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沈母看着儿子一天天的瘦了下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儿子也不说。
问他是不是生病,他说不是。
每天早早出门,晚上很晚才回家。
也不知道他整天在忙什么,只看着整个人变得又瘦又憔悴。
老俩口问也问不出来,只能在心里暗暗地为他担心。
这天,沈清扬在街上游荡,忽然看到一个人,他顿时激动起来。
连忙跑过去,拉着人的胳膊,等人一转过身来,顿时一脸的失望。
这段时间,他认错了很多人,也被很多人骂,认错后又给人家赔礼道歉,他现在胡子拉碴,人又瘦又颓,像是个流浪汉一样,把别人吓个半死,都骂他是个神经病。
可是他只要看到背影像的,还是上前想确认一下,万一是唐绾呢。
要是错过了,他怕他会后悔。
认错了人,又是弯腰鞠躬,又是道歉,好话说了一大箩筐,人家才放过他。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看到了一个人从一家店里出来。
那个人是唐绾的同学,两人关系还不错,平时也经常见面。
他心里升起了希望,他肯定知道唐绾在哪里。
激动的上前,一把拉住张向东。
张向东在附近干活,出来买个东西。
突然从旁边冒出一个胡子拉碴的人拉着他的手,差点没把他吓死。
伸出脚就将人给踢出去。
“张向东。”沈清扬及时出声,避免再次被人一脚踢飞。
张向东听到人家叫他的名字,他却没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沈清扬站起来,连身上的灰都没拍一下,就拉着张向东的胳膊,一脸焦急的问道:“你知不知道唐绾她去哪里了?”
看人家没有回答他,他一脸哀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要是知道,你就告诉我好不好?我找了她好久,就是找不到她。”
张向东这时才想起来,这个男人是谁,眼前的人跟以前没有半分相似。
以前的他,自信,气宇轩昂,整个人很精神。
眼前的人跟以前一比,像是老了十岁,苍桑憔悴。以前那个板寸头如今都长长了,张向东都能在上面看到白发了。
怪不得他第一眼都没认出来。
想到他提到唐绾,张向东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唐绾躺在病床上心如死灰的眼神,他就心痛。
都是这个男人,唐绾才变成那样。
想到这里,他捏紧拳头,挥向沈清扬。
沈清扬也不反抗,只要他能告诉他女人的消息,被打算什么。
等张向东筋疲力尽,才停手。
“你既然选择了那个女人,唐绾你就不要再招惹了。”说完转身拎着东西就走。
沈清扬一看,张向东走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他找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唐绾的熟人,听他说话的语气好像知道唐绾的消息,他怎么能放过?
“求你告诉我唐绾在哪里好不好?”
“你放开,我还有事,没功夫在这儿跟你闲扯。”
“只要你告诉我她的消息,我就放手。”
“你要知道唐绾的消息干什么?那天你把她一个人扔在那儿,你却抱着另一个女人离开。”
“不是这样的,那时吴娇吐血了,我想着送她去医院。”沈清扬摇摇头,辩解道。
“你就知道送那个女人去医院,你知不知道?唐绾当时肚子里怀有孩子,那个女人还坐在唐绾的肚子上,她流产了,你知不知道?她躺在手术台上差点下不来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在陪着另一个女人。”
“什么?”沈清扬听了张向东的话,大惊失色,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嘴里喃喃地说道:“她怀孕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当时你说送完那个女人就会回来,那你回来了吗?”
张向东气得又打了他一拳,“看你这无知的表情就知道你没回来。
你要是回去看了,肯定就会知道她流产了,毕竟当时那么多的人在围观。随便一问就知道怎么回事?
当时她流了那么多的血,她那么害怕,那么无助,让你别走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你只顾着别的女人,头也不回地跑了。
现在在这儿作什么深情?恶心的狠。呸,什么玩意儿?”
张向东看沈清扬傻弄弄地站在那儿,他说了那么多,那人一动也不动,也不回嘴,就跟傻了似的。
看他这样,张向东觉得没意思,拎起东西就离开了。
看到路边有人打架,好事的人都跑过来围观,看到张向东走了,这人还傻站在那儿。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
“这人不会是傻了吧。”
“谁知道呢,他好像有些不对劲儿哎,要不要给医院打电话?”
“打什么打?你没听那人说吗?他为了别的女人把自己流产的女人扔在那儿。那女人的大出血,差点死了。这种人渣,活着就是浪费粮食,死了就是浪费土地。现在这个半死不活就是浪费空气。
他这种人最可恨,没看到网上演的,对着别的女人嘘寒问暖,自己的女人丢着不管,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才来问一句,结果话还没说明白,小三一个电话就急急忙地走了。”一个四十左右的围观妇女一听到有人还要帮他,顿时喷得那个说要电话的人羞愧不已。
众人一看,妈呀,这位大姐这么激动,说不定以前也有这种不好的遭遇,还是离远点好,免得引火烧身。
“嗯嗯,我也看到过,这种人啊,活该!现在才想起来找人,晚了!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大家说得兴奋,找了个地方,重新聊起了别的。
不再理他。
等其中一人抬头的时候,才发现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走了也没引起人注意。
......
沈父打开房门,一股酒味夺门而出。
熏得他都想往后退。
想着里面是自己的儿子,没办法只好忍着。
他往里面看,窗帘拉着,大白天,一点光都没有。
整个房间黑漆漆的,一点光线都没有。
他站在门口半天了还没看到儿子沈清扬在哪儿。
只闻到一股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