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娘当即呛声:“斓曦,你祖母父亲这些做长辈的都没有说什么,你怎能如此霸道!”
沈斓曦:“就凭护国公府是陛下赐给我的宅子,即便是祖母父亲,说的也不算!”
沈淑娘气汹汹道:“斓曦,咱们可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你算计的那么清楚,就不怕让人说冷血无情吗?”
沈斓曦好笑的看着她:“沈家出事,是谁第一时间送来断绝关系的书信?祖母上了年纪可以不记得,我记得。你非要跟我说什么血脉亲情,我就好好跟你断一断。”
“春雪,拿上那份断绝文书,到大理寺问问,做不做数?”
沈老夫人也不听着了,慌张的看向春雪。
那份文书不是流放的时候丢了吗?
怎么跑沈斓曦手里去了?
沈淑娘跟沈蕙娘就像是被人打了两巴掌一样,又气又恼。
“那只不过是保全咱们家血脉的权宜之计,你父亲当年也不是没有把外室指认出来,跟着一起去流放吗?”
沈淑娘拉着梁心怡母子下水。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
“他们的存在之前我们并不知情,沈家落难,他们也并未送断绝书。”
“你们不一样,你们一直在我沈家吃拿用,靠着我沈家日子富足,沈家一朝出事,你们就翻脸不认人,甚至有时间送断绝书信,也没时间给家中准备银两衣物干粮。你们刚来的时候,我没让人把你们打出去,已经是看在祖母父亲的面子上了。”
“现在你们还得寸进尺,休要怪我把你们脸皮扒下来,让这些小辈们看看,你们到底是人,还是巴着我沈家,妄图继续吸食我沈家的蛀虫!”
沈淑娘怒吼:“我们是你姑母!”
沈斓曦冷笑一声:“那你就问问这个家里,有谁把你当姑母。你配吗?”
虽然是跟沈淑娘对话,沈蕙娘心知这话也是对她说的。
当初断绝书的事,也是迫不得已,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沈斓曦为什么还要揪着不放?
“沈斓曦,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你在宫里学的宫规礼仪呢?”沈淑娘这会儿已经全然忘了母亲的嘱托,只想在小辈面前找回颜面。
沈斓曦讥讽道:“知道的,你们是已经断亲的姑太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跑来鸠占鹊巢了?”
“斓曦……”沈老夫人最终还是听不下去了。
“让外人听见咱们家吵成这样,指不定怎么诟病咱们家呢。”沈老夫人一生要面子,要不然也不会忍气吞声到现在。
“母亲,要是让外人知道斓曦如此对待长辈,看她还能不能在朝堂上立足!”沈淑娘自以为抓住了沈斓曦的把柄,冷笑威胁道。
沈斓曦语重心长的的叹了一口气:“祖母,不是我不给姑母面子,实在是她一点姑母的样子都没有,上门做客一点作为客人的自觉都没有,竟然安排起主人家的事情了,日后她是不是还要越过家里人,插手家中事务?”
“斓曦,不是,你姑姑,她们只是太不见外了!”沈老夫人急忙解释。
沈斓曦:“祖母,什么话都别说了。我在朝中举步维艰,可不想家中再有人拖我后腿!”
沈老夫人脸色一变,她这么说,就是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斓曦,最后一次,祖母保证她们绝对不会再多事!”
沈斓曦扬声:“来人!”
“把府上的两位客人,请出护国公府!”
沈蕙娘急忙站起来:“斓曦,是你五姑姑事多,跟我可没有关系!”
沈淑娘怒瞪六妹,她们之前明明商量好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现在沈斓曦怒了,坏人全都是她来当了?
“斓曦……”
“沈斓曦,你今天要是敢把我们赶出去,明日就会有人朝臣参奏你不敬长辈。当今陛下以孝道治天下,你敢做出如此忤逆不孝的事,就算是有陛下宠爱,也不会轻饶了你!”
沈斓曦静静的坐在原地。
府里的府兵没有听见她喊停,坚决执行她下达的第一个命令。
让两个客人搬走!
“沈斓曦,你敢放肆!”
“谁敢搬我们的东西……”
沈淑娘见府兵把他们的东西全都扔到外面,急了,尖叫着扑过去。
沈老夫人脸色铁青,一副要晕厥过去的样子。
“母亲管不了你了,我就去找你父亲母亲……”沈淑娘在外面大声嚷嚷。
有府兵拦着,谁也不能近沈斓曦的身!
把家里两个隐患解决了,沈斓曦已经没有兴致跟他们在这里待下去。
回屋以后,立即有人向她汇报闹剧根源。
“沈淑娘的儿子,大约是得了周云穗的指点。”
沈斓曦:“我一直觉得女子何苦为难女子,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周云穗既然那么活跃,就给她找点事情做吧!”
暗卫得了沈斓曦吩咐,刚开始还以为听错了,又问了一遍,才终于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老夫人院子里动静很大,呼喊声,叫嚷声,怒骂声,还有叮叮当当搬东西的声音连成一片。
任凭沈淑娘跟沈蕙娘怎么叫嚷,怎么不愿意,她们的东西全都被扔到护国公府的大门口,紧接着她们连同子嗣,也一同被扔了出来。
沈老夫人拍着腿一口一个冤孽哭喊着,三个儿媳想劝说都不敢大声,生怕声音传到沈斓曦那边,被迁怒。
这几日京城的风云她们可听说了,沈斓曦现在风头正盛的同时,也处在风头浪尖。
他们稍有不慎,就可能赴之前的后尘,他们可不想触霉头。
沈从文怒气冲冲找上沈斓曦,还未见到她,就被守门的府兵给拦住了。
“大人正在商讨公事,闲杂人等速速远离!”
沈从文差点气晕过去,他可是朝廷重臣,有什么不能听的。
沈斓曦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他以前在户部那么忙,也不会把公事搬到家里来做。
她就是想向家里人显摆她现在有多位高权重,告诉整个沈家现在依靠的是她。
越是这么想,沈从文火气也就越旺盛。
当即在门口扯着嗓子嚷嚷起来。
“大人,要不要处理了?”
沈斓曦眼神一闪:“不用,让他叫嚷!”
没过一会儿,大房的婆子就来了。
“大人,郡主要见你!”
沈从文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一样,整个人都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