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冲上来的暴民们,臧克成并没有慌张。虽然他的武艺、体力都不怎么样,但他的情绪却毫无波澜。
自从他们几个人被夏仁控制了心智之后,这几人的心智便深沉得惊人。
面对死亡的威胁,他们就像夏仁一样的沉着冷静。似乎是在被夏仁的脊髓液侵蚀的同时,连夏仁的心智也一起传递给了这几日。
“啊!”
臧克成大吼一声,举着大刀便迎了上去,一下便撞进了那几个流民胸前。
他手中大刀一通乱砍,和暴民们以伤换伤。拼着自己脑袋被棍子砸破流血,肩膀也被打得青肿,臧克成瞬间又手刃三人。
而臧克成自己也成了个血人,浑身都是血,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血,还是暴民们喷出来的。
就在此时,其他暴民还在向上冲,根本就不在乎手里是不是有武器。
臧克成也瞪圆了眼睛,将生死置之于度外,并死死的握紧了刀柄。
双方都杀红了眼。
在一阵生死激斗之后,臧克成的肩膀上又挨了一棍子,鼻子也被砖头砸得鼻血流成了“胡须”。
而倒在臧克成刀下的暴民也多了两个。
“呼……呼……呼……”
臧克成不停的喘着粗气,举着粗制大刀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但他丝毫不肯退让,眼中依旧喷薄着杀气,威吓着每一个试图冲进客栈的暴民。
“杀进去!客栈里肯定有吃的,有女人,还有值钱的东西!”
随着一声高喊,两个暴民从院门撞了进来,手里端着制式的长戟。看样子,这应该是从被打死的官兵手里抢来的。
两支长戟对准了臧克成的胸腹猛的刺了过来,眼看就要刺穿他的身体了。
“啊!”
臧克成感觉到自己舍生取义的时刻也到了,于是大吼一声,用手中的粗制大刀狠狠砍向了戟头。
“咔嚓”一声,臧克成眼前闪过了一片火花。
那是金属撞击所产生的火花。长矛的头与长戟的头发生了激烈的碰撞,将两支刺向臧克成的长戟磕飞了。
随即长矛盘卷如蟒如龙,抖动枪花,朝着两名暴民举着长戟的手刺了上去。两枪刺过,就如毒蛇咬出了致命的两口一样。
枪头准确的挑在了敌人的右手肘上,割裂了他们手肘的韧带。
“啊!” ?(;′Д`?)
“哎呀!” (?д?;)
两个暴民惨叫着,受伤的右手没法再举起长戟。因此,他们的武器也落在了地上。
而长枪并没有错过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再次如灵蛇出洞一般,猛的刺出,在撩断了一个敌人的喉咙后,又刺入了另外一人的胸膛。
那刚刚还来势汹汹,举着长戟想要冲进客栈大肆劫掠的两个暴民,转眼之间便已经躺在了地上,只剩下出气,没了进气。
“太史少君,你怎么来了?”
“来不及了,快杀!”
太史慈没有回答臧克成的话,而是继续挥舞着他的长矛攻向了院子里的其他敌人。
“杀!帮助太史少君退敌!”
“杀!臧克成,跟我们一起上!”
孙观跟在太史慈身后举着腰刀也冲了上去。管平、党大山也冲了上去。田无病喊着臧克成的名字,也冲了上去。
众人拼命的搏杀,不一会儿的功夫就都成了血人。敌人的血染得他们浑身通红,一身的狼藉。
不过,院子里的敌人也都被他们消灭了。院子里流血漂橹,简直就像一个被血液灌满的池塘,都没地方下脚了。
“走,田无病去把院门的关好!其他人进屋,把正门堵好!”
太史慈一挥手,领着众人便退回了客栈大堂。党大山进屋之前,还捡起了地上的两条长戟一起拖进了屋。
田无病踏着敌人的尸体越到了院门口,将大门关上,又将门闩紧紧插好,然后又淌着一路的血腥蹿了回来。
“快进来!”
随着太史慈的一声吆喝,最后的一扇门板在田无病进门之后也关闭了。
“咣当!”
众人将所有的门扇都合上,插好门闩,并搬来大堂里的桌椅板凳将大门死死的顶住。
他们刚刚做完这一切,院子的大门就开始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流民已经冲到了客栈院子外面,正在试图撞开院子的大门。同时也有些人正在爬上院墙,头都已经从墙头上露了出来。
此时,客栈大堂里,不光有客栈里的掌柜与伙计,还有些刚才没来得及跑的客人。大家听见外面传来撞门的声音,全都惊慌无措了起来,还有不少人开始鬼哭狼嚎。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你们别堵门啊!让我出去!”
“怎么办啊?我还没成亲呢!我不想死!”
“傻x,成了亲你更想死!”
听着一众客人的胡言乱语,孙观觉得心烦意乱,当场便炸了。
他转身对着客人们喝骂道:“都给老子闭嘴!入你娘的!谁他娘的再吵,老子现在就将他的坤哥剁下来喂狗!”
一边骂着,孙观还举起了手中的环首刀,作势要砍向客人们。
看着满身是血,刚刚杀过人的孙观,那些客人立刻闭了嘴。谁不怕死啊?如果这些人这都够头铁,刚才就已经冲出去了。
党大山将一支长戟丢给臧克成,自己举起了另外一支,并对孙观说:
“孙仲台,主人给我们几个的命令是护住太史一家。
但你不一样。主人要你活着!
我们守在这里,你快带他们冲出城!”
“放屁!既然一起砍过人了,那就是同袍弟兄!你让我走,是不是看不起我孙观?”
太史慈也不肯走,高声呼喊道:“孙仲台,你快护着我阿娘和燕子走!从后门走。”
孙观还没来得及骂回去,顺着门缝观察院子的管平大喊一声:“都注意!有人跳进院子了。”
众人赶紧捅破了窗纸,借着灯笼微弱的光亮向院子里看去,见到有两个流民正要去开大门。
“嗖!嗖!”
太史慈当机立断,从弓壶中取出弓来,快速的射出两箭,正中那二人的后背。
二人中箭,微微惨哼了一声便栽倒在地,和院子里的一地尸体作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