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霄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黎音的问题，而是将罪恶的小爪子伸向了黎音的耳朵。
    “战友，你这是咋回事？被苗姐传染了？”
    这只小爪子被秦莜毫不留情地打了下去。
    哼哼，我都摸不到，你还想摸？经过我同意了没？
    谢云霄幽怨地看了一眼秦莜，那眼神好像一个被抛弃的小怨妇。
    黎音身后的尾巴动了动，尾巴尖翘了起来，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简单将昨晚的事情讲了一下，对于猫邪神复活这种事情，谢云霄没什么看法。
    如今这个时代，什么牛鬼蛇神蹦出来都不稀奇，她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实力究竟能不能快点提升。
    于是凑到黎音耳边，小声地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要我在试炼空间里找到你们，并协助你们完成任务吗？
    黎音也早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之前一直有各种事情缠身，加之不知道是否有副作用，没办法试验而已。
    现在既然谢云霄主动提出来了，她也不再有所顾虑，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等开完会，咱们去我家试试。”
    “行！这件事麻烦你了！”
    “客气啥。”
    两人的交谈虽然小声，但现场可没有一个弱者，就连赵景荣都听到了她们谈话的内容。
    对于黎音也能进入试炼空间，其他人或许会觉得惊讶，但他却只觉得合理，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万一黎音真能帮助其他人做任务，那对于整个异常局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助力，极大减少了候补的成长时间，迅速增加顶级战力。
    拥有十四位完美掌控者，那样的场面，他想都不敢想。
    至于叶不凡、端木嵩和苏霁，或许黎音也有办法……
    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讨论昨晚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以及众完美掌控者的安排和部署。
    由于人数有限，每个人要负责数个省份的污染事件处理，因此任务分配显得尤为重要。
    事态确实严峻，就算累一点也没人有异议。
    “何文、赵海晨，还请你们两位多费些心思，用能力多覆盖一些城市，尤其是那些人口密集的地区。”
    他们两人的能力与黎音的噩梦生物有着相似之处，能够留在某一区域持续进行观察。
    即使没办法做到像噩梦生物一样强大和细致，也能作为预警系统，及时发现污染事件的苗头。
    京城依旧由卢素婷负责保卫安全，如今的她已经自信了许多，不再是躲在档案室中，连与人说话都害羞的大姑娘。
    至于候补们，端木嵩和叶不凡和昨晚一样，分别镇守一个省，应对污染事件。
    两人都会飞，机动性上一点问题都没有，加之污染又不强，即使是候补也完全应付得来。
    其他人保持畅通，随时待命。
    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为谢云霄和黎音的计划腾出时间。
    毕竟，如果黎音真的能够帮助其他人提升实力，那么整个异常局的战斗力将得到质的飞跃。
    他们也都很好奇，这个看似不可能的计划，究竟能否创造奇迹。
    同时也好奇黎音这个突然出现的‘完美掌控者’，究竟拥有着什么样的实力。
    等会议结束，其他人纷纷离去，只有黎音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梳理着耳朵上的毛发。
    看到这一幕，赵景荣忍不住笑道：“看这样子，你还乐在其中？”
    “挺有趣的，要不你也试试？”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沉默了。
    同时在脑海里勾勒出了赵景荣长着猫耳猫尾卖萌的样子，脸色都变得有些不舒服。
    “嗯，有点恶心……”
    “别这么说……”
    赵景荣一边整理桌子上的文件，一边开口问道：“你真的有办法在试炼空间里，协助谢云霄他们增强实力？”
    黎音将尾巴抱在胸前，轻轻抚摸着柔软的毛发，同样开口问道：“试炼空间是什么？”
    赵景荣似乎早就料到了黎音会这样问，微微一叹，放下手中资料，道：“常征说过，那是一个破灭的人类世界，是我们真正的家园。”
    这个说法让黎音想起了曾经在网上看到的文章，人类是从火星移民来的传闻。
    但很显然，那里不可能是火星，更像是某种意识空间。
    “那你是怎么认为的呢？”黎音将问题抛了回去。
    “我啊……”
    赵景荣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看着天花板：“我比他乐观，觉得曾经的家园还没有破灭。”
    黎音笑了：“不是，你们到底想干啥？一边在课本上宣传进化论，一边暗地里自己悄咪咪地讨论太空移民理论？”
    赵景荣也笑了笑：“总是要有一个大众可以接受的真相，不是吗？”
    黎音耸了耸肩，表示理解。毕竟，真相往往比虚构的故事更加难以让人接受。
    “这个结论，就是常征寻找多年的结果？”
    “你都已经知道了？”
    “霍尔告诉我的。”
    “那家伙……”
    赵景荣苦笑着摇摇头，即使他努力不去回忆，可曾经三人一同冒险的一幕幕仍是不断浮现在脑海之中。
    让他的眼眶都不自觉地有些湿润。
    等好不容易稳定情绪，睁开眼时，却发现黎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脸上还带着坏笑。
    “赵爷爷，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哭鼻子呢？我得你给你照下来，发群里给大家看看。”
    看着举在空中，正对自己咔嚓咔嚓连续拍照的手机镜头，赵景荣脸上的表情都绷不住了。
    靠，你这丫头这么皮的吗？
    黎音嘿嘿一笑，在赵景荣伸手抢之前，迅速将手机收了起来，转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口说道：“好了赵爷爷，该告诉我了，常征追寻多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世界的真相，又是什么？”
    问出这句话，黎音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赵景荣的眼睛，捕捉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半晌，却是幽幽一叹：“他也没和你说，对吧？”
    赵景荣默默点头：“这件事，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常征，另一个是……”
    “我舅舅，黎文鹤？”
    “嗯……”
    “嘿，现在两个人凑一起了。”
    黎音差点被这个常征给气笑了。
    谁也不告诉，你这是要把真相一起带到棺材里吗？
    “所以，你们远古家族真的是来自宇宙？”
    赵景荣摇头：“不知道。我问过常征许多次，也找过很多次你爷爷和太爷爷，他们都是只字不提。而且……”
    赵景荣伸手指了指黎音的脑门：“什么叫你们远古家族，你不也是黎家的后代吗？”
    黎音摆摆手：“我们家就剩两个人了，还算什么家族？”
    “这可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的啊……”
    “你在与他们闹掰之后，没有继续调查吗？”
    “当然调查了。我翻遍了所有华夏古籍，可每一本古籍都在佐证常征所说的真实性。远古家族的身影，深深地藏匿在每一种文明之中，仿佛是一道影子，引导着它们一直走到了成熟。”
    黎音默默点头，听出了赵景荣话中的意思。
    不是历史，而是文明。
    与霍尔记忆中的相同，远古家族的存在，比有记载的历史更为久远。
    也恰好佐证了常征的思想。
    是远古家族带动了文明的发展，而不是人类自己。
    所以，世界的真相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远古家族？他们真的与地球如今的人类，不是同一个种族吗？
    抬起头，黎音看向赵景荣的眼睛，缓缓开口：“赵爷爷，你觉得，自己是人类吗？”
    听到这个问题，赵景荣明显愣了一下，轻轻吐出一口气，笑着摇头：“我不是常征，我只是一个想守护这片土地的普通人而已。”
    黎音笑了笑，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常征那边我一定会去问个清楚，到那时……恐怕赵爷爷你又会损失一位老朋友。”
    赵景荣苦笑一声：“如果你能阻止他，就尽力去做吧。他已经背离了初衷，不再是曾经的常征了……”
    “对了，他的位置你知道吗？”
    “大概，在南极。”
    与自己调查到了情报一样呢。
    黎音不再逗留，转身向门外走去，秦莜和谢云霄还等在外面呢。
    就在她即将开门的时候，赵景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黎音，对于我这个位置，你有什么看法？”
    “赵爷爷你做得挺好呀，感觉还能再干一百年！”
    黎音怎么会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可对于异常局这一体系总负责人的职位，她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太麻烦了，一坐就是一天，我是个人，又不是机器，生产队的驴都不能这么干。
    “嗯，对了。这次事件，危险的部分已经被我处理干净了，剩下的不会死人，你可以用来练兵。”
    听到黎音的回答，赵景荣都不知道是该头疼还是该欣慰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丫头尾巴一翘一翘的离开了房间。
    她才十八岁，或许将这么沉重的负担交给她还为时尚早。
    他也学着黎音刚才的样子伸了个懒腰，感觉确实舒服。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干个几年，希望等我干不动的那天，黎音，你已经将一切异常都处理妥当，我也能享受一把退休生活……
    就在这时，门又被推开，顶着一对猫耳的黎音探了个头进来，没说啥，而是往地上扔了个黑球。
    这自然不是鬼神本源，只是她弄得一个投影罢了。
    可即便是投影，也仍旧具备原本的效果，也就是制造黑影人。
    “忘把这个给你了。记得好好保存，是制造黑影人的关键材料。”
    说完，会议室的大门再次关闭，只留下赵景荣独自坐在椅子上发呆。
    这丫头，怎么风风火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