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捧茶见墨瓶在发红光,不由心惊。“天瓶地墨,难以抑制小丫头的火,墨瓶会爆破的!”
“快收回!”神来之笔急说。“墨瓶破爆,何以装载墨水?”
墨水瓶连忙收了墨瓶,却不敢拿,灼热的烫手。
“我上!”压条伸手往空中一捞,黄澄澄的一物就到手上,泛着金灿灿的光。“小丫头休狂,吾来也!”
“有来也都不中!”过去人写文章,用个长条四正的铜压条压纸,名为“文龙”,意即笔走龙蛇,祥洋洒洒。所以《阿旁宫赋》大气吞云,《两都赋》造成洛阳纸贵,《讨武曌檄》气吞山河,《滕王阁序》千古传颂……
桃花见文龙在天,拖着金光,简能与她的九天阴阳混元伏魔索相媲美,朝她袭来,大是惊奇。
她忙用两条火龙去烧,文龙是精铜铸身,热传导很快,但散热也快,又在空中飞行,风又帮着散热。因此,开始并不惧怕桃花的火龙烧灼。
哟哟!桃花开始怀疑自己的火功:斗罗天烧爆了,混元金斗烧爆了,宝鼎游离爻烧爆了,天机湖烧爆了,这鬼玩意难道不怕本小姐姐的地心无极之火?
哼哼!本小姐姐还不信那个邪!遂加大力度,两条火龙陡然加速,火温骤然抬高,文龙就感到有些受不了了,顷刻间通体透红,在空中拉溜出一条呼呼火苗直窜的火龙。
压条感到了周身似火烧:他的灵魂,依附在铜压条上,压条若烧化成水,那就无法再能合成。
“小丫头的火龙太厉害,赶紧收啊!”捧茶急的大叫。
压条急忙收,奈何桃花的两条幽蓝色的火龙,趋趋若步,紧追不放:“收不回啊。被两条火绞着!”
“看我的!”文字跳了出来,他的法宝是随想神思,无形的东西,横平竖直,撇剑捺刀,弯弯钩钩,刚猛力透,写的好称书法,书法即艺术。
像王羲之的《兰亭集序》,那是字的灵魂,最高境界,帝王将相,百姓平民,但凡知道一点字艺的人,历史上的大书法家王义之,无不知晓。
文字的祖宗是仓颉,他是字神,见文字跳出来参与打斗,就很生气:“文字!你少给老子去蹦跶!文字的力量是书写,词澡华瞻,力敌千钧,气势磅礴,不是用来打架的!”
“您老人家哪儿好玩去玩去!”文字犟口。“没听那唱大戏的戏文?文官杀人一点墨,武官杀人一身血?我杀人只需狼毫一勾:开刀问斩!没功夫跟您唠叨,小丫头的火龙烧来了!”
当年老秦一统九州,焚书坑儒,也没能把文字烧绝,小丫头的区区两条火龙,那是蚍蜉撼大树,自不量力。
烧文字即烧我老人家,岂能坐视不管?“小子!接着!”
接着的是活字印刷木模块,那是经火烧的,只有烧到位,才能得到所要的模型。因此,不会怕火。
文字接着喜:“小丫头!看宝!”
桃花闻声往空中一看,一个个闪着红光的字块,在两条火龙中翻转,朝自己打来,而且还带声音:一打金,二打银,三打的不是好好人……
哟哟哟!桃花觉得挺有趣:这字块子还真是宝,连火都不怕,那就用枪。
桃花收了两火龙,手拿火龙梨花枪,迎着字块挥舞,啥手哩叭啦,字块难得近身:她身上七彩飞霞,字块碰着就斜飞了出去。
“小丫头身上有宝!”捧茶说。“瞧!仓老头的字金砖都打不着!”
“怎么办?”墨水瓶问。
“三十六@,走为上计!”压条这会才冷却,能拿。他说:“这得下大神来,才能收拾小丫头!”
“研墨怎么办?”神来之笔看研墨,他神情痛苦:他越挣扎,九天阴阳混元伏魔索,也就捆的更紧。“那黄金绳子,有哪位大神能解?”
“我想起来了。”研墨说。“捆我的东西,应该是九重天九重宫里的东西!”
“那里的东西,怎么会到了小丫头手上?”压条说。“主人!肯定是小丫头,去那里抢的!”
“哎哟!”一声大叫,他们不禁抬头,文字即使手握仓颉的黄金字砖,没打着小丫头,反被她追着打,在空中跳转腾挪躲避。
“死脑筋!”仓颉气的大叫。“集思广益!”
明白!文字欢喜:姜还是老的辣。
“小丫头!”文字转身回头,双手齐扬。“文字空空,乐在其中,之乎者也,囊括无穷!去!”
字块成云,尖啸如风,去如闪电,来如无踪,竟如流矢似雨,劲道猛烈,碰在枪上,咻咻呜鸣。
桃花眼瞅研墨,九天阴阳混元伏魔索在他身上,小手一指,伏魔脱落,化一条金龙,腾入空中。桃花一指文字,金龙摇尾,直奔文字而去。
研墨顿觉浑身一轻松,但文字就要遭殃:九天阴阳混元伏魔索,抽开一路字金砖,唿啦啦响声不断,已到了他的跟前,噼啪抽了倒栽葱,随即将他捆住,往下坠落。
“难怪败败败!”仓颉摇头,伸手一指,一片云朵将文字托住,飘在空中。他从幕后跳到了前台:“小丫头!你厉害无非仗着宝物欺人,算不得英雄!”
桃花看仓颉:
头上一字巾,飘飘透字星,宽额明镜脸,颌下三绺鬓,一身书生气,胸罗万象城,造字写今古,书卷绣乾坤。
“大师驾临,一瞻尊颜,小女子三生有幸!”桃花搞笑的上一揖。“不知尊驾到来,有何见教?”
“小宝贝可爱可教!”仓颉见桃花文诌诌的,彬彬有礼,手捋胡须。“我们不武打,来个文斗敢么?”
“文斗不就是咬文嚼字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桃花笑。“不过您老人家辈份太高,小女子把您斗输了,您就汗颜太没面子!”
“文字!”仓颉笑。“小丫头说的有理,还是你先来打头阵!”
文字刚吐了几口气:不是仓颉老先生出来的及时,他马上就只剩最后一口气。
“头阵让我来!”研墨憋了一肚子气,跳过来拍胸脯。“文斗不过小丫头,我摔了砚台,从今往后不再磨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