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开手机看了一下,各大网站都活跃了一些黑政府的人,他们有的重复着国外标准话术,有的攻击着政体的弊端,更有些直接爆出了大量的社会问题和黑料,全网一下子沦陷了,人们的情绪瞬间被带动了起来。
这才一个早上啊,人们的情绪都被点燃了,客观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了极端的情绪之下,这国家这么大,想找问题不是随处都是?可这样的问题集中暴露出来,使得人们都失去了理智,再也不会去想我们取得的成就了……
简直就是一片汪洋出现了决口,谁都别妄想阻挡了。人民的力量是无限的,可也是盲目的,平常积攒的愤怒只要找到一个缺口就能淹没所有,所以有人怕也很正常,可或许就是因为怕而有意压制,才形成现在的局面吧。
完了,我感受到了深深的孤独悲凉,就我?能行吗?要不还是找个床睡觉吧……
在我心灰意冷垂头丧气的时候,感觉到角落处有人在注视我,我转过头就看到一只黑色小狗抬起头看着我,小狼!
我以前就很好奇,为什么被人注视自己会有感觉,即使在背后,也能感觉到异样,直到现在也不理解。
我跟着小狼来到角落,它向我歪歪嘴像是要指路,我问它发现了什么吗?它点了点头,我瞬间精神一震,可一想到被带歪的舆论,我又没了脾气。
我说了自己的顾虑后,小狼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抬起头叫了一声,然后示意我等着。
没一会一个扛着摄像机的人鬼鬼祟祟地拐了过来,看到小狼兴奋地小跑了起来,“师父!我来了。”
我记得网上有人自己说是小狼徒弟,真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他是记者!
我连忙问道:“你们报社影响大吗?”
那人蹲下问候完小狼看着我说:“你是谁?我们影响很大好吧。”
“我叫李涯,能请你帮个忙吗?”
“我是上官秋水,我俩名字挺搭啊,你要我帮什么?”
我简短地说了自己的想法,他听完后露出兴奋地表情,“你有办法太好了,你放心,我们绝对有实力,也绝对能直播出去,我们快走吧。”
我点点头让小狼带路,小狼很快变成了一只黄狗,飞奔了起来,没办法,它现在可是一只名狗……
我跟小狼快速地穿梭在大街上,而上官秋水开着车在后面追着,穿过几个街区后我们遇到了第一个狗探子,它带着我们又穿过了几条街,然后我们就看到了第二只狗探子,现在我知道小狼开狗族大会的原因了……
我们跑了好久,一连跟着十几个狗探子渐渐跑到了一条繁忙的步行街,这里已经远离市区了,街上突然有了烟火气,楼不高人却很多,两侧铺面林立,不时有喇叭声在叫卖。
这第十二个狗探子带我们拐进了一个人不多的街角,我顺着狗探子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个年轻女子,身材样貌都一般,粗重的浓妆和廉价的网袜让人有一种反胃的感觉,她身上有鬼王的气息!
我给上官秋水发去定位,让小狼在原地接应,便慢慢向那女人靠近,越来越浓的廉价香水味夹杂着烟味让我不觉用手指按住了口鼻,那女子正在环抱着双手偏着脑袋抽烟。
见我走过来她先是放下双手想要扔掉烟头,可是看我捂住口鼻的动作后,她哼了一声深深地剜了我一眼,斜着眼睛瞪上了天,双手自然地又环抱到了一起,弹了弹烟灰后又抽动了一下嘴角,我被鄙视了……
我以前很不理解为什么大街上有些女的会剜你一眼再瞪上天,我一直以为是不知名的优越感,所以我其实很不喜欢穿着清凉的女人,可现在再次看着这种眼神,我突然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我知道自己可能伤了她非常在意的自尊,人本来就是这样,越是没有的越是在意,我只好低着头凑到她跟前,但要说什么啊?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像是做贼被发现一样开始心虚起来……
“玩?200!”她斜着眼看着我嘲弄似的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
我羞红了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点了点头,她看到我没出息的样子又轻佻地夹了我一眼,我严重感觉被羞辱了,她歪嘴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了一句话,“呵,装什么啊。”
说实话,如果不是有事,即使我知道她是为了弥补自尊,我还是要为了自己的尊严啐她一口,不过,如果这样的话,我岂不是也是在意自尊的无自尊人吗?
‘你太烦了,累不累啊你。’滚。
我跟着她钻进一个便门,这里看来是一幢废弃楼,墙体裂开人们都搬出去了,我看着随时要倒塌的楼,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她进去了。
她并没有上楼,而是通过楼梯向下走去,刚走了几步一股浓浓的尿骚味就传了出来,台阶上到处都是污渍……
这些人做生意这么不在意门面的吗?我轻轻捂住口鼻忍着恶心向下走去,下完楼梯后又是一种说不清的味道迎面扑来,不知道是混合了什么,难以描述的味道让我差点干呕起来。
紧接着我隐隐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就在我观察四周时一个小孩尖叫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整个人紧张起来,着急地向内看去,可那女人像是习惯了一样,只是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忍,当里面传出一个女人安抚的声音后我才渐渐安稳下来。
这里是旧楼的地下空间,本来是装杂物的,来城里打工的很多人会图便宜租地下室来住,只是这里不见太阳阴湿难耐,很容易住出病。
当我跟着她往里走时,楼道里越来越黑,只有前面手机照出来的一块光亮,我完全凭着感觉跟在她身后,一股恐怖的情绪慢慢发酵,感觉头顶墙壁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爬来爬去,也感觉有一些浓到化不开的黑暗跟我擦身而过。
我走地心惊肉跳,仿佛空中有无形的声音正在嘶吼着,这里绝对不简单,我直觉这群人要是再这样下去绝对没有好下场。
在她手机的光照下,我终于看到了起那声尖叫的来源,一个中年妇女坐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正耐心地安抚着小声啜泣的小孩,他看着有三四岁,刚刚就是他在嘶吼吧。
这时候他正死死盯着一个房间哭泣,我莫名产生一股愤怒和悲哀,那中年妇女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仿佛带着点莫名的愤怒,最终化为讨好的微笑双手抱住了那小孩。
我不想再分析了,我现在很想一拳打烂这该死的墙壁,但毕竟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只好跟着那女人进了房间。
看着她熟练地在手机阴暗的灯光下开始脱衣服,我急忙抬手制止了她,我想掏……完了!完了!完了!
我没钱!我本想给她点钱让她出去,可现在……
我现在想一头撞碎这墙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