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灭口,是什么意思?”
宁竹看了一眼仓库的废墟:“你是说,那只怪物的目标,就是分裂体?因为这只分裂体是掌握了邪教和实验情报的那只?”
黎音点头:“八成就是它了,不然那只怪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它不会就是……”
“对,我猜它就是袭击罗安镇那只,大概率是受邪教控制的力量。”
宁竹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她们追查的邪教,竟然是一个如此恐怖的存在!
刚才怪物甚至没有展现出全部的力量,就已经是如此可怕,如果它全力出手,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再看身旁的少女,宁竹的心又安定了不少。
与那只怪物比起来,很显然是自己家的小黎音更强一些。
它虽然没拿出全力,可黎音也没召唤那个恐怖的分身,而且还全程压着对方打,孰强孰弱已经很明显了。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黎音摊了摊手:“和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剩下的交给异常局。不过……”
黎音拿出电话打给了刘警官:“你在别墅那边吗?”
“不在,怎么了?”
“把手机给旁边的异常局人员。”
刘警官照做,很快手机里传来年轻的女声:“您好好,请问是?”
“我是宁家事务所的宁竹,刚才我们在护洁家政后面遭遇了一只极其危险的怪物,它打伤了严……严叔,用火球的那位,还拆了移动仓库,飞走了,我们追不上,现在应该是去怪物母体所在的别墅那边了,我问一下,那边现在有高手吗?”
异常局的人沉默了几秒,随后开口道:“没有……”
“让那边的人撤吧,这只怪物极其危险,普通人去多少都没用。”
“感谢宁小姐的消息,我会向上级汇报的……”
挂断电话,黎音没有再去管异常局的事情,怪物会飞,而且速度极快,她现在赶过去也晚了。
而且已经提醒过他们撤退,算是仁至义尽了。
忙活了一晚上,一点收获也没有,这让黎音有点郁闷。
线索在指尖溜走的感觉,真让人不爽。
不过见识到了邪教真实实力的冰山一角,确实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她不确定刚才的怪物是不是与袭击罗安镇的是不是同一只,如果不是,那这种实力的怪物,邪教手里还有多少?
看来自己对邪教的预估,还是有些乐观了。
这个势力,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神秘、强大,而且他们的目的也绝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罗安镇只是冰山一角,邪教真正的力量,或许隐藏在更深的黑暗之中。
现在要做的,还是提升实力,不然那种怪物同时出现个四五只,恐怕连自己都应付不来。
只是……
将这些思绪甩出脑海,黎音看向身旁一脸忧愁的宁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就算问题再多,也不能在自己心爱的女孩面前表露出来,看到她担忧的表情,自己会心痛的。
“走吧阿竹,你给严叔的家人打个电话,咱俩先给他送医院去。对了,咱爸今天晚上回来吗?不回来的话,我去你房间住怎么样?”
宁竹有些懵,不知道为啥话题突然转到这方面了。
“黎音,不杀鬼了吗?”
“不杀了,交给异常局吧。”
“可是,万一家政公司的分裂体不是掌握情报的那只呢?你想啊,它不是说自己是不死的吗?那为什么没有去报仇,而是一直躲在这里?”
黎音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捡起一块碎布,上面的花纹是医院的病号服。
“它在,积蓄力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选择在医院融合,而是放在了家政公司,可这些都无所谓了,那只鬼被带走,八成是活不成了,线索到这里终断,没有继续调查的必要。
宁竹能感觉得出,黎音微笑的背后,隐藏的是失落和无力,可现在她也不好说出安慰的话,只能先将这件事放在一边。
两人叫来了附近巡逻的警察,把严叔送去了医院。
起初看到浑身鲜血的两人,警察还有些警惕,直到他看到了宁竹的证件才放下心来。
今晚,上级发了通知,一旦看到写有事务所和异常局的证件,必须全力配合行动!
到了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严叔被安排进了一间病房。
他确实只是撞到了头,没啥大碍,等醒了看看有没有头晕恶心的症状,没有就可以回家了。
等严叔的家人赶来,两人牵着手离开了医院,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明明知道精神病院和第三医院可能还有很多鬼等着被杀,可她现在就是提不起精神,今天晚上,感觉有些累了……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以往这个时间,路上应该有很多人才对,可今天晚上发布了封城通知,市民被要求待在家中减少外出,路上只能看到一些下班晚的人,正开车往家跑,还能看到警察沿街调查的景象。
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看,是王悦在寝室群里转发的消息。
标题很唬人《临海紧急封城,竟然和临海精神病院有关!丧尸病毒来袭?》。
视频有一段是偷拍身穿防化服的医生进出精神病院的画面,旁边还站着荷枪实弹的军人,以及外围的警察。
视频里,博主煞有介事地在那介绍,说什么临海精神病院突然爆发丧尸病毒,传播极其迅速,已经造成了大规模传染,医院里简直是人间地狱!导致临海政府不得不封城应对。
底下还有不少人转发评论,表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家要多准备食物和饮水。
还有人在下面兴奋地讨论后天用不用上班、什么武器砍丧尸比较爽。
看到这种谣言,黎音有些无语。
不过想了想,或许在某种程度上,这些分裂鬼是比丧尸还要难缠的东西。
要是让它们形成规模,恐怕临海真的要遭殃。
幸好发现得早。
这也不能怪临海异常局反应迟钝,主要是现在内部空虚,缺少能够实地探查的战斗人员,导致在情报方面处于被动状态。
“呼叫小黎音!睡了吗?在哪呢?别外出,很危险!”
“这是……相声?”
“什么相声,我在担心你的安危!”
“哈哈,我在我朋友家呢,安全得很。”
“睡一张床吗?”
“不然呢?”
随后下面连续出现了三位室友坏笑的表情。
“好好享受,不打扰你了。对了,明天回来吗?”
“不回去,再玩一天。”
“玩得开心点。”
放下手机,黎音捏了捏宁竹的手,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阿竹,你体内的能量,能自己恢复吗?”
听到这个问题,宁竹脸上突然就红了,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能……”
黎音看到她脸上的红晕,心中一喜,但没有马上表现出来,而是悄悄调动一丝丝体内的能量,尝试着注入到她的身体中。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控制的能量迅速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吞噬。
黎音眉毛一挑,决定这件事情不能和阿竹说,不然可能会少很多的福利。
必须烂在肚子里。
眨了眨眼,小丫头尽量让自己摆出一副关心的样子:“阿竹,你给咱爸打个电话,问问他今天晚上回不回来。”
宁竹有点懵:“你关心这个干嘛?”
“你今晚消耗了不少能量吧?我们回家补上!”
宁竹没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机,给自己父亲拨了个电话。
可惜,因为身处精神病院中,没有信号。
她又给异常局的熟人打去问了一下,得到的回答是:“这几天可能都要在外面忙,小宁照顾好自己。”
黎音趴在她的肩膀上就是一顿听,听到岳父这几天不回家,马上兴奋了起来。
拉着宁竹的手就往家跑,晚一秒都是浪费时间!
浴室里,黎音脱去一身沾满血污的衣服,打开花洒,任由温水冲刷着身体,思考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问题。
从罗安镇回来,自己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探索斧子空间,也没再关注过能量的问题。
斧子空间倒还可以理解,自己一直都没怎么关注过它,可获取能量减少又是怎么回事?
刚才她还猜测,消失的能量,会不会是去到了阿竹的身体里。
可阿竹的回答却否认了这个猜测,她体内的能量无法自动恢复。
消失的能量又去了哪里?还是说。我变强了,所以才显得能量变少了?
或者,真的有某种东西,寄生在我的体内?
那为什么最开始杀怪的时候,能量是正常的?还是说,从最开始能量就已经不对了,只是我不知道?
那这一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黎音低下头,看向自己胸口处的纹身,擦了擦,没擦掉。
是从……李慕依体内的黑色晶石,冲进我的身体里以后?
是它在我偷能量吗?它有这个能力?连我的斧子都不怕?
还是说,是从罗安镇召唤出那恐怖分身开始?
难道那东西真的是幻境中看到的恐怖虚影,被我给唤醒了?
哈哈,不可能,那可是笼罩全宇宙的恐怖存在,要是降临地球,不一下就把地球戳爆了?
还用得着吸我这点能量?它要是出现在我面前,我直接扑上去猛吸!吸到爽!至少混个地球第一当当!
黎音一边想着,一边又搓了搓胸口处的纹身,还是搓不掉。
右手一伸,打开斧子空间,脑袋凑进去看了看,里面一片漆黑,啥也看不到。
又缩了回来。
啥时候进去探索,得带个手电筒进去。
里面还存了我那么多鬼呢,全杀了爽吃一波能量!
这时,浴室外传来了脚步声,宁竹敲了敲门:“黎音,我能进来吗?给你拿了点换洗的衣服,你把需要洗的给我,我放洗衣机里。”
“嗯,门没锁,阿竹你进来吧。”
浴室门被打开,宁竹先是探个头进来,见黎音一丝不挂地站在那里朝自己傻笑,她就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烫。
咳咳,黎音都不害羞,我害羞什么?
宁竹大着胆子走了进来,将衣服放进了旁边的筐里,又从洗手池中拿走了黎音的衣服。
摸到其中一块布的时候,宁竹脸上带起了奇怪的表情:“黎音,这是谁给你买的?”
她手里拿着的,竟然是黎音的四角裤!
上次她就发现了,那么可爱一丫头,下面穿的竟然是这么土的东西。
看着自己的贴身衣物被阿竹拿在手里,黎音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尴尬地笑道:“这我自己买的,感觉这种比较耐穿。”
“你是老古董吗?”宁竹拿着四角裤,轻轻一笑:“明天我带你去买几套吧,还有你的内衣,一直穿运动内衣对发育不好。”
说完,她又看了看黎音的胸口。
感觉……这个好像不用换……
“阿竹,你真好。”
“咦?这是什么?”
宁竹看到了黎音脖子上的挂坠,宛如透明冰晶一般不规则的晶石,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极为漂亮。
黎音托起挂坠,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妈从南极带回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石头,他们检测了一下没有辐射,觉得好看就做成项链给我戴上了。”
宁竹有些好奇:“黎音,你还从来没和我说过你的家人呢,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是南极科考队的队长哦!”
黎音提起自己的父母,脸上显得尤为骄傲。
虽然过去因为父母的工作,自己经常跟着满世界跑,可她从小就觉得,这份工作超级酷,现在也这样觉得。
只是不知道为啥,父母当时没有让自己选择地理专业,而是生物。
宁竹看着黎音的表情,也替她感到开心。
“你的父母一定很爱你吧?”
“当然……了。”说到这里,黎音想到了那对恩爱的夫妻,和站在旁边,看上去有点多余的自己。
“咳咳,应该是……”
“他们现在还在南极吗?”
“没有,他们两个月前去世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