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用尽手段,终于让自己当上了侯夫人。
然而,每每在有些时候,却是让她这个所谓的侯夫人倍感卑微。
宫宴,她和她的儿女没有资格参加;
真正的高门贵妇的聚会,没有人给她下请柬;
出了这道府门,没有人把她当成侯夫人看待。
就连这宫中的小太监,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然而,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一不是八抬大轿迎娶进门的原配;
二,皇上没有给自己敕封诰命。
自己就是一个普通妇人,还是一个让人看不起的妇人。
自己还能指望别人给几分敬重?
那是不可能的。
每当这种时候,殷氏都觉得屈辱!
但,她也只能承受着这份屈辱!
殷氏上前跪接,她甚至都不能自称臣妇。
小太监斜着眼看了看殷氏,不屑地说道:“这位夫人,咱家奉了皇上的旨意,陪着御医一同前来,探望勤兴侯的贵体。”
“是,多谢皇上关心!”殷氏忙诚惶诚恐地道谢。
“好说,前面引路吧!”小太监甩了甩拂尘。
“是!”殷氏站起身,在前面引路,陪着小太监和御医重新回到书房中。
看着此时的殷氏,就连秋桂和春桃都觉得抬不起头来。
有哪个侯夫人会如此卑微?
如此上不得台面?
也只有她们的主子如此丢人!
可有什么办法?
她们也只是奴婢。
做主子的抬不起头,她们也只能低头。
来到书房之中,小太监陪同御医上前诊脉。
当看到了昏睡在床上的冷显的模样,小太监和御医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小太监定定神,示意太医上前诊脉。
太医走上前去,将手指搭上冷显的脉门。
片刻后,朝着小太监微微点了点头。
冷显确实是昏睡未醒不假,而且体虚无力也是真的。
只是这体虚无力的原因嘛……有些让人难以出口了!
“王太医,勤兴侯的病体如何?”小太监问道。
“回公公的话,下官看过侯爷,确实是昏睡不醒。
此刻侯爷经脉紊乱,气息微弱,肾气大亏……应是……应是房事过度所致!
嗯……侯爷如此状况,依下官看,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这期间,还得用药得当,方能逐渐恢复。
否则,勤兴侯的身体恐怕是要大损了!”王太医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小太监听了,扭过头,鄙视地看了殷氏一眼。
一旁的殷氏此时无比庆幸脸上有这块遮面的丝巾!
否则,她上哪里去找地缝钻啊!
小太监将右手中的拂尘一甩,搭在左臂上,朝着殷氏等人说道:“皇上口谕!”
殷氏一听,慌忙跪下,“小妇人听旨!”
殷氏跪下了,忠顺、秋桂和春桃也赶紧随着殷氏跪在地上。
小太监拉着长长的尾音说道:“皇上口谕:其一,勤兴侯因病不能上朝,特派御医前来诊治;
其二,纵然勤兴侯身体抱恙,不能上朝,也该及时差人去朝房告假,而不是随意罢朝不到。
虽是因病,有情可原;
但轻慢朝廷规矩是实。
此风绝不可助长!
因此,皇上有旨,待勤兴侯身体康复之后,领杖十,罚俸三月,以示惩戒。”
殷氏一听,心中惊慌不已。
到底还是惹了皇上降罪!
虽说看似惩罚不重,但实在丢脸!
再说了,皇上为此降罪,要打冷显十大板……打就打吧!
为何还要罚俸三月呢?
那可是真真正正的银米呀!
只是,殷氏只敢心里想,嘴里半句话也不敢反驳,只能老实听旨,老实接旨。
小太监传口谕已毕,又斜了殷氏一眼,带着王太医扬长而去,离开了勤兴侯府,留下了愁云惨雾的殷氏几人。
殷氏看向一旁床上未曾醒来的冷显,又看向已经慌了手脚的忠顺,殷氏气得真想治罪忠顺,想狠狠地责罚他。
可又一想,冷显身边也就只有一个忠顺得用。
如果责打了忠顺,冷显身边还真没有合适的人伺候。
临时调别的下人小厮,做起事来还真不如忠顺。
殷氏压了压火气,决定暂时放过忠顺。
“忠顺,本夫人先不责罚你。
你就好好地在这里照顾侯爷吧!”
“是!多谢夫人仁慈!多谢夫人!”忠顺忙跪下连连磕头。
看着忠顺恭恭敬敬的样子,殷氏终于找到了一点侯夫人的尊贵感觉。
本来还想扣忠顺几个月的月钱呢,也算了!
殷氏不想再留在书房这里继续看着昏睡不醒的冷显,
再说了,在这里这么久了,她也累了!烦了!想回去静一静。
“秋桂和春桃,扶本夫人回去。”殷氏吩咐道。
“是!”春桃和秋桂应着,搀扶着殷氏出了书房,准备回转齐眉院。
还没走出几步,就见门上的刘大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边跑还边喊着:“夫人!夫人!
不好了!不好了!”
这一大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殷氏心烦透了!
如今,看着刘大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还连喊着“不好了!”
这几天府里有好事吗?
还不够烦的吗?
殷氏气得刚想开口责骂刘大,就听刘大已经说出了下面的话:“回禀夫人,安国公府的大夫人和二夫人又来了!
她们如今正在前厅坐着!”
“什么?”殷氏听了差点儿一下晕过去!”
这……这两个瘟神!
这是跑她们勤兴侯府跑顺腿儿了?
昨天来了,把自己打成了这个样子;
今天怎么又来了?
还让不让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