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封写满了母亲在失子之后的悲痛,自责,以及对儿子思念的书信,一张与沈二公子有七八分相象的女子画像。
除此以处,还发现了未用完的千纫丝,未燃尽的蜡烛,烧了一半的纸人,以及那最不易隐藏的小铁锤。
也正是因为在沈公子轮椅内发现的这些东西,才让在下能近乎完美的重现了当时的场景。”
“啧啧,沈公子的这个轮椅,可真是个宝贝啊。”
“啊,说起来呢,沈公子做了这么多事还能不被人发现,也多亏了冬儿姑娘。”
说到这里,李莲花就向冬儿这边看了过来,“冬儿姑娘呢,看似乖张跋扈,不过是让人对她不设防的障眼法罢了。
就连一向多疑的沈夫人,怕是也被冬儿姑娘骗了过去,以至于庄上的下人被人收买了都不知道。
佩服佩服。”
面对李莲花的调侃,沈佑安心中虽多有不甘,却也只能苦涩一笑。
“自第一次见到李神医,我便知李神医的不简单,平日也鲜少在李神医面前出现,想不到,还是没能逃过去。”
“啊,沈公子言重了,我呢,不过就是比别人仔细一些,比别人想的多一些罢了。”
“在得知少夫人是来自南疆后,我呢,就劳烦少夫人帮忙辨认了一下画像上的人是谁,只可惜呢,这位长得与沈二公子有七八分相象的女子并非是水夫人。
既然不是水夫人,就不可能是为了怀念已逝之人,那沈公子藏着这样的一张画像又是为了什么?
结合先前的种种,我呢,也便有了大致的猜测。”
“沈公子其实,也不想沈二公子出事吧?
你轮椅暗阁中发现的迷药与解药,应该就是为沈二公子准备的吧。
只可惜呢,沈二公子先前从未见过沈夫人出手,也就不知道沈夫人的实力如何,只想着一个养尊处优的半百老人应该厉害不到哪里去,想着他与芷兰姑娘二人合力,应能万无一失,也就拒了你让其留着防身的好意。
可惜啊,他们低估了沈夫人的实力,也高估了自己。”
众人随着李莲花的目光落在了沈佑安的身上,沈佑安没有开口,只是轻点了一下额头,但足以说明了一切。
“照这么说的话,这二公子,还真是夫人一时失手之下,不小心伤到的?”
苏玉容眼巴巴的看向李莲花,想从李莲花这里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却见这人依旧是那副浅笑安然的永远都像是在与人闲聊一样的温和平缓的出声道:“是。”
“若我所想不错,沈二公子在误以为沈夫人是自己杀父杀母的仇人后,便与芷兰商议,以照顾受伤的自己为由,将沈夫人独自骗过来除掉,再将这事推到之后被他们骗来的少夫人身上。
少夫人曾在众目睽睽之下威胁过沈二公子,这对于沈二公子来说,少夫人的存在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只要到时沈二公子咬定了是少夫人要杀自己而错杀了沈夫人,凭着当初的那一幕,众人多半都会信了沈二公子的话,少夫人到时便是百口莫辩。
毕竟,没人会相信沈二公子会杀了自己的母亲沈夫人。
如此一来,沈二公子既报了仇,又除去了少夫人这个隐患,何乐而不为呢?”
“原本这事呢,本没有这么复杂,若少夫人如约而至的话,后面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沈公子呢,也已有了自己的安排,只可惜呢,少夫人与沈公子两人总喜欢将事情藏在心里,这么一来呢,就生出了这么大的误会来。
少夫人呢,因不想让沈公子难过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打乱了沈公子的计划,沈公子呢,也因为少夫人而放弃了原本的打算,使得本来不是很复杂的事,变得复杂化了。”
染柠和沈佑安不由的看向了彼此,明明二人眼中都藏着对彼此的情意,明明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却愣是一个字都没说的,又都将目光挪开了,一个是无法释怀,一个,是没有勇气让对方重新接受自己。
方多病在一旁看的郁闷,上前对着二人就开了腔。
“喜欢就喜欢,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少夫人,昨日里我和莲花可是亲耳听到的,若是沈公子有事,你也不会独活。
你既连死都不怕,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活着去面对一切,非得要死了才能在一起吗?
再说了,那浮光鼎的事,是沈老爷和水夫人犯下的错,与沈公子有多大关系,即便那是他的亲生父母,可他也没办法阻止呀。
还有你,”
训完了染柠,方多病又将头转向了沈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