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林子里,不仅冷的渗人,也黑的吓人,伸手不见五指,寒风呼啸着穿过树林,发出呜咽呜咽的声音,仿佛有无数的怨灵发出痛哭的哀嚎。
寒风吹打在人的身上,伴随着一股腐朽和死亡的气息,让人浑身的不自在,燃起的火堆在林间显得弱小而无助,看着就像随时会被寒风扑灭,肖远等人紧挨着彼此围靠在火堆旁,取着暖,也小心的护着这唯一的温暖来原。
因为自己的原因使得一帮人跟着在这里受累,孙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主动将这值夜的事揽了下来,等到众人窝在火堆跟前睡下,孙庆便一个人守着个火堆熬着。
有人在旁边陪你说说话,即使在陌生的环境下,在不知道藏着多少未知的黑夜里,至少不会感到孤单的一颗心无所寄托。
没了寄托的心就像飘浮在大海上的孤舟,随着海浪颠来颠去的,心里惶惶不安着,就是突然响起的一声鸦啼,在这寂静的寒夜中都能将那颗无所寄托的心吓得像是受惊的小兽一样四处的乱窜。
孙庆耐不住夜的漫长刚打了个哈欠,就被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一声鸦啼给吓的卡在了喉间,不上不下的,喉间一阵痒痒的忍不住干呕了两声,刚抬起头,就见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而过,刚合上的嘴巴又张的大大的,但之后又自我安慰道:“怕是看错了吧?”
这话说的是一点底气都没有,连他自个儿都不相信,全身的神经呢,也就紧张的绷成了一条线,也就在那白色的影子清清楚楚的慢慢悠悠的像个幽灵般的从孙庆的眼前再次的飘过去时,孙庆是再也装不下去了,蹭的一下子站起身来,抽出腰间的佩刀指向白影消失的地方。
“什么人,胆敢在此装神弄鬼,老子可是官差,是吃官家饭的,老子可不怕你。”
嗓门倒是挺大,可嗓门越大,越是说明了孙庆的害怕,孙庆的这一吼,也就将肖远几个本就不敢睡的太熟的人给吵了起来。
肖远几人也是连忙起身握紧腰间的佩刀一脸戒备的看向周围,却见这周围死一般的沉寂,不见半点声响,皱着个眉头看向了孙庆。
“孙庆,怎么回事,你瞎喊什么?”
孙庆拄着个佩刀刚想解释,这眼睛就惊恐的大睁开来,眼珠子都快吓的蹦了出来,颤颤巍巍的嚎出了声:“鬼,有鬼。”
“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的,哪有……”
肖远一个鬼字还没出口,就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已轻飘飘的落在了他的面前,墨发飞扬,披散而下盖住了整个容貌,一身纯白长衫在如墨的黑夜中白的是惊心动魄,惹人心颤。
肖远不愧是这官衙内的老人,只在短暂的愣怔之后,抽刀就向身前的白影砍了过去。
这刀都还没沾到这白影的边角,这影子就一跳一跳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没了影。
“你们几个留在这里,其他人跟我过去看看。”
肖远指了指孙庆和其他两个让三人留在这里看着囚车,自己则领着其他两人向白影离去的地方追了出去,他倒要看看,是谁在搞鬼。
肖远三人刚追出不几步,就见那白色的影子在林中以一个极其诡异的样子不断的穿行而过,就像一个人被突然折断了腰似的,怎么看怎么怪意,就连给肖远的感觉,也不像方才那么真实,看着,更像是谁在晚上闲得无聊的拿着个白色的纸鸢在这里装神弄鬼。
想到这里,肖远不禁加快了步子追了上去,很快便追上了那白色的影子,近前一看,果然如肖远所料的那样,这不过是个被做成人形的纸鸢。
肖远顺着纸鸢前行的方向一路狂追,没过多久,就听前方传来一阵阵快速跑动的声响,那声音轻浅敏捷,不似人跑动的声响,更像是某种小动物落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