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溶月主仆四人来到月华轩主屋,也就是冷溶月的闺房不远处。
冷溶月打了个手势,袁嬷嬷几人站在了原地。
冷溶月放轻脚步,无声地靠近了窗口。
此时,冷溶月闺房的窗子是大开着的,应该是为了更快地通风散味道。
冷溶月隐身在窗口,侧身朝着房中看去。
就见房中,陈婆子和赵婆子两人正分别忙碌着。
陈婆子手中端了个精致的小香薰,在房中各处走动着。
香薰中有缕缕似有若无的清烟飘散开来,一阵清幽的兰花香弥漫在空气中。
冷溶月记得,这兰花熏香是安国公府大夫人来侯府看望原主冷溶月时送给她的。
赵婆子一手拿着一把大蒲扇,也在房中各处走动着,一边走,一边呼打呼打地扇着。
两人这么做,明显是为了让屋中的味道尽快散净。
嗯,就这件事儿,这两个婆子做得还不错。
冷溶月闻着窗口飘散出来的兰花香,里面已经闻不到那股子怄人的酸臭味儿了。
趁着陈婆子和赵婆子朝另一边儿走去的时候,冷溶月探头朝屋中地上看了一眼。
地上潮乎乎的,应该是被两人刷洗过了。
还行,干的不错。冷溶月暗自点头。
既然地上干净了,房中也没有了那股熏人的怪味,那她也可以回到闺房里去了。
冷溶月朝着袁嬷嬷、落雪和飘雨三人招了招手,三人立刻走了过来。
主仆四人迈步走进了正屋。
陈婆子和赵婆子听到脚步声,扭头看过来。
见是冷溶月和袁嬷嬷她们,两人一个停止了蒲扇的煽动,一个依旧捧着香薰,快步走上前来,规规矩矩地朝着冷溶月屈膝福了一福,“奴婢见过大小姐!”
冷溶月没有进去里间卧室,只透过隔扇门朝里看了看,就直接走到屋中的桌边坐下。
袁嬷嬷,落雪和飘雨则自动地站在了冷溶月的身侧。
陈婆子和赵婆子也站在了冷溶月面前的不远处,恭恭敬敬地候着。
这么老老实实的陈婆子和赵婆子,袁嬷嬷、落雪和飘雨三人可是很多年都没有再见过了。
这和她们之前认识的陈婆子和赵婆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哼!这两条恶狗!如今,在她们小姐面前,也终于变得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了。
之前受够了陈婆子和赵婆子的欺凌磋磨,如今看着眼前像是缩头乌龟似的陈婆子和赵婆子,袁嬷嬷和落雪、飘雨心中都觉得无比畅快,无比舒爽!
冷溶月翘起二郎腿,一只手随意搭在腿上,另一只手肘支在旁边的圆桌上,手托着腮,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陈婆子和赵婆子。
过了好一会儿,冷溶月才幽幽开口,“屋子都收拾干净了?没有味道了?”
“是,是,大小姐,奴婢们刚刚打了清水,将里间的地面刷洗了好多遍,又擦干了。
然后……然后又用小姐最喜欢的兰花薰香熏了。
如今,地上干净了,味道……味道也没有了。”陈婆子忙回答道。
“嗯,不错。”冷溶月淡淡地点点头。
“有件事情,刚刚本小姐忘了问你们。”冷溶月再次开口。
“大小姐,您请问,奴婢们……奴婢们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婆子连忙答应,赵婆子也忙跟着点头。
“嗯。我问你们。
之前听那殷莲莲说起,五日后,就是本小姐嫁去殷家的日子。
为什么是在五日后?
他们在皇上的赐婚圣旨刚刚颁下不久,就匆匆忙忙地先打发掉嫡出的大小姐,他们就不怕外人议论勤兴侯府?
就不怕御史弹劾?
就不怕皇上怪罪?
再说了,距离本小姐及笄的日子都还有小半年呢!
就算是皇上颁下了赐婚的圣旨,也不会是让人三五天就过门儿的。
之后一系列的步骤走下来,怎么也得要一年左右的功夫。
他们是为着冷怡星图谋,这倒好理解。
但是那也有着足够的时间让他们慢慢谋划、算计、安排呀?
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
陈婆子听了冷溶月的问话,忙说道:“回大小姐的话,大小姐有所不知,夫人……呃,是殷氏,殷氏的那个娘家侄子殷宝业……大小姐您也知道的,那就是个不务正业的浪荡子。
殷家本来就没有什么家底,如今,家业也几乎都被他败光了!
而且……而且……殷家就殷宝业一个男丁,可他至今也没有个一男半女的。
尽管他之前先后娶过两房,可都被他连打带骂地折磨死了!
也有过两个小妾,后来,殷家见她们也没有生养,又没有多余的银子养闲人,就又都给卖掉了。
那殷宝业臭名远扬,再没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到他们殷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