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身处黑暗中，视野里，一切都只剩轮廓，周晨依然能够感受到，蝙蝠侠面具下的震惊。
这感觉就像，明明自己做了万全的准备，以为可以拿捏住对方。
结果，上来还没说话，就被对方爆了底牌。
惊讶之余，甚至有些恼羞成怒。
“什么？”
蝙蝠侠并没有想直接承认，他觉得，对方指不定就是诈自己的。
听到蝙蝠侠还试图伪装，周晨轻声嘲笑了一句：
“摘下面具吧。”
“咱们也打交道这么久了，相信，你也很仔细的调查过我了。”
“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我会去做嘛？”
蝙蝠侠依旧沉默着，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暴露了这个秘密。
看到蝙蝠侠死不承认，周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不要怪他残忍了，为了哥谭的下一步发展。今天，他必须打掉蝙蝠侠的所有幻想。
他没有时间，哥谭也没有时间，再陪着这位大少爷，玩英雄游戏版的过家家了。
既然已经挑明了话题，周晨索性也就不再藏着掖着。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没有人知道蝙蝠侠是谁吧？”
“且不说你展现出来的高超的学识，需要大量的资源去教育。”
“光是你身上这套刀枪不入的设备，还有你那夸张的机车和跑车。”
“你也就没差在蝙蝠衣上贴金箔了。”
“怎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有钱人咋地？”
周晨的嘲讽，让蝙蝠侠感到一阵脸红。他以为的天衣无缝的伪装，居然在别人的眼中，却是漏洞百出。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此刻的他，像是个被一点点撕开遮羞布的男孩，努力的试图保存着最后的颜面。
周晨笑了笑，的确，这并说明不了什么。哥谭的有钱人，虽然不多，却也算不上太少。
眼见蝙蝠侠不死心，周晨便继续说道：
“你相信瞬间移动吗？”
“啊？”
蝙蝠侠一下子被问懵了。
“那为什么，每次只要你布鲁斯·韦恩在的场合，发生了事故，蝙蝠侠总能第一时间出现呢？”
“这不过是巧合。”
周晨摇摇头，看着黑暗中的蝙蝠侠，像是看一个做错了事却死不承认的小男孩。
“巧合的叠加，就是必然。”
周晨的话，让蝙蝠侠再次陷入沉默。他知道，对方已经十拿九稳了。可是，只要没有真实的证据，他依旧不准备承认。
“对了。”
周晨仿佛想起什么一样，突然开口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
“为什么，每次，当你为了变身蝙蝠侠，而偷偷离开人群，离开会所的时候。”
“仿佛，从来没有人，注意过你。甚至，没有人拦过你吗？”
聊聊两句，却是让蝙蝠侠的背上，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说，市长凭借着他的聪明才智，和强大的逻辑推理，推断出了自己的身份。
尽管蝙蝠侠觉得，会有些难堪，但并不是完全无法接受。
毕竟，此时，在蝙蝠侠自己看来，市长，还算是半个自己人。
可是，听市长这个意思，知道自己身份的，可能并不在少数。
甚至，很有可能，被蒙在鼓里的，只有自己一人罢了。
“市长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尽管心里焦急且愤怒，但蝙蝠侠还是压抑住了心中的火气，沉声问道。
周晨听出了蝙蝠侠心中的火气，自然也明白对方的质疑。
但他没有准备再就这这个话题聊下去，而是自顾自的，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所谓的蝙蝠侠，不过是一场阴谋的产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的重磅消息还没有消化，蝙蝠侠再次听到了更加劲爆的消息。
“这不可能！”
蝙蝠侠断然否认，这一次，他的语气，十分坚决。
成为蝙蝠侠，是他自己做的决定，而且，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才走到今天。怎么可能因为市长的一句话，就否认了自己长期以来的坚持和成绩。
看到蝙蝠侠的神情如此激动，周晨摆了摆手，补充到：
“当然，我并非说你布鲁斯有什么阴谋。”
“而是，你成为蝙蝠侠这个事情。”
“本就是场巨大的阴谋。”
周晨的补充，并没有让蝙蝠侠的心里好过多少，此时的他，甚至有些愤怒，自己坚持了小半生，为之出钱出力，流血流汗的事情，你不认可，那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污蔑它！
“市长先生，我觉得，你说的话，最好要有证据。”
蝙蝠侠的话语，多少夹带着些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想到对方的立场，此时的蝙蝠侠，估计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周晨并没有对布鲁斯的威胁，太过于在意。
而是自顾自的开始讲起了自己的发现：
“在调查法尔科内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作为哥谭黑道第一家族，居然和如今的哥谭白道第一家族。”
“也就是你韦恩家族。”
“有过相当长的一段，并肩作战的时候。”
“嗯。。我想想。。”
“时间，应该正好就是令尊在世的那段时间。”
周晨的话语，不断的挑动着蝙蝠侠的敏感点，可是，他却是忍了下来。原因是，他居然发现，对方说的，比自己知道的，更详细。
作为韦恩家族的继承人，自己也不过是从零星的家族历史中，发现，自己的父亲曾和法尔科内有过教导。
但是，哪怕他去问管家阿尔弗雷德，对方也不过是搪塞说自己并不清楚。
而后，自己也就渐渐淡忘了这个事情。
“说实话，这就让我感到有点意外了。”
“理论上，你蝙蝠侠要打击的最大目标，就是法尔科内。”
“可你布鲁斯韦恩家族，却和法尔科内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说这里面没有一点猫腻，我是不太信的。”
“于是，针对这个事情，我派人展开了调查。”
“说实话，调查的结果。”
“让我也感到十分的震惊。”
黑夜里，周晨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前方的蝙蝠侠，一字一顿的解释道：
“二十多年前，法尔科内与韦恩家族，便联手展开过一项生物实验计划。”
“可是，大约十几年前，计划，便突然中止。”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可是，紧紧一年后，你的父母便在街头被一个小混混当街刺杀。”
“而后不久，法尔科内开始逐渐掌控哥谭。”
“我猜测，法尔科内的手上，并没有拿到完整的实验结果。所以，在此之后，他不断的用人体实验的方式，在进行着研究。”
“你所见到的那些企鹅人也好，猴人也罢。都不过是法尔科内实验的残次品。”
“而你，蝙蝠侠。”
“才是这项计划的，完美杰作。”
寥寥数语，周晨勾勒出的，却是一场惊天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