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溶月看向大夫人和二夫人,说道:“两位舅母要帮我将青衣、紫衣她们四个人全都留在府里。
即使是在国公府里,我身边有袁嬷嬷、落雪和飘雨伺候着,也并不需要什么保护。
但我怕她们四人顾念着保护我的责任,暗中也会跟着我。
我和哥哥们出府的时候,两位舅母要想办法将她们四人聚拢在一起。
这样月儿也好行动。”
“没问题,这事儿就交给我和你大舅母,保证做到。
这里毕竟是安国公府,不是勤兴侯府。
你是在自己家里,根本不用保护。
我们找点儿事儿,就能把她们绊住。”二夫人拍着胸脯保证。
冷溶月笑着点了点头,“多谢舅母!
那今天下午,我就只管陪着外婆吃喝玩儿乐了!”
薛老夫人听了,喜得眉开眼笑,“好好,今天下午,我就守着我的心肝宝儿,寸步不离!”
商量好一切,众人便继续轻松地喝茶说话。
下午,府中的男人们回衙的回衙,去书房的去书房。
冷溶月就陪着老夫人和大夫人、二夫人一起,坐在二堂的花厅中,吃着零食,喝着茶,说着家常。
一下午就这样惬意地过去了!”
勤兴侯府。
冷溶月随着两位夫人去了安国公府,眼下,这对殷氏来说倒是好事了,至少能让身心疲惫的她喘上那么一口气。
毕竟,让她害怕的那位扇她耳光的二夫人也一起离开了,不是吗?
精神一放松,再加上冷溶月让青衣给她下的料,如今殷氏也睡熟了。
勤兴侯府的几个主子,除了冷溶月跟着两位舅母去住了外家,就只剩下了冷怡星和冷怡阳两个算是清醒的。
然而这两个货就算清醒又有什么用呢?
那个冷怡阳就是个被宠坏的二世祖、浑不吝!
平日里,有殷氏、老殷氏和冷显宠着他,他敢在这侯府里欺负冷溶月这个嫡女、欺负府中的下人,耍耍他那二世祖的威风。
可如今能为他仗势的人,除了两个昏睡不醒、人事不知的,就是她那个娘;
而他那个娘,又被安国公府的二夫人打肿了脸,根本无法见人!
如今,冷怡阳自己又摔得一身伤,几天之内肯定下不了床,他除了吼几声身边的奴才,也没什么可闹腾的了。
索性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直接成了猪!
而那个冷怡星,听身边的下人讲了府里的事,也知道了祖母和爹都陷入了梦魇;
而安国公府的两位夫人,昨日来了侯府,看望冷溶月,还将她的娘给打了。
冷怡星知道后害怕了好久,她怕二夫人知道了她欺负冷溶月,抢冷溶月东西的事,也将她暴揍一顿。
直到她知道二夫人离开了,她才放下心了。
而且冷怡星也听说了,她娘那个娘家侄子殷宝业,半夜喝过花酒回家,在路上,被人套了布袋,揍成了废人!
冷怡星心里明白,她娘殷氏为她能成为煜王妃计划的这一步棋……也算是废了!
冷溶月的清白毁不了,自己就当不成煜王妃。
可是,如今祖母爹娘都成了这副样子,一时之间,也没有人再替她做别的安排。
而她自己又摔得一身伤、浑身疼,连下地走路都不行。
再说了,就算她能下地行走,现在这张脸……
冷怡星早上照镜子时,连她最喜欢的那面铜镜都被她砸了!
她现在是打死都不会出落星苑的这道门的!
勤兴侯府的几个主子,一个离开,三个昏睡,两个不出声,倒真的是挺安静。
然而热闹的,则是府中的下人们。
府中的丫鬟仆妇加上小厮,三个一群,两个一对儿,不是凑在一处聊主子们八卦的,就是在一起打情骂俏私会的,认真做事的反而没几个。
下人们全都自动地就给自己放了假,甚至有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大白天地睡起了大觉;
还有的直接出府逛街去了!
其间,殷氏的老娘又派了刘嬷嬷过来,想让冷显替殷宝业请个御医看诊。
然而现在,就连冷显也被梦魇住了,而殷氏也直接睡得不省人事。
最后,来求助的刘嬷嬷也被秋桂几句话打发了。
刘嬷嬷无奈,只好甩着两条老腿回了城南罗布街复命。
至于殷氏的老娘和嫂子于氏在罗布街如何哭天抢地……
别说殷氏现在睡着了,就是殷氏清醒着,她也懒得管殷宝业伤不伤,死不死的。
“我的宝业呀!
我的乖孙呀!
是谁这么丧良心地毁了你呀?
老娘我诅咒他不得好死啊!
……”
殷氏的老娘也不管是黑夜还是白天,就在罗布街的家中拍着大腿地哭嚎叫骂……
哭她的宝贝孙子殷宝业遭了罪;
哭她殷家断了后;
哭自己命好苦!
然后就是骂殷氏和老殷氏没良心,不顾娘家。
萝卜街这一带本就不是富贵人家居住的区域,家家户户的院子都不大,一家挨着一家。
这殷氏老娘和于氏除了哭就是嚎,除了嚎就是骂,直闹得四邻不安。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行出来的壮举,把一个粪桶隔着墙扔进了殷家的院子里。
满地的黄汤污秽,直把殷家的院子搞了个臭气熏天!
这殷氏的老娘气得又跳着脚地骂了一通,才渐渐消停下来。
况且,就算她不想消停也不行……嗓子哑了!