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的胳膊搭在温时漾的肩头,两人倒在床上上,姿势就像是傅云深把温时漾揽在怀里一样。
黑暗中,两人四目相对,氛围瞬间变得有些不同,隐匿的暧昧在空气中瞬间滋生。
朦胧的月光通过窗户洒进室内,温时漾的眼眸明亮,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温时漾没想到两人会一起摔在大床上,出声问:“傅总,你没事吧。”
傅云深的手指微微弯曲,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咬着牙质问道:“你说呢,温秘书。”
“温秘书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故意想要摔死我。”
温时漾的双眸中瞬间起了雾泽,雾泽凝聚在一起,眼中泛起了晶莹的泪花,如清晨最纯净的朝露。
温时漾声音含着哭腔,“我没有,傅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傅云深看着温时漾眼中闪着的泪光,沉声警告道:“你是要哭了吗?赶紧给我憋回去,扶我起来。”
温时漾从傅云深压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下灵活的钻出,起身后,费力的将傅云深扶起。
温时漾起身开灯。
屋内瞬间明亮,傅云深侧卧在床头,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阴霾。
傅云深的嘴角紧绷抿成一条直线,脸色如被泼了墨一般黑沉,不见一丝笑意。
傅云深的单手握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不难看出他脸上的隐忍和愤怒。
温时漾温声细语的开口,“傅总,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傅云深眉头皱起,顶着后槽牙愤愤道:“温秘书,我真想揍你一顿,你应该庆幸,你是女的。”
温时漾低着头,水雾再次聚在温时漾的眼中,“傅总,对不起,要不你还是打我一顿吧。”
傅云深沉声道:“老子不打女人。”
傅云深的脸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傅云深沉声说着,“给我叫家庭医生过来。”
温时漾悻悻道:“傅总,我没有家庭医生的联系方式。”
傅云深咬着牙,满是无奈:“打给庞文龙,让他联系家庭医生,尽快。”
温时漾点头,柔声说着:“好的,傅总,我现在打。”
温时漾打完电话,见傅云深的脸色比刚才苍白了几分,傅云深的大手也在紧攥着床单。
温时漾后知后觉的察觉,傅云深的左腿好像是真的很疼。
温时漾的脸上瞬间浮现无措,她可没想真把傅云深搞残废。
温时漾担心的询问着傅云深,“傅总,你左腿是不是很疼啊!”
“你说呢,温秘书!”
傅云深只恨他此时正在装瞎,要不然他一定用他犀利的眼神杀死她。
温时漾去洗手间拿出毛巾,替傅云深擦去脸上因为隐忍、疼痛而产生的汗珠。
傅云深对着温时漾低喃,“温秘书,我最怕疼了,我谢谢你,我左腿上的伤肯定加重了。”
温时漾有点愧疚又有点想笑,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傅云深攥住温时漾正在为他擦汗的手腕,傅云深微微用力,紧握着温时漾的手腕。
“傅总,我手腕疼。”温时漾夹着嗓子低声道。
傅云深愤愤道:“我左腿更疼。”
温时漾没有挣脱傅云深的手,任由傅云深抓着她的手腕。
傅云深催促道:“告诉庞文龙让家庭医生快点过来,在晚我就要疼死了。”
温时漾抻了抻嘴角,也没有那么严重吧。
温时漾低声回着,“好的,傅总,我现在马上和庞助说。”
傅云深再次咬着牙低喃,“温秘书,你可真会照顾人,你不会哪天直接把我谋杀了吧。”
温时漾低声回着,“傅总,我可没有那个胆量。”
傅云深轻哼了一声,脑袋直接靠在了温时漾的肩头。
温时漾的眉头蹙起,刚想要伸手推开傅云深,傅云深出声,“别动,让我靠一会儿,我真的好疼。”
傅云深的声音清润,如山间的清泉,在温时漾的心中缓缓流淌。
温时漾想着毕竟自己是罪魁祸首,便没在推开傅云深的脑袋,靠一会就靠一会吧。
傅云深靠在温时漾的肩头,清甜的柚子清香再次将他萦绕,柚子的香气好似能缓解他左腿的疼痛,抚平他躁动的内心。
明亮卧室内,寂静一片,安静的都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声。
温时漾提议道:“傅总,要不我们直接去医院。”
傅云深闭着眼睛,沉声答着,“不用,等家庭医生过来看了再说。”
温时漾点头。
温时漾低声说着,语气柔柔软软,又带着不确定忐忑,“傅总,你不会是在占我便宜吧。”
傅云深瞬间将脑袋从温时漾的肩膀抬起,声音不自觉的变高,“我占你便宜,开什么玩笑,我是太疼了想要靠一下。”
傅云深的后背重新靠在床头,也松开了温时漾的手腕。
温时漾转头,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好吧,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温时漾看着被攥的发红的手腕,活动活动地转动了两圈。
在被傅云深攥下去,自己的手腕就要废了。
傅云深靠回床头,清新的柚子香气想起不在,傅云深竟然隐隐有些不舍,傅云深觉得自己左腿上的痛感也越来越强。
傅云深的眉头再次皱起,为了面子他是不会再靠回去的。
还好傅云深没等多久,家庭医生便过来了。
家庭医生让傅云深小幅度的动了动左腿,得出的结论是左腿可能二次骨裂了。
家庭医生给傅云深吃了止疼药。
“傅总,保险起见您明天可以再去放射科照相检查一下。”
傅云深点头,接着问道:“止疼药吃上大约多久管用?”
“一刻钟到半小时。”
傅云深点头,沉声道:“好,你回去吧。”
家庭医生走后,傅云深沉声道:“温秘书,我真谢谢你害我二次骨裂。”
温时漾此时特别想说一句“不客气,傅总 ”,但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么说。
温时漾软声答着,“傅总,你放心,我肯定把你照顾好。”
庞文龙匆匆忙忙赶到傅云深房间后,温时漾被支回了佣人别墅。
傅云深的目光犀利冷冽,“傅轩那边还什么都没查到吗?”
庞文龙摇头,“傅轩那边目前没有一点动作。”
傅云深轻嗤出声,“他可真能沉的出气。”
庞文龙担心道:“傅总您的脚?”
傅云深捏了捏眉心,“被温秘书绊了一下,二次骨裂,明天我要去再去医院拍片确认一下。”
庞文龙脸色微微紧张,“温秘书是不是故意的?”
傅云深摇头,“她不是故意的,应该是真的不小心。”
“我能感觉到她应该不是想害我,我怀疑她是我那个渣爹派过来监视我的,你在重点查查她和我渣爹有没有往来。”
庞文龙点头,“好的,傅总。”
傅云深沉声说道:“你把别墅的司机,家庭医生这些人的联系方式给她,别我一用人的时候她就说不知道。”
庞文龙点头,“好的,傅总,我一会儿和温秘书交接一下。”
“傅总,0064地块的酒店的设计草图已经出来了,一会儿我发给你。”
傅云深沉声道:“这件事先不急,可以放缓,你主要盯着点傅轩。”
“好的,傅总。”庞文龙答着。
傅云深往床上一躺,低声说着,“你回去吧,我要养病了。”
另一边,温时漾回到别墅后,直接给温时砚打了视频电话。
此时,温时砚正在自己的房里打游戏。
看见温时漾的电话,温时砚把游戏直接挂机。
“姐!”温时砚亲切的叫着。
“嗯,老弟,我和你说我今天把傅云深的腿摔二次骨裂了。”温时漾和温时砚分享着。
温时砚听到后,抻了抻嘴角,犹犹豫豫的说着,“姐,你这是不是太狠了。”
温时漾连忙摆手,“老弟,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扶傅云深的时候被傅云深的左腿绊了一下,后来我俩一起摔倒了,他的腿可能是被我绊的,也可能是摔的。”
温时漾坐直身体,音量不自觉变高,“诶,这样一说我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责任,他二次骨裂也不能全怪我。”
温时砚抿平嘴角,说着公道话,“姐,要是你不绊傅云深的话他也不会骨折。”
温时漾撅起嘴巴,低喃着,“我又不是故意的。”
温时漾说着重点,“对了,傅云深明天要去医院检查,你通知你那个高中同学,让他随便写点傅云深的新闻。”
“可别让大家忘了傅云深这号公众人物。”温时漾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好似一只精明算计的狐狸。
温时砚点头,“行,知道了姐。”
姐弟俩挂断了视频通话。
温时漾躺在床上,这一夜温时漾睡的很熟,反观傅云深就不那么美好了。
傅云深的左腿本来就二次骨裂了,吃完止痛药,隐隐作痛的感觉依旧还在。
深夜,傅云深正熟睡着,被肚子疼的痛感疼醒,傅云深随手打开夜灯,捂着肚子,扶着墙,单腿蹦蹦跳跳的跳到了洗手间。
十分后,傅云深捂着肚子,拖着虚脱的身体,单腿蹦蹦跳跳的回了床上,只有傅云深知道自己走路时到底有多费力。
此刻,傅云深对温时漾的不满和愤恨达到了顶峰。
温时漾害他二次骨裂,原本左脚还敢使力,现在他一点都不敢了,彻底成了独腿瞎。
吃了温时漾的烤串,他真的是一泻千里,此刻他觉得自己肚子里肯定特别干净,没有任何的油水。
傅云深咬紧牙关,想着他明天一定要找温时漾算账。
傅云深刚躺在床上不久,肚子里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再次响起,肚子里的不适感再次袭来。
“我!靠!”
傅云深再次起身,拖着本就疲惫又虚脱的身体,步履艰难的赶往洗手间。
傅云深今天晚上喝了好多杯白开水,因为烤串太咸了。
傅云深此刻无比后悔自己吃了温时漾的烤串,又喝了不计其数杯水。
傅云深再次进入洗手间后,短时间内就在没出来过。
两个小时后,傅云深从洗手间出来,眼神迷离涣散,一脸的生无可恋,傅云深单腿跳着扑回了床上,困倦又疲惫袭倦傅云深的全身。
傅云深终于安静的睡了过去。
次日七点,温时漾准时来到傅云深的房门口叫醒傅云深。
傅云深被温时漾的敲门声敲醒。
傅云深躺在大床上,沉声喊道:“进来。”
温时漾推开傅云深的房门,低声说着,“傅总,我来叫你起床。”
此时,傅云深的怨气、起床气满满,又无处发泄。
傅云深嗓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咬着后槽牙再次说道:“温秘书,我真的好想把你打一顿。”
温时漾的声音瞬间切换成怯怯的,“傅总,是昨天晚上你的左腿又疼了吗?”
傅云深沉声说着,每一字都是一个重音,“托你的福,我吃了你烤的烤串,蹲了两小时的厕所。”
傅云深继续控诉着,“你知道一个瞎子又是一个瘸子单腿来来回回去洗手间有多费劲吗?”
温时漾咬紧下嘴唇憋笑。
傅云深说的话让温时漾在脑海中瞬间有了画面感,她有点忍俊不禁。
温时漾强迫自己切换回柔弱的嗓音,“傅总,真的抱歉,我没想到会害你闹肚子。”
傅云深咬着牙愤愤说着,“温秘书,我从来没有像昨天晚上那么狼狈过,你真是好样的。”
温时漾:没准以后你会更狼狈呢!不用这么着急夸我。
温时漾低语着,“傅总,您今天要去医院拍片,我已经提前安排司机在楼下等着了。”
傅云深的声音冷沉,“我说要上午去医院了吗?”
温时漾的声音低柔,和傅云深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我叫司机回去,我们下午在去医院。”
“不用了,上午去吧。”
温时漾没忍住对傅云深翻了个白眼。
他要不要听听他在说些什么!!!
“好的,傅总。”温时漾淡声答着。
“你先出去吧,我换完衣服叫你。”
“好呢,傅总。”
温时漾转身后又翻了个白眼,随后走出傅云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