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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号育婴箱婴儿可以出箱了。”
“收到。”
“哇啊,哇啊……”
“交给机器设定自动喂养模式,x号好像没体征了,通知父母来医院做再次提取。”
“受到。”
……
“报告,x号生命体征正常,智力正常,无遗传疾病,无功能性缺失,可以申请出院。”
“同意申请,通知家长来接孩子。”
“受到。”
……
“都怪你,接孩子都来迟了。”
“我哪知道这么快就出来了啊,我在忙工作啊。好快啊,这就一年多了啊,可这孩子刚出生才三个月啊,他们就不能再养几个月吗……”
“咦?他怎么不笑啊。”
“刚出来都不笑的,快回家吧,不行,我得买个育婴机器人,现在看育婴知识太晚了。”
“好,我也想说来着。”
……
我叫书亚,三岁时爸爸去世了,妈妈没有收入来源,我们家渐渐开始衰落,就连从小就陪着我的育婴机器人也被卖了。
妈妈天天回来的很晚,我不得不很早就做饭,但好在全自动智能厨房也不难操作。
幼儿园的日子还是挺快乐的,我认识了好几个小朋友,我们天天玩的很开心,但一回到家我就感觉很难受。
今天,我终于要上小学了,但我上不起高费小学,只能上普通小学,妈妈说这种学校出来进不了上层社会。不过其实我也不介意,我总觉得好空虚,知识填补不了的那种。
从小学开始,老师就开始教我们最基本的礼仪了,“同学们,现在我们要学三米内绝对自由权利这一最基本的权利,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冒犯了我们的三米内绝对自由权,我们就能以一切手段还击。”
“老师,那如果我既没有防卫机器人,也没有枪,该怎么回击?”一个小男孩问道。
“当然是用拳头了,三米绝对自由权神圣不可侵犯。”
“可是如果人家有枪侵犯了我的三米自由权呢?”那小男孩还在问。
“当然是扞卫我们的权利了!我们有权也必须扞卫自己的权利!”
“可是我爸爸就是被人侵犯了三米绝对自由权,他用拳头扞卫主权,而被别人用绝对防卫机器人给杀了,而对方说他是在扞卫三米绝对自由权。”男孩可怜巴巴地看着老师。
“好了这位同学,那是法官该判断的事,我们先上课好吗?”老师说完马上接着说,“同学们,所以我们要跟别人亲密接触应该怎么办?”
“先询问,我可以和您进一步说话吗?”一个小女孩说道。
“对哦,然后别人同意了,我们才能互相走向对方的三米自由区,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的同学们,大家请站开一点,我们要保持距离。”
“好的,老师。”
我记得妈妈说过,绝对防御机器人能挡住来自三米以外的任何攻击,不知道我这辈子能不能买得起啊,想想就觉得酷。
“好了,同学们,大家记得以后一定要注意,不要侵犯别人的三米绝对自由权哦。好了,现在开始排队,老师给你们传输这学期的知识。”
我们排好队,老师拿着卡片在我们脑后的接口处插入,几秒钟就好了。
“记得每天都要来找老师解锁哦,一天只能解锁相应的知识,不能一下子解锁太多,不然我们的大脑会受不了的哦。”
“好的,老师。”
“好了同学们,现在可以尽情的玩了,大家一定要玩的开心哦。”
“好的老师。”
“茜茜,你同意我进入你的三米绝对自由区吗?”“我同意,丰丰。”“娜娜,你同意我进入你的三米绝对自由区吗?”“我不同意,你走开。”……
上学时我们一直在玩,只要让老师解锁一天的知识,大脑自己就学会了,可是我却还是没感觉到快乐,我感到越来越难过。
“大叔,请你不要进入我的三米绝对自由区。”我对一旁走过来的大叔说着。
“小子,你给我走开,这是私人领地,赶紧滚蛋!”
“啊?哦……对不起。”
今天妈妈又喝醉了,她坐在沙发上抽泣,看见我进来后起身直接进了卧室,看来又得我自己做饭了。不过妈妈也不是每次喝醉都会难过,有时候就会非常兴奋,高兴地又蹦又跳。
“妈妈,晚上出门太危险,外面有很多坏人,你别去了。”看到妈妈又要收拾出门,我脱口而出道。
“小书亚乖,一会吃完自己睡吧。”“砰!”
吃完饭后,我睡不着,给自己插了一个童话故事,想着童话故事,我逐渐睡着了。
“哐!”应该是妈妈来了,听声音怎么还有个男人?这是她第一次带男人回家,我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好难过。
当我醒来厨房机器做好了早饭,我端着早饭去妈妈房间时,他们还没醒来,我看到了桌上散落的一包烟。妈妈说诗歌可以没有,但烟酒不能没有,我好奇地偷偷拿走一支,回到房间紧张地点上。
“啊……”好舒服,怎么回事?大脑突然变得晕乎乎,身体变得软绵绵,我舒服地叫了出来。我头脑第一次这么清楚,看东西第一次这么真切,啊,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上帝!
“砰!”门开了,“啪!”“不准动我的烟!永远!听懂了吗!”妈妈对着我歇斯底里地吼着,怎么了?我捂着脸哭了出来,为什么?
“你赶快向我保证,以后不再动我的东西!”她流着泪对我说。
“好的,妈妈,你别哭了。”我小心翼翼地答应着。
“对不起,孩子,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对,但我没办法,我真的好痛苦……”她突然抱着我说,我还有点不适应,但心里却感觉暖暖的。
今天妈妈第一次带我去了圣堂,我听着协教员讲的故事,不自觉流出了眼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好像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什么可以依存的东西。从那以后我天天来圣堂,学校就是让我们玩,放学的很早,圣堂的协教员让我感觉填补了内心那块缺失的地方。
“神真的爱世人吗?那爱我吗?”
“当然了,我的孩子,神爱世人,我们也要敬爱神。”
“那神会救妈妈吗?”
“当然了,孩子,神无处不在,时刻都在观察着我们。”
“可是妈妈脾气越来越大了,协教员,妈妈爱我吗?”
“当然了,妈妈当然爱你,只是我们都有各自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只要信神,听从神的教导,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可是……”
“会好起来的。”协教员紧紧抱着我不断地重复着,“我保证。”
教会里没有人会计较三米绝对自由权,大家离得很近,我看到人们祈祷完都会露出释然的微笑,看到笑容,我就觉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