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折感受着面具上力量的流转,本以为面具真的和文墨融在一起,不晓得文墨是厌烦自己惦记面具,所撒的谎。
阎折根据面具内流转的力量指引,直接开启六道铁链,全身六识尽数消灭,得益于面具,消失的六识又迅速恢复。
面具之下的黑色瞳仁变为暗红色,界域中明亮世界,转瞬间被黑暗侵袭。
亥猪脸色惊怪,胸前仿佛被重物压迫,有几口气被压迫在胸腔中提上不来,脸色涨红,他扫视四周想要躲避,可这世界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一丝光亮。
突然黑夜中两道红光闪过,只听几道刀身破风的声音,这方世界的空间出现大量断裂,亥猪的所有化身,尽数被撕裂为齑粉。
亥猪心生胆怯,找准一处地方径直逃亡,可在阎折看来,亥猪只是傻愣愣的在原地打转。
突然,亥猪的面前传来阎折狡黠的笑声:“原来你在这!”
亥猪提刀在身前猛砍,阻止阎折的近身,刚砍下四刀,他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在隐隐作痛,仿佛有什么东西钳制住心脏的跳动,他细细感受仿佛是一只手。
手?
亥猪大惊失色,挥刀砍向身前,却发觉毫无一物,胆战心惊的向后扭头,发现身后有两只泛着红光的妖冶之眼。
黑暗中仿佛能感受到阎折此刻近在背后的身体,亥猪恳求道:“咱们商量商量,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给你赔罪道歉,你放我一马!”
“你幻想一下,你杀死别人的时候,被你杀死的人什么感受?如果今天是我躺在你的刀下,你会保证不会挥刀砍杀我吗?”
亥猪立马回应:“我保证,我保证绝不杀你,你放我一条生路,我日后唯你马首是瞻!”
“抱歉,我做不到,我这人对于一切想尽办法杀死我的势力,我采取的手段绝对是失势且安安稳稳的活着,我不喜欢杀人,我感觉人只有一条命,来一趟不容易。”
“我知道,我知道,你快松手,我保证跑的远远的,再也不让你看见!”亥猪声音孱弱的祈求道。
“但是,这世界上要想安定,就一定要好人多些,好人多了,大家就不会害怕被人伤害,信任的关系就会慢慢被建立。可是坏人总是杀害好人,我不能为了我喜欢杀人念头,放过你,这样就是间接的杀害更多的人,更多的好人。所以,你必须死,你明白吗?”
“这世上本就是弱肉强食!”亥猪不解的怒吼道:“今天你杀死我就是因为我的弱小,明天也会有更强的人杀死你。”
亥猪的这番话,让阎折的心境又发生变化,他认为自己明悟了,在历史这个浩如烟海的世界中,后来的得势者如果轻易的杀死前代的失势者,正好坐实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种极端而最具有蛊惑能力的极端丛林主义片面思想,从而忘记了同物种间应该是相生相息的天道并生的思想。
“不,你错了,你是乱天道而被审判的人,并非弱肉强食。”阎折当即震碎亥猪的心脏,世界恢复之前的明亮。
那颗被亥猪吞下的珠子,从亥猪的躯壳中破出,阎折挥刀砍碎那颗珠子,珠子破碎,突然产生的强烈波动,震荡四周。
阎折的耳朵眼角由于震动,向外慢慢流出血水,他用刀身支撑自己慢慢的走向陶锦葵,发现陶锦葵的眼耳亦是如此,停在到陶锦葵身边,阎折只觉得大脑恍惚。
阎折强撑起身体把活化剂给陶锦葵喂下,自己喝下相应地数量,最终栽头倒在陶锦葵身侧。
后来阎折和陶锦葵两人被消失的界域传送到离区下方的海岛上,秘事局的搜救人员根据二人手环发出的讯息,将其带回青城市医院。
送入医院,阎折和陶锦葵两人就被推入秘事者专用急救室。
两天后,二人从急救室转移出来,陶锦葵分配至秘事者专用病房,阎折安装上义肢被转移至套间病房,这是医院从阎折的社会影响力考虑,所作出的调整。
孔忠而率先抵达医院看望阎折,得知阎折的情况好转,苏醒只是时间问题,同黄槐英交代几句,便离开,此后的时间也是隔三岔五的来医院转转。
自此阎折住院的消息不胫而走,青城市的上层听闻阎折入院,绝大部分官职次些官员则趁着夜色前往慰问,至于那些位高权重的则是白天前去慰问。
五月五号上午十点整,三党的书记越昇昂、尚俊、于颜阳相继前去医院探望病床上的阎折。
夜晚九点整,陈栢枫处理完公务,前去医院看望阎折。
这时的阎折还躺在床上处于昏迷之中,病房内干干净净,黄槐英陪同在陈栢枫身旁,院长都站在黄槐英身后。
离开时,陈栢枫同黄槐英说些宽慰的话语,嘱托槐英有什么想要的,给院长打电话就行。
交代完毕,黄槐英同众人下楼送陈栢枫离开。
阎折昏迷期间,探望的各路人士所带来的礼物,整整十个病房才勉强放下,对于阎折病情,几乎每天都有记者前往报道。
这些天可苦了黄槐英、艾佳辕、李六子三人,每日忙着接待客人,反倒是也苟和吴梓晴开心起来,每天躺在床上换着花样吃喝别人探望阎折送来的礼物。
由于对吴梓晴的管理懈怠,基本上每天晚上都和也苟玩手机到十一点多,后来黄槐英发现这件事情,也是把也苟好一顿数落。
此后,也苟也不敢让吴梓晴玩手机到那么晚,王闲纤见三人周转不来,又担心李亚庆对吴梓晴招待不周,就主动提出暂时担任看护吴梓晴的工作。
五月十六号,陶锦葵醒来,秘事局的人员前来看望。
五月十七号,上午九点整,阎折苏醒,在屋内的护士,立马将这件事上报。
期间陆陆续续来了大量人员,阎折挨个回话问候,随后黄槐英、艾佳辕、李六子、也苟四人火急火燎的赶往医院,看阎折神情自若,智力也没有损害,高兴的和阎折闲谈。
午饭时间,阎折给槐英说自己想吃槐英亲手做的炸酱面,槐英便要回家去做饭,阎折吩咐四人回家吃饱,给自己带来一份就好。
目送四人离开,阎折趁着无人的空档,拿起手环,上边有许多秘事者发来的关怀之语,他不断向下滑拉,点开李骄甫的对话框,拨通电话。
先是寒暄片刻,之后,阎折把工人不知道风铃花这件事汇报给李骄甫,希望这些无辜的人不平白遭罪,二来希望日后秘事局妥善安排工作,使其生活有所保障,委托其转达给艾须迟上报。
办完这些事情,阎折闲聊时听黄槐英提起陶锦葵醒了,就想去陶锦葵病房看望陶锦葵,想着就起身去见陶锦葵。
陶锦葵坐在床上听到屋门被推开,以为是送午饭的人来了,侧头见是阎折,立刻躺下身子,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体上。
阎折也瞧着这一幕,傻笑着坐在陶锦葵病床旁的椅子上,拉扯陶锦葵的被子,柔声喊道:“陶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不理我,不理你臭弟弟了,你臭弟弟那一点惹你生气了,你说说,我以后好好改掉。”
陶锦葵将阎折扯下肩头的被子,重新拉回,就这样背对阎折,沉默不语。
好一会,陶锦葵认为阎折走了,微微探头向后看去,只见阎折正天真的笑着看向自己。
陶锦葵咬咬牙,怒瞪阎折一眼,继续背身对着阎折。
十五分钟过去,陶锦葵心中回忆起阎折往日怎么好,又想起自己不堪的遭遇,一时间难以接受,又想到阎折身体刚好,叹气转头回顾,发现阎折坐在那里依旧傻笑。
陶锦葵掀开被子,坐起身来面对阎折,冷冷问道:“你在不在意我的过去?”
阎折满脸疑惑的奇怪道:“什么在意不在意,这有什么可在意的,你是我陶儿姐,我是你阎老弟!咱俩自始至终不都这个关系,还分什么过去和未来?你是没吃饭饿傻了吧!”
阎折话音刚落,陶锦葵的肚子咕咕直叫,她羞愧的低下头,心中也觉得阎折此话有理,就不再为自己的过去伤感,随即抬头笑道:“要是我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帮助了,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放心,你只要说出,只要是我能干的,我绝对帮你!”阎折拍打自己胸脯保证道。
“你怎么那么傻和蠢,我喊你臭弟弟,你就真自己把自己扮臭!”陶锦葵笑道。
阎折从病房口袋中取出面包,撕开递给陶锦葵说:“这个面包,听梓晴和也苟说吃起来不错!你尝尝!”
陶锦葵接过来阎折递来的面包,放在嘴中一口咬下,点头笑道:“你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要按照往常,你绝对会跑到我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阎折呀!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你欠我的钱,欠我的人情,我找谁要啊!阎折你快活过来,我这时候要是没醒过来,你可能就要用巴掌抽我的脸了,并喊道阎折你快醒来!”阎折傻乐道。
陶锦葵低着头,咬唇白眼阎折,气愤道:“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
“我形象化、夸张化突显你的大爱!”阎折戏谑道,又给陶锦葵递过去一个撕开的面包。
陶锦葵放进口中,手指捣在阎折的肩头,笑道:“好在我心胸宽广不和你计较,要是我心胸狭窄,你变着法子欺负我,我指定现在削你!”
这时,黄槐英推开房门,提着饭盒走进来笑道:“进阎折病房中,我一看没人,我就猜到,阎折绝对是来找陶姐了。”
阎折起身接过黄槐英手中的饭盒,称赞道:“聪明,属实是聪明!像你这样聪明的姑娘,天下我找不到第二个人!”
黄槐英拆开饭盒,一碗递给陶锦葵,一碗递给阎折,又从口袋中取出筷子,分别放在两人手中,笑道:“快吃饭,别说没用的话,填饱肚子好好听你们讲讲!”
黄槐英见两人开始吃饭,起身端起水瓶,出门去水房打瓶水,进屋给两人分别倒上一杯热水,做完这些事情,槐英坐在凳子上,望着阎折,越想越气,开口道:
“阎折,你真是蠢到家了,都不能小心谨慎点,让你刺探情报,不让你擅自行动,你怎么一点都不听,你真要把人气死,你等我们大家来不就好了。”
陶锦葵感觉槐英的话里有话也像是在说自己,吃着面条,头越来越低。
阎折转头望向槐英,笑道:“我就是刺探情报时出的意外差错,再说了,就少了条胳膊,不还有一条小命。运气够好了!”
“况且,这假手臂跟真的一样,科技的红利,咱还是吃着的。”言语间,阎折放下碗筷,活动完全像人手臂的义肢,展示给两人看。
黄槐英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等待二人吃完饭,槐英出门将饭盒刷洗一番。
三人坐在屋子中闲扯一会,阎折想到下午可能会有人拜访,现在回去睡个午觉,就往自己的病房去,黄槐英陪同在阎折身旁,一同前去。
期间秘事者的诸位朋友,相继来医院探望阎折。
五月二十三号,阎折和陶锦葵两人共同出院回家。
黄槐英、艾佳辕、李六子、也苟、吴梓晴五人为两人制备小型庆祝会,祝贺两人出院。
五月二十八号,阎折所有的杂事处理完毕。
虽然他同李骄甫交代过,但他仍然心有余悸,放心不下,决定暗自前往离区的调查。
在离区见到安楚秋时,阎折上前搭话,得知他近来有份安稳的工作,且同场的工人有所保障,阎折才放下心来,本着缘分的关系,在送给安初秋的礼物中,他偷偷放些钱财离去。
回到青城市机场,阎折碰到执行任务返程的张静斋,就乘坐张静斋的车回家。
路过青城市的三元公园时,发现中央人像外绕的一排椅子旁,最左侧的长椅子前,七零八落的围着一群人。
透过车玻璃望去,人群杂乱围绕的长椅上,一名老人侧躺在椅子上,扬起下巴,闭着眼睛,身躯瘫软且诡异的倾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