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景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为何会是这样?
为何自己居然是师父的儿子。
为何要让他知道这件事,为何就不能将这个秘密一直隐瞒在心里?
为何上天对他这般残忍?
为何?
为何???
傅子景越想越不甘,他如同看仇人般看着地上的两人。
德贵妃看着傅子景的转变,眼底藏不住的失望,最终还是无助的摇了摇头,“师兄,我们的孩子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定是岑毓对我们的诅咒,我们害了她的孩子......她也让我们的孩子变成如此麻木不仁、六亲不认.......”
德贵妃抱着洛徽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心中愈发肯定是岑毓的亡灵在诅咒傅子景,报复她曾经对她孩子下死手......
“咳咳咳……”德贵妃怀中的洛徽由于大量失血和体内蛊虫的原因,吐出一口黑红色的鲜血,打断了德贵妃自责的喃喃自语。
“师兄……”德贵妃抱着洛徽,满脸心疼地看着他,眼泪不停地流着。她轻轻地抚摸着洛徽的脸庞,试图想要抓住什么。
洛徽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德贵妃,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小小......一定......一定好好照顾自己.......”
德贵妃紧紧地抱住洛徽,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逐渐降低,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师兄,不要!”德贵妃哭得拼命摇头。
洛徽还想抬起手摸摸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人,想要再感受一番她的温度,然后那只抬在半空手便狠狠地垂了下去。
德贵妃感受到怀中之人已没呼吸,瞬间崩溃大哭,“师兄!!!!师兄.......是小小害了你.......是小小不该贪恋权势.......”
德贵妃惊天动地的哭喊声让还处于是他师父的儿子的傅子景从震惊中缓过来,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毫无生命迹象的洛徽。
此刻他终于知道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残忍的喝了他父亲的血。
傅子景木讷的看着眼前的人,意识到自己的杀死自己的父亲之后,整个心脏被刺得生疼,如同有上千只蚂蚁在啃食他的心脏。
他难受的捂住自己的心脏,傅子景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德贵妃的关心,她只是冷冷扫了一眼他。
眼中充斥难以掩饰的恨意。
德贵妃的眼神又如同一把匕首狠狠扎进他的心,他瞬间感觉到呼吸困难急促,仿佛下一瞬便会缺氧而窒息。
他想努力平息心中的那股难受,深呼吸几口气,但最终还是无济于事,只感觉胸腔有股热流在乱窜,像脱缰的野马,又像失控的疯狗。
忽然,胸腔的热流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
“噗.......”傅子景一口黑血喷涌而出。
德贵妃见状,终于将目光移到傅子景身上,只见他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强撑在桌子上,整个人摇摇欲坠。
还未待德贵妃反应过来,傅子景又狂吐一口血,整个人脸色惨白,最终身体无力支撑,跌倒在地上。
德贵妃一双哭得通红的眸子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幕,整个人立即放开怀中的洛徽,拖着疲惫的身体爬到傅子景的身边。
“景儿.......你怎么了.......别吓母妃.......”德贵妃瞳孔中的恐惧与心疼一扫之前的冷漠。
傅子景躺在地上,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一边抽搐一边吐血,丝毫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德贵妃颤颤巍巍伸出双手想要救他的儿子,但是又不知如何下手,她此刻心已经绝望到了谷底。
她忽然想到什么,对着屋外大声哭喊道,“来人!!来人叫太医,叫太医!!!!”
管家闻声连忙打开房门,入目便是触目惊心的血,整个房间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洛徽已经毫无生命特征的躺在地板上,傅子景全身抽搐着口吐鲜血,德贵妃一脸无助心疼的看着傅子景。
管家看着这一幕心情尤为舒畅,如若不是多年的隐忍,此刻他恐怕都会笑出声。
德贵妃见管家毫无动作,不悦的看了一眼,急声戾气,“还不快去。”
“小的马上就去。”
管家离开,德贵妃又一脸担忧看着傅子景,“景儿,别怕,母亲一定会救你的.......你坚持住,你不能离开我啊......如今母妃只有你了......”
.............
齐王府,东安苑。
傅迷白见南风虞一脸认真的在书案上写着什么,认真的模样让整张脸更显得如同是一朵冷艳的牡丹,美得让他挪不开眼。
傅迷白脚步轻缓的来到她的身后,垂头一看,纸上写得是火锅店的经营之道,由于傅迷白送了她改良之后的笔,她的字再也不是曾经的鬼画符,傅迷白看着她写的字也是赏心悦目。
“在写什么?”
南风虞写得认真,傅迷白动作又轻,她根本没有察觉到他此刻在她身后,忽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傅迷白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以此来缓解刚刚带给她的惊吓。
心情平定之后,南风虞举起刚写好内容的宣纸,仰着小脸,一脸得意,“写给林上的火锅店经营的注意事项.......”
傅迷白听见林上的名字,眸色暗了暗,虽说知晓两人如今并无瓜葛,但是他心中就是不喜这个林上。
南风虞感受到傅迷白情绪,连忙放下宣纸,转身圈住傅迷白的劲瘦的腰,“怎么啦?又吃醋啦,我与林上只是合作伙伴,我只需动动手、送送信就能收获一笔不菲的财富,何乐而不为......”
傅迷白抱着南风虞,默不出声,道理他都知晓,只是心里膈应并不能马上消除,但是想到如今怀中的人完完全全是自己的,一颗心又马上如同裹上了一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