蝠侠这弱智操作之后，自己居然还是差一点犯下大错。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你会下意识的觉得，埃利奥特不是凶手。”
周晨已经彻底的放弃了对蝙蝠侠的幻想，可还是想弄明白，为什么。
蝙蝠侠沉默着，他当然能察觉出周晨身上气场的转变，可他还是决定，坚持做自己。
“他没有这个动机。”
“没有这个动机？”周晨设想过很多可能，可蝙蝠的回答，还是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仿佛听到了一个，无比荒唐的答案。
蝙蝠侠轻轻的点点头。
“他已经富甲一方，是哥谭的上流阶层。”
“就算说他杀人，我都相信。”
“可是，他有什么理由，去制造这种混乱。”
“更何况，受攻击的，是埃利奥特的大楼。”
“就算要制造混乱，他怎么可能会选在埃利奥特的大楼下。”
蝙蝠侠的理由很充分，他并不是无脑支持自己的童年伙伴。而是有着很清晰的逻辑分析链。
如果换个人，也许会被蝙蝠侠的说辞给说服。
可是，周晨却一下听出了蝙蝠侠话语中的关键词。
“就因为，他是贵族？”
周晨语气平淡，目光冰冷的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