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入狱后的一年,动荡许久的哥谭,迎来了难得的平静期。
放下狠话要陪市长好好玩玩的小丑,在企鹅人会面之后,却奇怪的再没有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被他挑动的企鹅人,在多次吃过市长的亏之后,似乎也学乖了。老老实实的发展着自己的业务,专注的消化着法尔科内留下来的各种地盘和势力。企鹅人毕竟是能在法尔科内时期发展到哥谭第二大家族的人物,在放下对外的执念,转而专注内部事务后,哥谭大大小小的帮派,和内部的混乱问题,很快得到了解决。
被画了饼的埃利奥特,则是专注于完成驱赶着流浪汉的任务。一开始,由于驱赶流浪汉的成本过高,埃利奥特准备采取投毒的方式,直接毒杀这些在他看来,没有价值的牲口。可是,一家主动找上门来的人口贩卖公司,让他转变了主意。
毕竟,达成目标的同时,还能赚点钱,这谁不乐意呢?
尽管对方开出的价码很低,但好在,对方压根不在乎品相,无论男女,无论身体健康程度,甚至于无论有无毒瘾,只要还活着,统统都收。
这下,在利益的驱动下,不用埃利奥特去督促,他手底下那些医药代表,纷纷都化身成里新时代的皇家海军,清理起流浪汉那是一个比一个凶猛。
甚至,有的时候,为了争夺流浪汉的归属权,而互相大打出手。
另一方面,随着流浪汉和瘾君子的日益减少,哥谭的治安,却是诡异的开始逐渐好转了起来。
往日里,靠着勒索弱小过活的黑帮分子,由于流浪汉等弱势群体的减少,而渐渐丧失了收入来源。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去抢劫更有价值的普通民众。可是,由于哥谭的治安从来都不好,稍微收入丰厚一些的民众,都会带着枪械出行,这导致实际上的犯罪成本,并不低。
再加上,经过周晨整顿过的哥谭警局,不再像之前那样碌碌无为,而是铁血出击。只要证据确凿,立马关押收监。但凡出了人命案,抓捕过程中,若有反抗,就地枪决。
直到这时候,他们才真正意识到,他们之所以能够在哥谭横行霸道,所向披靡,不过是因为,太多的流浪汉,已经被这残酷的社会给剥削到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躺平任人摆布。
当那些哥谭底层的浮游生物逐渐消失,他们这些小虾米,也就慢慢失去了生存的余地,沦为了社会的最底端。
更可怕的是,当习惯了作威作福的他们,沦为哥谭的最底端的时候。
他们这才发现,这吃人的社会,压根不在意,欺压的是谁。
那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只要还能卖得动白粉,压根不在意吸的,到底是外人,还是自己人。
事实上,鉴于整体的吸毒人群,在逐渐减少,毒品的贸易额度,本应该是减少的。
可是,在周晨的示意下,警察局暂时性的放宽了对毒品的管制力度,更是断绝了帮派和家族向警局分配利润的传统习惯。这使得经营毒品的各个帮派和家族的成本,奇迹般的有所降低。
两项抵消之下,各大家族的整体利润,非但没有降低,反而有所上升。
既然利润在上升,加之久违的经历了平静的发展期,那些大家族的话事人们,就更加不会在意手底下人的死活。
只要朱门酒肉不断,哪管路上冻死的是谁。
另一边,被撸掉蝙蝠侠身份的布鲁斯·韦恩开始逐步接管韦恩集团。
可是,当他想要接管的时候,却发现,阻力比想象的更大。
他所想要提拔的人,总会在一个月内离奇的意外身亡。
他想要确立的项目,总会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原因,而被手下不断的劝阻。
除了那个,以市长名义确立的项目,因为压根没有怎么动用韦恩家族的资源,而得以延续之外。
一年之间,他竟然没有做成任何的事情。
韦恩集团内,仿佛存在着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不断的阻挠着他接手韦恩集团。就连一直无条件支持他的管家阿尔弗雷德,都多次隐晦的劝阻过他。
不要试图完全掌控韦恩集团,做一个富家公子就好。
这让布鲁斯·韦恩十分火大。
哪怕是身为蝙蝠侠,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变态时,弗雷德都没有劝说过让他退缩。
可是,明明是自己家的企业,他只不过是想要拿回管理权,却仿佛比他要整顿哥谭还要更难。
就当他准备对集团内做进一步的调查的时候。
一直照料他的管家,却在一个清晨,离奇的失踪了。
毫无征兆,甚至都没有惊动任何人,自然得像是管家自己选择了不告而别一般。
可是,那封摆在管家床头的,印有着猫头鹰图案的警告信,却让韦恩知道,这个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信上,用鲜红的字体写着一句话:
“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在看着你。”
“don\\u0027t move,we are watching you。”
原本,对于自己的身手而深感自豪的布鲁斯·韦恩,被这封信给深深的震撼到了。
最可怕的事情在于,这封信放在了管家阿尔弗雷德的床头。
而自己,就睡在古堡里,却对整个事情,一无所知。
管家的消失,在韦恩集团内部引起了一阵猜疑。
有人说,管家阿尔弗雷德是因为挡了布鲁斯接班的路,因此,被布鲁斯给铁血赶出了韦恩家族。
有人猜测,弗雷德是因为布鲁斯韦恩近期的积极接班的举动,而感到不再被信任,心灰意冷的自己离开了韦恩家族。
更有甚者猜测,阿尔弗雷德才是杀害托马斯·韦恩的幕后真凶,如今被布鲁斯·韦恩发现了真相,所以被杀之灭口。
一时间,众说纷纭,人心惶惶。
为了平复人心,布鲁斯不得不亲自出面解释。编造了一个谎言,说阿尔弗雷德向自己请了假,回他的家乡去办理一些私人事务,过一段时间再回。
可即使这样,韦恩集团,也依然陷入了一阵慌乱之中。没有了管家阿尔弗雷德的协调,韦恩集团的内部,也开始出现了山头林立的情况。
清楚事情真相的布鲁斯,害怕这个神秘的猫头鹰,再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只能推举了集团内的另一位元老,暂时为管理集团的各项事务。
就在他准备重新穿上蝙蝠侠战衣,重操就业的时候。市长却是通过塞琳娜,秘密的递给布鲁斯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没有解释,只有一个字:
“忍。”
鬼使神差的,原本焦躁不安的布鲁斯,在看到市长的字条后,却是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意识到,此时,我在明而敌在暗。若是轻举妄动,很容易会踏入敌人的陷阱。
尤其是,明明蝙蝠侠已经锒铛入狱,若是此时,他再穿上蝙蝠侠的战衣,还是调查韦恩集团的内幕。
若是被人发现,那即使脑子再不清楚,也会知道,蝙蝠侠,就是他布鲁斯·韦恩。
这是极为不利的事情。
于是,按照市长的指令,布鲁斯·韦恩忍了下来。
甚至为了掩人耳目,布鲁斯高调的与家中的小侍女塞琳娜谈起了恋爱,重新做起了纨绔子弟。
整日里,不是带着小女友吃喝玩乐,就是陪着小女友逛街派对。
塞琳娜的经历,让整个哥谭的名媛圈都炸了锅。
数不胜数的女人,只要提起塞琳娜的名字,就仿佛有着夺夫之恨一般,咬牙切齿的诅咒着这个好运的女人。
意外飞上梧桐枝的塞琳娜,却是出奇的清醒。
尽管,布鲁斯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为什么会选择她,谈起了恋爱。
可是,管家的不辞而别,让她心里清楚,韦恩集团,一定是发生了大变故。
因此,尽管成为了韦恩集团的第一夫人。可普通人出身的她,既没有疯狂的享受,也没有一掷千金的买买买。
反而是,带着布鲁斯,开始走访各地,做起了义工。
尽管,有时候,明明是两个人去做义工,她却不得不一个人回家。
可聪明的她,什么也没说。反而是积极的帮布鲁斯打起了掩护。
这让布鲁斯更加的认同这位临时的女友,心有愧疚的同时,在各种公开场合竭尽可能的秀着恩爱。
而哥谭的关键人物,推动哥谭发生如此大变化的直接推手——哥谭现任市长,周晨先生,却像是一滴滴入大海的水珠,消失在了哥谭的茫茫人海之中。
他的办公室内,泰勒成了他的全权代理人。
一部只能单向联系的电话,成为了泰勒和周晨联系的唯一方式。
在周晨的远程遥控下,泰勒有条不紊的推动着市政府的体制改革。得益于科波特此前贡献的资料,和法尔科内留下的政治遗产,再加上被普希金强势整合完成了的警察局。
在铁面检察官哈维和法官罗伯特的配合下,市政府的贪官污吏们,正在一点点的被清除出哥谭的官场。
而换上来的新鲜血液,除了从学院中抽调的部分优秀学生外,更多的,是那些对社会还心存希望,胸前还残存着一腔热血的大学生和年轻人。
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哥谭的政务情况,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尽管还远远达不到政通人和的地步。
可是,大部分的事项,已经可以开始推动起来了。
而泰勒主持的第一个大工程,便是开始大修道路。
以工代赈。
法尔科内的遗产,此时,发挥出了极大的作用。
通过向银行举债一部分,再由唐人街成立,周晨与唐人街共同出资的华夏投资银行投资一部分。再加上热情的邀请埃利奥特和科波特等各大家族参股的部分。
这些通向哥谭农村的道路,以一种山姆国不可理解的速度,向外蔓延着。
而在此期间,为了完成对埃利奥特的承诺,医疗体系的改革,也在稳步推进之中。
首先通过议会,推动了医疗法案的修改。
再通过运作,推动哥谭的医疗保障体系市场化,然后证券化,拟进入山姆国的金融市场。
这一下,理论上哥谭的医疗花销,可以无限的通过向山姆的股市及债市发行股票或者债务,来获取盈利。
而证券化的标的物,则是哥谭的地方财政收入。
而通过修饰后的哥谭申报文件上,没有了流浪汉存在的哥谭的人均收入,可以轻而易举的覆盖掉哥谭的医疗支出。
也就是说,在山姆的资本市场看来,这几乎就是一场稳赚不陪的买卖。
只要年底,哥谭的人口统计报告和财务报告能证明,哥谭的人均收入数据属实。
医疗证券化入市,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得知这个消息的埃利奥特,激动得率领着全公司狂欢了一天一夜。
尽管找不到周晨本人,可当晚,喝得迷迷糊糊的他,还在抱着身边身材火爆的姑娘念叨着:
“这个市长,就是有眼光!”
“这么天才的想法,真的是资本家的明日之光!”
当然,夸完周晨,自然也要自吹自擂的补上两句,若不是当初他慧眼识珠,周晨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给别人捡狗屎。
甚至,骄傲的放出当初周晨第一次上门来拜访他时,卑躬屈膝的样子,来博得宾客的哈哈大笑。
这一年,似乎所有人都过得很满意。
可是,似乎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在这平静的一年中。那些足以改变一切的力量,无论好坏,都在悄悄的酝酿。就连本应该派人前来考察哥谭的大都会国会,面对风云变动的哥谭,都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应。(此处,有伏笔。)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眼见马上要到年底,人口统计的工作,即将召开。可这位神出鬼没的市长,依旧不见人影。
原本开心得夜夜笙歌的埃利奥特,此时也不禁开始着急跺脚。
甚至不惜开出天价的赏金,只为了找到市长,周晨的线索。
终于,在一个普通的下午,一间普通的茶馆。
周晨,被人发现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