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器宗的广场上,傅天权宗主的声音刚刚落下,秦慕月的突然出声让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
少女的声音如同寒冰刺骨,穿透了广场上的喧嚣,让所有人侧耳倾听。
“我喜欢这两把神剑很久了,”少女神色严肃,从背后掏出一捆鲜花,郑重的对傅天权说:“宗主大人,请把那两把剑嫁给我!拜托了,我一定会对她们很好的!”
高台上的宗主们,还有大能们的沉默震耳欲聋。
道场上的众弟子也一片寂静,纷纷陷入迷茫。
起猛了,看见人求娶两把剑。
傅天权的脸色极其难看,就好像他给两个铮铮铁骨,身高不到一尺,皮肤坚硬光滑的俩女儿比武招亲。
突然冒出来一个开着鬼火的少女说:老登,我鬼火停你家门口,你的两个女儿已经迷上门口滴我,让她们跟我走吧!
这破事谁能忍?傅天权破功了,他呵斥道:“胡闹!你休想!”
广场上的气氛瞬间凝固,各大门派的宗主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广场上的沉默被少女的请求打破,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低低的窃笑。
弟子们从未见过如此荒谬的场面,一个少女竟然要求傅天权宗主将两把神剑“嫁给”她。这在修仙界,无疑是前所未有的奇闻。
一位身穿青色长衫的弟子,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意,对旁边的朋友低声说道:“这姑娘是真傻还是假傻?神剑能嫁给人?她是不是把剑当成了有情丝的人?”
另一位弟子,手里拿着一柄折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摇头笑道:“我看她是话本子看多了,以为剑也能像人一样谈情说爱呢。”
旁边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的弟子,捋着胡须,故作深沉地说:“唉,年轻就是好,想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不过,这姑娘的勇气倒是值得佩服。”
一个调皮的少年弟子,挤眉弄眼地对同伴说:“喂,你们说,如果神剑真的能嫁给人,那我们是不是也有机会娶一把回家?哈哈!”
一个女弟子,掩嘴轻笑,对着身边的同伴说:“你们看,那姑娘手里的鲜花,是不是准备用来求婚的?真是别出心裁。”
“闭嘴,再这么说我师尊,别怪我不客气!”阴冷的威压爆发,沈昭眼神冰寒,目光如刀扫过那些修士脖颈。
“住口,秦师妹不是这样的人!”陆摇光也听不下去了,他冷冽的目光,带着无情剑意,扫视那些嚼舌之人。
人们纷纷躲开他们的目光,冷汗津津。
弟子们的视线逐渐汇聚成一股八卦的味道,移到少女身上。
“别吵,我在烧烤!”少女把花扔了,轻声呵斥,手中折扇一合,图穷匕见。
扑通,一个之前还说笑着的弟子倒下去,像是引发了效应,接二连三的,弟子们成排成排倒下。
广场上的气氛突然由轻松转为紧张,弟子们原本的窃笑和讥讽被惊愕和恐慌所取代。
整个广场上的弟子们纷纷昏迷,在修仙界本应称一声道君的元婴修士,毫无抵抗之力的倒在了地上。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是怎么回事?”陆摇光连使用剑意排除体内异常的机会都没有,晕了过去。
“师尊.....”沈昭坚持到最后,还是倒了下去。
终于,整个道场安静了下来,秦幕月垂眸而立,风掀起千蛟鹊魅衣上的丝带,少女的秋水折扇摇动着,随风摇晃的额发在猫瞳前掠过,更让那双眼神秘莫测。
星绝山庄的庄主墨冰仙,紧握着手中的长笛,第一个反应过来,质问:“天剑峰的这位小友,你到底对他们用了什么手段?!”
到了大能和宗主这一级别,认识秦幕月的人也不是很多。
东皇门的霍重山脾气暴躁,顿时就炸吼:“竖子尔敢!你对我门下弟子们做了什么?”
鷇音宗的琴仙有被吵到,他冷静的出声:“且慢,这个秦慕月目前只是可疑,并没有证据证明她导致这么多元婴弟子昏迷。”
“唔,琴仙所言极是,”叶荧惑眼眶红红的,她被秦慕月惊世骇俗的言论,震得喝茶被呛到,说什么都要把人抢到万剑宗调查一下。“不如由本尊亲自审问一下秦慕月,从实力上以德服人,如何?”
“那就照仙尊所言去做吧?”西独玥眼神一凛,万剑宗人心不古,队伍不好带了撒。一边摇着羽扇,一边在心底开始翻叶荧惑旧账,提前做好从叶荧惑手里把秦慕月保下的准备。
凝曦剑尊低垂的长睫轻颤,暗暗叹了口气。开始寻思天下第二把天下第一惹急了,该怎么道歉。
九大宗门的宗主很难不赞同,仙主这把一对九,弃权了。
念奈何眼眸微动,他虽然蒙着眼,心底不禁为少女担心,秦慕月走这一招险棋,定是有天大的理由。
少女的行为再荒谬,拜托,那可是紫薇帝星啊,秦小友此毒定然是有什么深意。
意璇玑和新任佛子坐在一起,佛子菩萨低眸相,眼角泛起一丝笑意。
“佛友,你提到过的秦慕月,果真是个妙人。”佛子的下一任一般提前几百年就选好了,所以此时的新佛子夕落,由于上任过于仓促,她的修为暂时只有合体期。
“我相信秦道友有这么做的理由,请佛子一定不要让她有性命之忧。”意璇玑墨发散落肩头,衬得脸色苍白,唇色也比之前白了许多,他这次回到宗门客住地,把所有修为用来结出舍利。
若渡不过红尘,恕不了心魔,佛经当舍。
他已经不再是佛修了。
“秦小友,你说句话,傅某愿相信你是有苦衷的。”傅天权冷静下来后,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问。他的计划被打的一团乱,这么多弟子若是救不醒,铸剑大会就完全无法举行,那云层上的飞天鳐鱼肯定会带着龙魂宗降下来。
到时候,千万年鳐鱼遮天蔽日,龙魂宗发动总攻,大器宗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少女站在原地,她的表情依旧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缓缓收起折扇,目光坚定地望向傅天权。“宗主大人,我无意伤害任何人,此番毒蛊放倒这些元婴修士,只是单纯想要得到那两把神剑。”
“放肆!你这是破坏我大器宗的铸剑大会,其心可诛!”傅天权一掌拍碎扶手,脸色已经在暴怒边缘,事关大器宗存亡,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你不配获得神剑,本宗给你两个选择,一:救醒他们,二:我大器宗与八位宗主成立无界审判庭,以万雷之刑审到你交出解药为止。”
“有解药的,就是效果可能需要一个月才能让他们的经脉和灵根恢复运转。”秦幕月不紧不慢的说。
“好你个秦幕月,是铁了心的为了神剑暗害各大世家和宗门弟子,此女如此歹毒,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霍重山这回可有正当理由宣泄愤怒了,出手就是一道掌风。
大乘期的一击再看不起人也是瞬息怼脸的,但镜空更快,秦慕月只是身形闪了闪,瞬至八百米开外。
轰的一声地面出现大坑,劲风掀起少女衣摆和丝带狂舞。
前面已经说了,镜空是三大绝迹灵根,所有宗主只觉得此女靠法宝跑的是真快。
“且慢,诸位大能若是不想用秦某手里这药,那不如试着叫药王谷的谷主试着解毒呢?”秦慕月神秘一笑,抛着手里紫色玉瓶。“但我话说在前头,此毒以巫疆神蛊为基础,独门秘法,且巫疆几天前已经不明原因整个消失了。”
她慢悠悠抛下最后一句:“若是药王谷谷主解不了 ,那么这个蛊只能靠天才的我了哦~!”
广场上,秦慕月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回荡在每一个宗主和弟子的耳畔。
宗主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思量,这少女原本是废柴五灵根,如今怎么愈发妖孽了,看她自信的表情。
宗主们不敢拿元婴弟子的灵脉和灵根,来赌蛊毒有第二个人可解。
药王谷谷主邡风泠看着自家独苗睡得特别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药王谷主紧握的济世匣微微颤抖,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秦小友,你这手段,难道不怕引起众怒吗?”
秦慕月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药王谷主,难道不知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今日我若不出手,又怎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霍重山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怒吼道:“你这妖女,竟敢在此大放厥词,今日不将你拿下,我东皇门颜面何存!”
叶荧惑轻轻摆了摆手,她面色古井无波,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差不多得了,先把解药拿过来,让药王谷主研究一下再去救人,再把人关起来,救得醒继续,救不醒就老老实实用秦幕月的解药,就这么简单。”
“简单?”大器宗的太上长老,大乘期坐忘道君,眼神阴冷,冷笑着出声,极其恐怖的一击撕裂虚空,须弥抵达少女面前。
他的声音才缓缓落下:“为大器宗铸剑大会明日的准备全部白瞎了,损失惨重,这个妖女最需要的是小惩大诫!”
秦慕月面对大乘期坐忘道君的突然一击,根本来不及反应。
玉奉雪及时出现,太极法轮显形,挡住这能把化神期一击必杀的灵流。
“好你个坐忘道君,你在教我做事?”叶荧惑双眼一眯,一股危险的剑意横空而出,把一群宗主大能死死压制在座位上。
坐忘道君的脸色微变,他没想到,竟然被一个看似中年的女修如此轻易地压制。他的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警惕,这天下第二的修为,远比他预想的要强大。
秦慕月微微一笑,叶仙尊好助攻啊。她朗声道:“我同意叶仙尊的条件,我愿意将解药交予药王谷,但在此之前,我有一个条件。”
“你还好意思谈条件!”霍重山就剩嘴能动,他们体修眼里也绝对容不下沙子。
“哼,妖言惑众。”坐忘道君也主打一个嘴硬。
把握全局的叶荧惑,眉梢眼角都是春风得意,她心情愉悦的问:“什么条件?”
秦慕月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宗主,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我要求在场的各位宗主和大乘期,以心魔发誓,今日之事,不得追究我的责任,并且在我交出解药后,允许我参与神剑的争夺。”
广场上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宗主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权衡着这个条件的利弊。
傅天权差点被气个倒仰,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你...为何要如此针对我大器宗,明明给你那么多好处了,你究竟是为何要害我大器宗?”
“我相信傅宗主有苦衷的,有句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掩人耳目方面,秦某自愧不如。”秦慕月不卑不亢的反驳道,猫瞳直直盯着傅天权。
傅天权眼神飘忽,不敢与其对视,秒懂少女什么意思,他的确利用神剑引来九大宗门和世家,利用他们来从龙魂宗手上保住大器宗有什么错?
天下熙攘,皆为利往,若不是贪图神剑,又怎么心甘情愿来大器宗承受龙魂宗的怒火?
傅天权作为东道主,还是要脸的,率先开口“好,我代表大器宗,以心魔发誓,今日之事,只要秦慕月交出解药,我们便不再追究。”
其他宗主见傅天权已经表态,也纷纷以心魔发誓,那些大能在叶荧惑的小眼神下,也乖乖发誓,答应了秦慕月的条件。
秦慕月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轻轻一抛,玉瓶便缓缓飞向药王谷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